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娇气的元小春原来手劲儿这大,只见她一把就hold住女孩儿甩过来的胳膊,时速、强度,压力!这个对抗的气势!
另一只放在背后拿着手铐的手也举了起来,“再撒泼连你一块儿拷啊!”咬牙呢,
女孩儿当然气愤难当,本来“压倒性气势”的应该是她,那猛的速度那大的压强冲过来滴咧,结果,元小春竟然接招了?还如此力横压人!
女孩儿真的撇不过她,败下阵来,一撒手,开始第二招,哭!
指着元小春“不要脸!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老公,诬陷他犯事儿把他关在你身边……”不依地还摆手跺脚!
元小春好像劲儿也用得过大,一时损气儿,单手叉着腰,拿着手铐的手点了点她,“再哭,包儿就别想要了,我才不给他出这5000块的罚款呢。”
女孩儿一下像憋住的,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最后手往下一甩,“算了!你个有权有势的老狐狸精!”气得去找别的民警“我老公呢!秦软之!”同事看元小春,元小春招了招手,“带她去吧。”领走了。
元小春单手叉腰气喘儿地把手铐还给了凉子,“谢了啊,重要道具,呵呵。”
凉子边把手铐收进腰间,边竖起大拇哥“你狠!真看不出咱春妹子的劲儿这大。”
元小春摇摇头,“不行了,我以前单手抓她两个拳头都行!”又开始吹牛了。元小春属于那种一眼看见,哦哟,文静少妇,还带点羞怯。处久了,才活泼,岔里岔气,热心快肠,爽得很。
看看,逞能不得吧,
就那拿秦软之的小媳妇一下,腰好像真扭了。
元小春扶着腰慢慢上楼回了娘家,
“爸,家里还有药酒吗。”
结果没人答,小保姆英子出来,“大姐,伯伯接个电话出去了,说一会儿回来。”
“哦,快给我找药酒。”
元小春呲牙咧嘴倒在沙发上,
哎,英雄不复当年啊!
☆、5
“这儿,嘶,哎哟我的妈咧。”
她妈是来不了了,正叫唤,她老爹拖着疲惫的步子开门进来了。见元小春趴在沙发上,英子正在给她擦药酒,“怎么这是?”宝卷忙问。
元小春头还埋着,一手抬起来摆了摆“没事儿。嘶……”英子手劲儿不比她差咧,爽是爽,可也疼。元小春被揉得在沙发上肉腾腾,还不忘“关怀家事”,“对了,爸,出什么事儿了,谁打电话来还能把您挪动了?”她在家到底是个老大,爱充能什么都管。
元宝卷说起来以前还挺有出息的,又参过军!听听,多威风。其实,好听点,叫儒帅;不好听,磨叽!特别到了老,贪安逸,啥事儿他还就依赖他这不靠谱的大闺女儿了。
宝卷坐下来,不由忧心地蹙眉,“怎么办呐,小春,你外公家在三元里上元寺旁边的老宅子要不保了。”
这一听,元小春扭过头来看她老子,“不保什么意思?三元里汉口那正的位置,旁边能扒的老房子全被膘肥油重的开发商扒了,修得跟老美曼哈顿似得。我家那宅子是古迹,国家认证了的,谁敢扒!”
宝卷摇摇头,“上元寺敢扒。刚才就是上元寺管理处的人打电话来召集我们旁边几栋老宅的户主去开会。说,上元寺被认定为汉族地区佛教全国重点寺庙,明年还要举行很大的佛教盛典,于是决定扩建,这也是国家认准了的,他们都出示文件我们看了。现在问题是,咱们这几栋也都是老宅子了,扒了谁,都不好说。他们上元寺于是出了个下下策,看谁家能捐些赞助费,也算增援佛事,积善行德,那么,他家的宅子就保留下来。”
“呆会儿,”元小春拿开英子给她揉的手,坐了起来,眉头锁得能夹死苍蝇,“他们这是勒索啊!爸,这你也信?”
宝卷眉头也蹙着,鼓她一眼。老元局事事又爱问她,可她一拿主意,两人又爱吵,反正搞不好。“什么信不信,都拿出文件了,事儿肯定是真的,手段是恶劣了,可你能说人家?人家土地证也拿出来了,包括咱家那宅子按土地权都在它寺庙门下,人想扒谁就能扒谁。”
元小春没屁放了,搞半天只有土地使用权,户主是那些老秃驴们的,那还有什么说?
