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首长都看向他,
老姚微喘着气,转回头来看首长,
“上次的事,之后谢儿玉和我又联系过一次,他说秋一水耳朵那里有点过敏,好像是什么草挨过,他问我之前秋一水接触过什么草,好对症下药。当时就提起过,秋一水脑子有些不好,有时清醒有时……”
首长微挣开了他,姚冀也放了手,首长脸色更沉,说不上来的情绪……
这边,小权也怔住了。想起刚儿秋一水口口声声的“彭城公主”……
“我觉得您即使真有心叫小权娶她,也该从长计议,且不说谢家得有交代,确实,确实也该给小权一点时间,起码,他得跟秋一水培养培养感情……”姚冀低声说,
齐震也松了扶住小权的手,
这对父子终于冷静下来,
只不过,
此番“冷静”会是长久之计么,
呵呵,老天闭眼,远不至此哇,
这才是秋一水个神经病真正把她的“祸祸妖爪”伸向左家的开始哩……
小权军装领口敞着,冷着脸开车,
秋一水如来时一样窝躺在车后座儿,所不同,身上盖着小权的军大衣。
她从艳媚里坠落就没醒来过,所以左家爷俩儿那激烈冲突一幕,她根本没见,呼呼美美地睡呢。
快进家门口那个路口,小权停了下,
又稍倒车,
直往前开,
那里有家药店。
下车买了药,这才开回家。
停稳车,
小权真是重重沉了口气呢,
下车,
开后门,
倾身一把抱起秋一水大跨步进院儿,守门老王忙前头不停开门,直至小权把人放床上。
老王面上不敢露讶异,心里可惊出一定程度了:这宅子小权绝对的私人领地,别说带个女人回来,就是他的嫡系也没几个来往过。顶级妖孽其实到最后的最后,内心都是孤寂的,很多东西他只愿意独自去体味,热闹,只是表面……
回到自己的地方,小权本能放松下来,
他看起来也有疲色,边解军装外套扣子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去把车里一包药拿进来,今晚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自己来。”
老王遵命,出去把药拿进来,走前儿小权问,“你老伴儿身体好些了么。”
老王老伴儿这些时高血压发了,在住院。
老王忙答,“好多了好多了,多谢帮我跟医院打了招呼,他们照顾很悉心。”
小权点点头,“那就好。”
老王走了,细心地把外头门户都关好。
军装外套敞着,小权看着床上的秋一水,神情已经清淡许多。
她真能睡啊,
雷都打不醒!
小权也没管她,脱去外套,靠向沙发,
拿起手边上的药,
眯眼细瞧了瞧……植物过敏,虫草过敏……这药还得煮开才能用啊……
☆、3.25
小权单腿儿跪床边儿,吹那煮沸了拿起来的药,一股子腥甜味儿,真不知是药猛了还是他煮的太猛了。
一瞥眼,差点吓一跳,
床上的人儿微媚着眼儿瞄着他。真有股子绻缱味儿。
小权没大动静儿。晓得她什么状况?神经病咩。
“擦药,身上都是红疙瘩。”小权酷酷地说。
真一点没错儿。这孩儿的皮肤跟草是对着干的,就那么在草垛子上厮磨了一会儿,立即见效,红疹子连天艳汪汪。不过她真欠瞌睡,竟然顾不上这些睡得可沉。
人儿没动,小权也懒得细忖她到底哪种状况,弯腰药往床头柜上一放,接着就解她领口衣扣,
她也没阻止,顺其自然般微仰起头,同时,两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也是叫你爸爸操心。你说你这大个人了,一天到晚在外头惹事是非,你爸爸就算心里再想维护你也过不了他耿直性子那一关呀……”
这是跟谁说话呢?显然不是“彭城公主”了吧……小权默不作声,只专心做手头上的事儿。
敞开了,
小权刚伸手把药拿过来。还准备搅合搅合那勺儿,她一手背后,“嘭”解了那暗扣,无肩带的,摘下来丢一边儿,两团儿颤颤巍巍。
她还在说,头微歪,似享受,又似深情厚谊,
“你和人赛车就赛车,干嘛砸了人家的车,这燕州谁不怕你,还用得着这样立威么,”
小权手停了下,
微蹙起了眉头,
她这是……在说谢小阳吧。
还是不理她样儿,指头尖儿抹了药往那红点点上擦,她收拢了手臂,“别说你爸爸不偏心你,我看哪个当父亲的都喜欢幺儿,杨征就光宠他的杨葡萄去了,对我,瞧瞧多狠的心,咳,也难怪,我又不是他亲生的……”
她开始用鼻尖轻挨他的耳畔脸庞……小权有点绷不住了,因为她此时给人的感觉……说实话,特别是给年轻男人的感觉实在是,致命!她的角度,像是站在妈妈的立场,行为,又如绻缱的情人……难道她以前对谢小阳就是这样滴?!
