陆震霆心里美得很,闭着眼也睡不着,等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他反倒掀了被子起来,自己随意套上一件衣裳,传了热水进来,到外间和金达说话:“去库里找两套首饰来,穿那么素,成什么样子。”
金达低头应是,又开始愁,公主什么没见过啊,哪能瞧得上平常的玩意儿。
显然陆震霆也想到这一茬,“紧着好的挑,要都看不上眼,我明儿去宫里找婶子要两件。”
金达却道:“王爷,盛京来信,王妃要回了。”
“什么时候?”
“信中说月初动身,奴才算着恐怕还有个三四日就要到。”
“你准备准备,自己看着办。”陆震霆不耐烦应付这些,“我瞧她脚上还有两处冻疮,已结痂了,我从前常用的药膏拿过来,让丫头仔细给她上药。”
金达把腰压得低低的,应道:“奴才这就去办。”
还要说正事,屋里又起了响动,陆震霆一时顾不上,绕过屏风撩开幔帐,见青青半坐在榻上,身子歪斜,由春儿扶着也坐不稳,歪歪斜斜地要向下倒,恰好他过来,一把接住了,索性横抱起来,玩笑道:“就这点力气也没有?”
青青不愿意睁眼看他,他也无所谓,把人报到净房放进浴桶内,亲了亲她粉白的眼皮说:“还气着?”
青青不答话,只想淹死自己一了百了。
他接着说:“想不想见见其他姊妹?”
青青这下终于肯睁开眼看他。
☆、第四章
第四章姊妹
城破之时,她的姊妹兄弟大多离散,又因她匆匆被送走,对外面的事情概不知晓,因而带着些许的焦急问:“哪两个姐姐?都去了哪里?”
陆震霆笑着,用食指在她锁骨上勾了勾说:“究竟叫什么爷倒是记不清了,仿佛一个在肃王府,一个在廉郡王那。”
她脸上急迫的神色淡了,大致猜到她两位姐姐的命运,因想着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如不见,便悲从中来,头靠着浴桶边缘,泫然欲泣。
眼见她又要落泪,陆震霆忽然有几分无措,连忙将她抱出温水,随手扯一件干净袍子一裹住,带回炕上。
谁料到青青转过背就缩进被子里,根本看都不肯多看他一眼。
陆震霆想了想又说:“宫里还收用了一个,是你那皇帝老爹的宠妃,仿佛是叫……”
“容妃吗?”
“是,就是她。”陆震霆捉住她一只莹白无垢的手在唇上亲了又亲,“大约是个绝色,不然怎么连我四叔都动了凡心。”
说到这,青青终于肯答他一句,“后宫的人,都让你们分干净了吧。”
陆震霆干干笑了两声,略等了等才说:“容妃再好,也不敌你万一。”
“照你这话,莫不是她也被你……”
“这是没有的事,好的坏的都得皇上先挑,大家伙轮着来。”
青青闭上眼,仿佛能看见殿台楼宇,觥筹交错,陆家人交相庆贺,前朝皇亲却如猪狗一般被押上殿堂任人挑拣。
国破了,她们便如猪狗一样活着,多数时候辗转于多人之手,连妓子都不如。
她心里难受,更恨他,抽回手来躲到床角背对着他说:“还赖在这儿做什么?非逼死了我才甘心?”
“爷怎么舍得?”他起先轻声细语的,过后又恶狠狠说道,“你敢自尽,回头我就把你弟弟去娼馆卖屁*股。”
“你敢!”她怒起来,回手就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且这耳光响声大,连屏风后面走动的丫鬟都停下脚步,想问又没胆子打听。
陆震霆愣了,虽说他幼年失母,但他是皇子,谁都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这挨耳光的滋味,他今生头一次尝,还是让个小娘们儿扇了,这如何说得过去?
最恨她不知错,仍然扬着眉毛耀武扬威,“怎么?王爷不打回来吗?”
陆震霆冷笑一声,“打?自然要打回来,也让你长长记性,记得永不再犯。”
青青骨子里刚烈,这下一心求死,根本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陆震霆恶狠狠道:“你硬,爷看你能硬到几时!”话未完,身子已经压上去,掀开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袍子,冰冷粗糙的掌心紧贴她微微带着湿气的皮肤。
“禽兽!你又要做什么?”她抽手又要给他一下,这回被他牢牢攥住了,连同她两只手腕一起按在头顶。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今儿就让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接着俯下*身,一寸寸仔仔细细顶礼膜拜似的吻她,逼她颤栗、炫目、直至失语。
她挣扎,乱蹬,却换来手脚被绑的结局。
陆震霆用绳索将她手脚分别绑在六柱床栏杆上,忽然起身从衣柜底部抄捡出一盒古古怪怪的器具同药膏来,冷笑道:“这东西原本只赵小玉爱用,今儿在你身上试试,也叫你松快松快。”
陆震霆捏一只香饵扔进九鼎莲花炉,片刻之后青青便闻到一股浓艳厚实的香,像是传说中苗疆的蛊,竟让她神志昏聩,飘飘不知所措。
她觉得热,仿佛流了一身汗,到处都是湿湿黏黏的太不舒服,她望着幔帐顶端,问:“你……你给我用了什么?”