“什么世道,和尚都念起生意经了。那怎么办,宅子肯定要保下来啊,老太爷在世时都说,家里良田万顷豪宅遍布,比不得挨着庙的宅子,万不得毁在我们这辈儿手上。”
宝卷一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出钱吧。我问了下,大概七十万。”
“七十万?”元小春一咬牙“真狠。”不过这些和尚是会“念经”,肯定调研了滴,三元里一带的房子刚开盘的,普通居家首付大概是这个数儿。
英子去做饭了,宝卷和他大闺女到了书房,家里的存折呀债券呀基金呀,一凑,四十来万,她老子也不是个爱存钱的。元小春说她手上还有十几万的现金,大概还差十几万。宝卷说找你妹妹们凑点儿,元小春摇头,她们都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何必去克扣她们的?剩下的,她想办法。
元小春在娘家吃了晚饭,回到自己在北湖的豪宅。
一路上她就在想,十几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她不能真把老头子的钱都哈光了吧,所以准备只叫老爹拿二十万出来,那相当于她就得承受近五十万。元小春脑子动得快,其实早已有主意,她手上还有一些首饰,都是她老娘留下来的一些并不时兴的玩意儿,当了算了,反正留着也没意义,谁现在戴金步摇?
回了家,这家伙就开始翻找她家的老玩意儿。
哎,也别说这娘们不识货不惜财,这倒是真的,元小春从小就没多少“钱”的概念。她家谈不上大富之家,衣食无忧倒是能做到。特别是初中那时候,被惯养到天上,更是不把钱当回事了。婚后,不谈了,禾晏物质方面从没亏待过她,就看她要不要了。
不过,你想以她脾气,娘家这点事她绝不会求到禾晏头上吧,大不了卖房卖车呗。
正撅着屁股在她那间房里的衣橱下掏呢,
禾晏回来了。
元小春就鄙夷他这点,太会装!也不嫌累,明明爱巢在戚霜晨那里,每晚还回这边睡,作给谁看。
她不搭理他,见方的一个漆器木盒被她捞出来,元小春就跪那儿打开盒子,翻里头的金步摇呀,铃簪呀,凤钗呀……她老娘爱收集这些。
是金的吧……元小春正用牙去咬凤钗上的金凤凰,禾晏进来了,正好看见她咬牙切齿要吃了凤凰样儿。
“干嘛呢,”
禾晏站在门口,衬衣领微敞,
元小春横他一眼,没理他,跪着的腿挪了挪,背对他,继续咬。
禾晏微蹙了下眉头,脱了外套往旁边椅子上一丢,过来蹲她跟前,酷酷地扒过她身子,“磨牙呢。”
元小春把他手一甩,“你管。”凤钗被她咬得涎流,她确定是金的。开始像模像样收拾,还是不理他。
“啊!”禾晏突然把她抱起,“牙痒了是吧,我来帮你磨磨。”抱着她一同落到大床上,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一手钳制她双手,一手捏住她下巴,“张嘴,我看看牙是不是该磨磨了?”
元小春“啊!”得大叫不停,要不是豪宅的门户隔音好,早把人家邻居家几百万的猫吓跑了!
禾晏完全不为所动,叫,紧你叫,他非撬开她的嘴巴看她的牙,
“咦,晚上吃什么了,还有韭菜,”话这么说,根本不容元小春反抗,一手就那么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狠狠一下就松开,脸始终那样似笑非笑,在元小春看来,就是极其欠扁的,“乖乖说咬首饰是为啥,要不,我明天,不,后天,都叫你下不了床。”
这是元小春的耻辱!
禾晏就算这样欺辱她,还是随时随地想占有她就占有她,
除了他力大蛮横,狡诈小人以外,
可恨的,
他熟悉地掌控着她身体的每一个密码,叫她羞愧难当,好似他一动小指头,一个轻微的呼吸,她,就不是自己了……对,指的是挨得如此近的时候。
☆、6
禾晏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元小春先跑出来的,睡裙已经穿好,又蹲在大衣橱跟前翻她的首饰盒。
禾晏走过去靠在衣橱边,看她又拿出来一只金凤钗,把金步摇放进去了。
禾晏不禁心里一嗞,还没死心?
