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预言世家什么鬼
这个叶尚秀……也是修士？而且还是一个修为不低的修士？这个想法突兀地跳了出来，存在感强烈令人难以忽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除李轩和自己之外第三个修士，仲孙沅要懵逼了。
她震惊得忘了说话，难道说这个世界还有修真道统在小范围流传？并没有如自己预料那般灭绝？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因为叶尚秀估计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修士=_=
准确来讲，叶尚秀也不是修士，而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人群。
发现仲孙沅没有理会自己，叶尚秀本来就压抑的火气直接爆开了，开口就是大骂太叔家族。听着对方暴怒的声音，仲孙沅就奇了怪了……她自己一时想不开，太叔家族躺什么枪？
一通大骂之后，叶尚秀难得冷静了一会儿，问道，“你冷静下来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年纪小小，心思倒是挺多……我就说太叔家族这种地方不是正常人能待的……”
仲孙沅从懵逼状态清醒过来，有些苦笑着问道，“这和太叔家族有什么关系？”
“不是那个家族误人子弟，你怎么会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还是说，那个家族的老头子没有告诉你，你这种状态十分危险？一个不好，直接就变成废人你懂么？”
但凡有点智商的，就不会在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上钻牛角尖啊，她要赔上的可是自己的未来！
想到这里，叶尚秀更加不爽了，没好气地说道，“废柴没有生存的权力。你要是沦落到那种程度，我会直接把你丢出我的机甲，别脏了我的地方，活着都是浪费食物和资源！”
这话说得有些狠，但也是怒其不争之下的气话，要是真把仲孙沅丢出去，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之中。她连一秒都活不下去……纵然她是强大的剑修。但这个强大也只是过去式的。
“额……”仲孙沅然而止，表情定格在一个有些滑稽的模样上。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仲孙沅点点头又摇摇头，准备试探一下叶尚秀，看看对方是不是如自己猜测那般是个修士。
她是那种可以一本正经说瞎话的人，多年修炼起来的面瘫功夫可是十分深厚的。含糊道，“我也说不清……只是刚刚脑子很乱。然后就心口疼……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叶尚秀也冷静许多，一边小心观察仲孙沅，一边斟酌控制自己的火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好又是大发火气……毕竟仲孙沅太让人又爱又恨了。“脑子很乱？你刚刚想什么东西了？”
聪明人往往死在自己的高智商上面，心思玲珑也未必是好事，因为没有相对应的高情商。不知道自我调节，很容易钻牛角尖。然后一头撞死。在叶尚秀看来，仲孙沅就属于这一款。
从爱才方面，他挺喜欢这个小姑娘，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仲孙沅不大喜欢和人说自己的心事，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若是不找个倾诉的垃圾桶，她真怕自己会一时想不开，导致剑心出现裂痕，明珠蒙尘……不过，就算要说，也不能全说。
“我……认识一个叫科里森的学长……”仲孙沅决定将推演卦象的事情甩到科里森身上。
叶尚秀扬眉，不由得想到仲孙沅之前昏迷时候低喃的“虱谆”……啧啧，这是什么鬼名字？
不过……一听到这个开头，叶尚秀就不禁脑补十几个青春校园爱情故事，清纯寡言学妹暗恋学长，亦或者在两位优秀学长之间摇摆不定？
然而一想到仲孙沅的画风，他觉得暗恋什么的根本不适合啊，喜欢谁直接打昏了扛回去才是仲孙沅这种纯爷们儿该有的举动。
“嗯，然后呢？”倾听小女生的心事，这么纯洁的事情，他都好久没干过了。
“然后科里森学长接连两次对我说了奇奇怪怪的话……”仲孙沅的演技自然没得说，一本正经说瞎话什么的，可信度也远比其他人高，“第一段话应验了，我担心第二段话……”
叶尚秀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附和着哦了一声，然而一回过神就觉得这话不对劲啊，什么叫应验？
他的直觉告诉他，趁早中断这个话题，暗暗有种不祥的预感。
蓦地，他的心脏猛地跳了跳，口舌干燥地问道，“你那个学长说了什么话应验了？”
仲孙沅欲言又止，表情带着几分挣扎，“他说……我和李轩将会踏上一条即将爆炸的航舰……这段话是虚拟机甲大赛时候说的，一开始我和李轩都没有放在心上，可还是……”
叶尚秀也被她的话题吊着好奇心，一时竟然没有发现她表情上的不自然，“第二段话呢？”
“母亲会死于非命，就在最近这段时间……”仲孙沅语出惊人，倏地苦笑了一声，“当时我觉得这些话很混账，但却真正应验了，我担心母亲会真的……我也希望你这只是一个不友好的玩笑，但是我赌不起。母亲对我来说很特殊，也许你不在意，但我做不到……”
纵然她对母亲这个角色十分排斥，却无法真正排斥太叔妤瑶。倘若真的不在意，之前也不会陷入迷障之中，险些弄得自己剑心蒙尘，若非有叶尚秀在侧，她只会更加狼狈。
这么一说，叶尚秀努力想要摆出不在意的模样，嗤了一声，声音带着些微的涩意，“呵呵……这种胡话你也相信？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对了，你那个科里森学长姓什么？”
科里森姓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仲孙沅也只是隐约记得一些，“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这个回答换来叶尚秀长时间的沉默，良久他才嗤了一声，却不知道这是嘲讽还是自嘲，“预言世家的血脉，竟然还能流传于世，你母亲倒是心大……竟然允许这个科里森活着……”