“一点好东西,专门调jiao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
“我……我难受……唔——”她没能在絮絮叨叨抱怨,都怪陆震霆被眼前红艳艳的一张小嘴迷了心智,张口便含了她的唇,他舌头灵活,很快便钻进她口中,反复纠缠着她香甜可口的小舌头,吮得整个屋子都是亲吻的砸砸声,令门外守候的小丫鬟都听得红了脸颊。
他难得吻到尽兴,松开她时忍不住伏在她身上说:“心肝儿这张小嘴可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怎的如此甘美,就不知下面那张是不是一样……”
青青晕晕乎乎分不清眼前是谁,只晓得身子又热又渴,方才那点水分明不够,她忍不住自己去寻,双手勾住他后颈,抬头将双唇送上。
这一回换她主动,缠着他火热的舌尖,一口一口永远也不能满足。
陆震霆紧绷得要爆,血都往身下涌,就这一炷□□夫就能被身下的小东西逼得气绝身亡。
他忍不了,将被子一甩,掐住她细软的腰肢送到身前,腰一沉,仿佛生生将她剖开,惹得她引颈呼救,也把自己逼到崩溃的边缘。
陆震霆仿佛被施了定身术,定在当下,一动不动,额头上青筋爆现,刚开始就到了临界点,不得不缓下来深呼吸,憋住这口气,临门骂了句“操他奶奶的”,自己先缴了械。
然而最可气的时,身下那个迷迷糊糊的小东西还在哭闹不停,憋着嘴说:“不够,我还是难受……”
陆震霆只觉得轰一声,血又热了,催促他去做未尽的事,这一下索性将她折起来,令她在六柱床上浮浮沉沉上上下下颠簸,他却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疯,恨不能一下弄死了她才尽兴。
门外守候的丫鬟们只听见一声叠着一声的低哭,女儿家声音娇软,听着她们都酥了。中间间隔着男人的粗喘,时不时再传来一两声低吼,野兽一般。
陆震霆那一口气散了,便倒下来,像一头毛熊压着青青。
她推他,还没清醒,还在娇滴滴地抱怨说:“重,快躲开。”
陆震霆浑身没力,但还是忍不住亲了亲她面颊,翻个身躺到里头,再撑开面被将两个人都裹住。
不过眼下两人都像在大夏天里洗了一趟热水澡,浑身都粘得很。
陆震霆不在乎这些,仍然抱着青青,像抱住一团
宝贝,一刻也舍不得撒手,少不了连珠炮一样问:“喜欢吗?心肝儿喜欢吗?”
青青只觉得烦,挥着手打他,“我渴,给我水喝。”
陆震霆瞧她那娇憨模样,一时间心下柔软,当真下了床给她倒了杯冰凉的茶水来。
青青就着他的手喝了,没躺一多会儿便又开始哼哼唧唧地说难受,陆震霆是个撩不得的人,更何况身边是她,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合意的了,便翻过身,从后头来,这回循序渐进,缓进缓出,到最后失控的居然是她,这便又让他得意一阵,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感叹说:“真是个妖精变的,爷迟早得死你身上。”
再一抬头,夜都深了,没料到他会在房里胡天海地的闹了一整天,真真失算。
青青睡了,陆震霆把丫鬟叫进来,“水,给姑娘洗洗身子。”
☆、第五章
青青第五章
日上三竿,积雪压坏了松树枝,哗啦啦落了一地。
青青醒来时浑身酸痛,仿佛昨夜被车轮子碾过,没有一处不难受。
她稍稍一动,就有个梳双髻的青衣丫鬟挑开帘子进来,问:“姑娘醒了?奴婢服侍姑娘洗漱。”
青青抚额起身,渐渐想起昨夜荒唐事,陆震霆在她身上极尽侮辱之能事,他尽了兴,一叠声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却令她越发难堪。
她若是个知荣辱的,就该当场一头碰死在这儿。
然则她头发还未梳好,金达便来了。他弓着背,走道儿都每个声响,仿佛是这天地间一缕飘荡的魂。
他使个眼色,丫鬟们都不敢抬头,全都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金达接过玉梳,亲自来给青青梳头,“臣无能,让殿下受委屈了。”
青青闭了闭眼,胸中仇恨翻滚,却也发不出来,只说道:“天都换了,这等事,也算不得你无能。”
金达将她乌黑长发松松挽起,垂眼道:“殿下莫怕,等过一阵儿王爷心淡了,太爷爷自有法子料理。”
“随你们的便,问我有什么意思,我又几时做过主?”她将刚挂上的耳坠子摘了,站起来坐回榻上,“这辈子连自己的主儿都不曾当过,还指望帮着旁人不曾?”
她这般指桑骂槐,金达不敢接,令换了个话头说:“府里今儿有热闹,王妃娘娘从盛京回来了,王爷一早出门去接,虽眼看就要回来,但多半陪在正房,殿下到能抽空休息一日。”
“噢?回来得倒是挺凑巧。”她无聊地反着炕桌上陆震霆留下的《印史》,心头憋闷,却又无处发泄,忍得手指头都要打抖。
金达道:“府里头原没有女主人倒还好些,但如今王妃回来,殿下的日子恐怕越发艰难了。”
“左不过是个死,还能如何?”
“殿下万不可如此,还需想想太爷爷,他老人家费尽心思全都为了殿下安危,还望殿下多多体谅。”
青青最不爱提这些,一下合上书,“说完便下去吧,我这里这么多人守着,能有什么事儿?”
金达亦不敢多留,匆匆赶回正院去等陆震霆。
一直等到晌午都过了,太阳暖得让人直打瞌睡,枝头的鸟儿都藏到屋檐底下,巷子口才响起车马声。
院里当值的人出门去迎,一大帮子人乌压压跪了一地。
丫鬟仆妇们要等王妃换轿才敢动弹,陆震霆却先一步下马,自左右空甩两下短鞭,独自入了府门。
金达连忙跟上,起身时同孙达对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陆震霆大跨步绕过正院,眼看要往西边去,金达快步跟在他身后,堆出满脸笑来,“王爷这是要去何处?按理当陪着王妃娘娘在正院用饭……”
“谁理她?一路磨磨蹭蹭全是花样儿,偏爷懒得伺候。”他将手中短鞭弯折,加快脚步,“她可好?爷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