踢她的脚,“诶,我给你七十万好吧,就当你分期借的?”刚才热焰难耐下,她终是受不住招了,禾晏本身就对这件事存疑,庙上头还有宗教局,没哪个庙有这大的胆子公然敛财,偏偏这个不动脑子的就信了?
元小春像个爬行动物,头都不抬的,就那么蹲着转向,又是屁股朝他自己捣鼓自己的。禾晏敢肯定她嘴巴一定撅天上去了、白眼翻到底!完了,这货一犯傻起来,哮天犬都拖不回来。
禾晏蹙眉多嫌弃又懊恼地瞪地上这一坨一眼,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出她的房间。
他家简单讲,是个“工”字形。中间就是一道长廊,两边有楼梯。左边,全是她的。右边,自是他的领地。
禾晏进屋,先看了看桌上的手机,丢桌上。进书房,书架二层上扒开一本书,按下里面一个红按钮,一手撑墙,一手叉腰等着,只见正面整面墙书架往前一突,然后缓缓翻转,停。禾晏走了进去。
进去就不掖藏了,拿起小沙发上放着的一只白布娃娃,抽出上头的小钢针就扎!“笨蛋!叫你这么笨!怎么这么蠢!”咬牙切齿呀!
慢着,仰慕天神的女孩儿们可得把嘴巴闭紧咯!这可不是天神变态或是神经了,完全是……咳,恨铁不成钢的极致表现莫过如此了,禾晏大神,大大不容易呐!
瞧这角落里堆积地像小山高的白布娃娃,个个脑门上顶着个“春”,扎得都是窟窿眼儿!禾晏实在是没办法呀,他得忍,得深受,得坚持!谁叫这是他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选的“人才”,苦果只能自吞。这里,纯粹就是禾晏同志自我宣泄释放天性的一方秘土,出去了,他照样是不折不扣掌天掌地的人神!
元小春,
禾晏同志深深地懊悔着,我怎么就选中了她?这么些年了,她还没开窍……
从头说起吧。
禾晏同志在妈妈肚子里可能就被神摸过,生下来就要人又爱又恨的。
太调皮了!无奈,又太灵气逼人!
稍大,更是祸害万千,
家里一看,这不行呀,照他这样小小年纪的感召力、魅惑力,惹事儿力……得出大事儿!
他老子抽出皮带一路将他抽去边西军营,那年才十二呀。
禾晏同志在狼穴里住过,
在深崖里采过野生藏红花,
领着一个连的大兵造过反,
开着战斗机闯过三八线……
就这,他还高分考过国防大青年智囊团的最高分数档,成为了一名享受国家定向培养、学费全免、食宿全免的智囊型军事人才。
该玩的都玩过了,该见识的也见识了,开始潜心做学问了。
也就在别人家孩子为高考忙得哭天抢地,他戴着一副无框细边眼镜,耳朵上夹着铅笔,抱着若米尼的《战争艺术概论》,少年希姆莱般的模样遇见了元小春的母亲梅里亚。
元宝卷是他家的护卫长,梅里亚经常也会来府邸。
梅里亚是个挺能说的女人,有些,禾晏觉得可能就是吹牛,但是她就有这个板眼说的叫你深信不疑。
她说她家一直有个传说:当年他父亲和几个军官发现了一个古墓,里面有藏宝图和金石榴叶子。这几位私下就分了,一家留一片金石榴叶和一片藏宝图残页。说得好听是都别动属于国家的这笔财,其实,就是你防我,我防你。最后,彼此间都不联系了,谁知道谁过得如何。
梅里亚说她父亲嫌她是个女儿,一直外头乱搞求儿子,可惜就是个女儿命,野种也全是女儿。 没办法,临终前只得把家产全留给了她这个“嫡女”,她还仔细翻找了,真有一片金石榴叶子!不过,没见藏宝图残页。
为啥她会跟禾晏提起这些?
禾晏估计她那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生无所望,跟个看起来聪明的孩子提起这些,稍减轻心理负担。加上那时候,元小春太不叫人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