见仲孙沅一脸迷茫，他继续说道，“这世上有些人十分特殊，一降生就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先天优势和能力，你说的科里森应该是其中一种。这种能力是依靠血脉传承的，太叔家族也有类似的能力，所以你的解锁可能性远比同龄人高，算是祖宗流传下来的福祉。”
不过太叔家族的血脉可没有这么变、态，只是让战斗力稍稍增强罢了，能力中规中矩。
而科里森的祖上却不一样，看名字就知道，这个家族的血脉流传的能力便是“预言”！
预言，字面上的意思，预知未来，通晓一切。这种能力当真让人羡慕嫉妒恨，谁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只要知道了未来，就能针对未来做出调整，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纵观古今，哪个有野心的上位者不想将这种能力牢牢攥在手心？
就算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敌人得到。
所以，从降生之初，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注定是最悲剧的幸运儿。
“联邦还未成立之时，几乎是各大人类势力互相倾轧的混乱年代，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又如何？他们根本看不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看不到和自己有关的未来……注定是悲剧。”
所以，在那个被历史称之为“黑暗年代”的时代，每当有强横势力更迭，这个家族的血脉就要遭到一次大清洗和折腾。
兜兜转转多年，血脉已经稀薄无比，但又顽强地像是蟑螂。
“依照我所知道的，只要是有那个血脉的人，都会有极其稀少的概率觉醒预言能力，也算是比较特殊的解锁能力。上位者就算想要将这些人全部清理掉，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仲孙沅对这话十分赞同，人类血脉流传可是相当夸张的，谁能保证上位者自己祖上和这个家族没点啥纠缠？
想要清理掉，且不说人数有多少，说不定深查起来还要将自己搭上去。
“清理不掉的，就算清理掉已知的人，过个几百年也会有新的血脉出现，斩不断理还乱……到了近几百年，这个预言家族才算是稍稍稳定，当然，也付出不小代价……”
所谓稳定，不过是抱紧十大家族的大腿，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族人的安定。
甚至在联邦内部，还有专门约束他们的律法，不允许他们擅自将看到的未来告知任何人……当然，某些人还是有特权的。不仅如此，死后的尸体都需要专门的部门处理。
至于是怎么一个处理程序，很多知情者都是心知肚明，也不想撕破脸皮，撕开那块遮羞布。
叶尚秀讨厌联邦，不仅仅是因为世仇，还有便是这种虚假的伪君子作态，令人作呕。
“你说的科里森……嗤，估计也摆不脱笼中鸟一般的未来了。”
虽然表面上会得到联邦尊重，活得像是正常人，但暗中肯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就好像是**的秃鹫盯着腐烂的肉。
至于科里森为何会将自己看到的内容告诉仲孙沅？估计是这种力量刚觉醒不久，难以掌控……等他稍稍成长了，说不定也会进入联邦高层的视野，啧啧想想都觉得有些小可怜呢。
第379章 混乱星域上
“预言……会一一应验？”仲孙沅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多故事，至于穿插中间的阴谋算计，她没有心情关注，或者说凡人的勾心斗角对于修士来说都是一场闹剧。
“是啊，要是不能应验，岂不是砸了预言世家的血统？”叶尚秀想要回答得轻松一些，但仲孙沅依旧能察觉出话语中的阴鸷和杀气，“你之前钻牛角尖，是因为责怪自己不能救她？”
“我不能这么想么？要不是你横插一杠，我也许就能……”命运并非不可更改，凡是都有一线天机，她身为修士自然更加明白这个道理。改变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在她承受范围之内。
叶尚秀突然变了变脸色，嘲讽道，“也许就能怎么样？小姑娘，太叔家族给了你智商，只可惜最近掉智商太快，忘了补充吧？对我来说，这反而是一个好消息……”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睛微微睁大，那双眼睛真是……越来越像了，让他忍不住别过脸，强硬道，“早死晚死不都是死？你根本不了解太叔妤瑶，你一厢情愿希望她活着，对她而言不过是折磨罢了，还真是有‘孝心’的女儿……我说过吧……她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叶尚秀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不是冰冷的，而是火辣辣得呛得他眼睛发酸。
通过非正常渠道获得的强大能力，叶尚秀十分明白那会做会有什么结果，太叔妤瑶本人也是心知肚明。若是老老实实修炼，她会走得比现在还要远，但当时太叔家族急需一名可以承担家族重任的族长。天赋再好又有什么用，对于当时的家族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所以说……”叶尚秀平静地看着仲孙沅。缓缓道，“也许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既然如此，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与其这么痛苦，何不干脆利落一些？
“她强硬一辈子，你忍心看着她最后时光是在病榻上度过，弱得像是数百岁的老妪……呵。总而言之。不管是死于身体崩溃，还是死于非命，给她一个痛快。算是最后的体面了。”
叶尚秀的声音越来越冷，不是声调的变化，而是周身的气场不自觉地影响旁人的感官。
“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活着？你一昧用自己的立场去判断她的想法。未免太过自负……”仲孙沅犹豫良久，还是问了出口。“你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过？”