哎哟,一想起谢小阳,小权就厌烦,耷拉到此情此景……小权手正好抹在她面团上,一捏!嘴也开始一路噬咬起来,
“轻点儿。”她一哼,却还是如母亲般温柔地摸着他后脑勺的发尾,“你从小没妈,我也没呀,可就没见我像你这样缺母爱。”她低低地笑。
小权心发了狠:好啊,你就是这样给谢小阳“母爱”的!!
越捏越来神,越咬越聚恨,
我也缺母爱,你倒是也给我呀!……
就这么又昏天暗地没日没夜地折腾起来。
她嘴巴还一直不停,
“你瞧不起你爸爸,总说你爸是旧时代坟里扒出来的王侯,”
不停耸动的小权想,这他妈谢小阳说的真没错,我家那老爷子可不也是!
“可你真没见过你爸爸那才是爷们儿里的真汉子,他扛事儿的时候,他一边大骂你混账一边又走到你门口把晚饭放你门牙子边儿时,他只为你的事儿抽过那么急的烟。男人呐,难道非得到老了才能懂些体贴人的事儿?……”她停了会儿,小权被她突然来的一股吸劲儿差点弄得叫出声儿!接着,她泫然欲泣,仰头细细吻着他的额角,“我想舅舅了,这世上,我只有舅舅了……”
小权听不得,突然有种无与伦比的烦躁感,
她的世界杂七杂八,感觉已经没有空余再接纳新事物了,
人都死了!
谢小阳死了!
谢棠也死了!
你脑子里还塞那么多干嘛!
发狠起来,一会儿她就忘了哭,床被摇的都快散架了……
小权一件衣裳也懒得穿,带她冲了个澡,
回被窝里,
药也冷了,懒得热,抓一坨把她抱得紧就在那后背上乱抹,
被窝里都是腥甜味儿,还有热潮潮的鬼搞味儿,也懒得清理了,她在他怀里一会儿又睡着了。小权抱着她也瞌睡参参神,半梦半醒间,想,这冷的天儿,有个肉坨坨抱着暖被窝也蛮好咧……
怀里的温度撤走时,小权好像有点感觉,但是太困了,这一天,他发泄了多少?实在睁不开眼,
小权是冻醒的,
冷啊,
屁鼓上的凉气飕飕的,
可这是他自己的窝,自己的床,就算半醒,心态依旧是放松的,极不耐烦睁开眼……
看见秋一水的脚趾甲,
脚脖子,
小腿,
被窝……
小权还那么趴着,也没动,眼眯着继续往上眺……秋一水光遛遛站床上,抱着被窝……哎哟喂,一脚踹上他的屁鼓,“要你个畜生占我便宜!你是谁!趁人之危还是人吗!”
小权猛地起身抱起她的腿就把她扑倒在床上,被窝甩地上,要冻都给老子冻!
秋一水当然瞎扳,“禽兽!禽兽!”
小权死死各方面把她压死,掰着她下巴,狠冷注视着她,
“我叫左小权,是你现在大主子左延的儿子,记住,你要想好好在这份事业上混,就给我消停点。我们是互相睡,你看看你昨天把我抓的……”他的手下移用力抓了下她的屁鼓,“冷不冷,冷就别扳,要不把我弄烦了,咱们现在就去院子里跑几圈。”
秋一水当然不信邪,“我有病!你趁我有病……”
左小权抱起她就下床踢开房门真直往院子里冲!
秋一水瞎叫,她这会儿当然是醒了,又不知道外头啥情况,疯了!!这要外头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