对于最后一个问题，叶尚秀到最后也没有回答，但仲孙沅可以敏锐地发现对方周身气场的改变，带着一种令她不解的低沉。那种低沉浓郁得仿佛可以凝固空气。令人十分不舒服。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留下这么一句话，叶尚秀飘然而去。
发觉叶尚秀的气息渐渐远离，仲孙沅抬手轻抚不停跳动的胸口。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至于叶尚秀说的那话。她是不敢苟同的。
“不是不能改变，事在人为……不试着做一下，谁知道结果如何？”
叶尚秀还没有彻底走远，自然听得到她说的话，不耐烦地背对她挥了挥手，口气相当恶劣地说道，“你喜欢你去做好了，别烦我！真是天真的小姑娘……有能耐你去试！”
仲孙沅被这话噎了一下，心中总有一股无名火焰在熊熊燃烧，但诡异的是，紊乱的心湖却渐渐平静下来，滞涩的灵力开始渐渐圆滑顺畅，令她苍白的脸色红润回转了不少。
机甲的修理工作依旧在继续，但三人之间的气氛却变得尴尬而凝固。除了正点三餐叶尚秀会亲自送来足够的新鲜食物，其余时间基本看不到人，就算碰见了，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为了节省能源支出，机甲内部大部分系统都已经停止运转，取暖全靠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叶尚秀偶尔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丝毫不为那朵漂浮在半空的蓝色火焰而惊讶。
从上一次不愉快的谈话之后，两人连碰面都极少，更别说交谈……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困在相对来说比较狭小的机甲空间之内，身边就仲孙沅和叶尚秀两个活人，李轩连自娱自乐的活动都没有。叶尚秀需要修理损坏的机甲，他不敢去打搅，只能找仲孙沅打发时间了。
“沅沅，你和我说说话呗，我快闲得发疯了……”李轩抓了抓头发，作为一个年轻力壮的人，他身体的恢复速度令人羡慕，之前还半死不活，现在都已经活蹦乱跳了。
“找别人说话去，别打搅我修炼。”
她之前一时想不开，险些动摇心神，后来虽然化险为夷，但依旧有些残留的伤势，需要静心休养，然而李轩李轩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一直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念叨，让她难以潜心。
听仲孙沅这么说，李轩突然叹了一声，语气之中全是郁闷，“你就别提那个叫叶尚秀的怪家伙，这两天一直在埋头修理，我找他谈话……啧啧，活像是待在千年玄冰身边，冷死了。”
哪怕是李轩这么粗神经的人也能感觉得出来，叶尚秀周身的气场一直维持着负数的温度，就差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进”了。李轩又不是欠虐，哪里会上赶着找虐？
他也郁闷了，一开始这个叶尚秀还挺温和的……呃，如果不正经也算温和的话……人也好说话，但自从和仲孙沅交谈过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压抑到极点的寒潭，让人不敢靠近。
“在埋头修理？”仲孙沅挑了挑眉梢，虽然知道叶尚秀这两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知道他的双眼一直带着沉重的倦色，但却不知道具体忙碌到什么程度，“这么急做什么？”
三人的存货加一加，一两年内完全不用担心资源问题，现在这么着急……呵呵，有必要？
仲孙沅不由得想起之前那句话，貌似叶尚秀的小伙伴评价他是个死傲娇吧？
嘴巴上说的话根本不用相信，因为这些话永远和他的行动以及心里想法相违背，和这种人相处，还真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力。她敛了敛眉眼，将眼底翻涌的情绪收好。
虽然赶着逃生，但李轩也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再着急也没用。宇宙广阔无边，他们又不知道自己等人跑到哪里，纵然将机甲修理好了，也不能保证他们就能找到出路。
李轩嘀咕着猜测，一想到叶尚秀那不耐烦又压抑着火气的深邃眼眸，整个人就不由得颤了颤，“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毕竟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谁能安心？”
“要紧的事情……”仲孙沅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看得李轩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对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李轩，那个虚拟智能还在你身上么？”
毕竟是天脑之下第一权限的智能，怎么可能没点儿手段？若是机甲修理好了，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让虚拟智能少女借助机甲本身的信号扩散系统，说不定能找到准确的星际坐标。
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弄清楚他们具体方位，这样一来才能想下一步出路。
她问得突然，李轩下意识神经就紧了一下，脱口说道，“她啊，现在还在……不过她说之前冒险进行空间迁跃，对她造成了一定影响，现在核心有些紊乱，需要休整几天……”
强行开辟人工虫洞，又强行从一个不稳定的虫洞迁跃到另一个坐标不确定的位置，紊乱强烈的能量和磁场的确会给智能造成影响，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便是李轩和仲孙沅各自的私人智脑，大半功能都已经损坏了。虚拟智能虽然不一样，但本质上却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