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咳血
“赵嬷嬷，麻烦帮我添盏茶。”夏云欢敲敲桌面。
“是！”赵嬷嬷过去给夏云欢倒茶，心里明镜似的，夏云欢哪里是真让她帮忙倒茶，分明是让她帮别的忙。
将茶壶放下，赵嬷嬷找了快毯子给老夫人盖在腿上，笑道，“奴婢觉得世子的亲事还得老夫人做主。世子有心，也不敢唐突了人家上官小姐，老夫人派人上门，才是名正言顺。”
老夫人心里偷着乐，端着茶扫向夏云欢，“你的意思呢？”
夏云欢这次不敢再硬扛着，乖顺的道，“但凭祖母做主！”
老夫人笑出声来，“早这样不就好了！”
不过夏云欢松口肯答应亲事，老夫人心里痛快，“如果不是这场大雪，她祖母这两日应该就进京了，大雪堵了官道，恐怕还要再等两日。”
夏云欢点头，“孙儿愿意等！”
之前他明白了自己的心事，迫不及待的便想向上官薇表明心意，可是思虑之后还是没冲动，一来上官薇态度不明，尤其是前些日子她一直躲着他，还将玉佩还给了他。二来他知道老夫人心里中意上官薇，想着他祖母派人去是名正言顺的求亲，不会落人口实，也正好探探上官薇对他的想法。于是即便心里急躁，也安耐着等了下来。
老夫人见夏云欢如此态度到是很惊讶，这几年，给夏云欢亲事说了不少，他一个没中意的，一直都是不冷不热，这次明确的表示同意，还是第一次，看来是真心喜欢上官薇。
老夫人心里高兴，“你喜欢人家上官怎么不说？我要是不提，你准备一直憋着？”
夏云欢眸光潋滟，“孙儿和祖母心有灵犀，知道祖母会替我做主。”
老夫人笑容满面，“滑头！”
夏云欢只垂眸笑，上午的阳光透过窗照在他精致的眉眼上，俊美如涛。。
老夫人道，“既然你心里中意的人是上官薇，那你姨母那里自己掌握分寸，别让上官府误会，到时候平白生波折。”
夏云欢听话点头，“是，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躲您这来了，等下我便出门，母妃看不见我也没法子了。”
“你母妃若是埋怨我替你挡着，你尽管躲了就是！”老夫人道。
夏云欢凤眸含笑，“多谢祖母！”
又坐了片刻，夏云欢离开，老夫人笑呵呵的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点头。
赵嬷嬷道，“老夫人这下高兴了。”
老夫人笑道，“世子在外面落个风流的名声，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怕约束，这下他自己愿意成亲，说明是真喜欢上官府的那丫头。”
赵嬷嬷知道老夫人最疼夏云欢，世子高兴，老夫人自然也高兴。
“现在就盼着上官府的老夫人尽管回来。”赵嬷嬷道。
老夫人起身往内室走，“左右就这几日，等魏家人走了，我还要和云欢他母妃商量商量，不过云欢自己愿意，他们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赵嬷嬷搀扶着老夫人，“是，上官小姐出生名门，又端庄知礼，才貌双全，王爷和王妃没道理不同意。
“他们、”老夫人刚要说话，突然眉头一皱，剧烈的咳嗽起来。
“老夫人！”赵嬷嬷皱眉。
老夫人用帕子掩着唇，咳的脸色青，赵嬷嬷将她扶到一边，慌张的拍背端水。
好半晌，老夫人才急促的喘息着停下来，赵嬷嬷看到老夫人帕子上丝丝缕缕的血迹，吓的她面色大变。
这些日子老夫人没什么病痛，喝着灵韵送来的茶，夜里睡的也不错，怎么会突然咳血。
老夫人也看到了帕子上的血丝，脸色十分难看，紧紧将帕子攥在手里。
“老奴这就去禀告王爷，请大夫，不，去请太医来。”赵嬷嬷慌的不知所措。
“别去！”老夫人抬手一把抓住赵嬷嬷的衣袖，缓缓摇头，“我没事儿，别去！”
“老夫人，身体不舒服就得看病，您不能扛着，若是严重，老奴怎么向王爷和世子交代。”赵嬷嬷急声道。
“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老夫人道，“你给我倒点水来。”
赵嬷嬷倒了茶给老夫人。
茶味清甜带一丝药香，老夫人抿着茶道，“这两日，你让灵韵来府里一趟。”
“王妃虽然会配药茶，懂一些药理，但毕竟不是大夫。”赵嬷嬷劝道。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你按我说的办就是。”老夫人放下茶盏，语气冷肃。
赵嬷嬷心里担忧，不敢再说别的，低头应是。
“今日的事谁也别告诉，就当没生过。”老夫人把染血的帕子递给赵嬷嬷，“等下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帕子烧了。”
赵嬷嬷接过帕子，“是！”
晌午时起了大风，赵嬷嬷没敢去惊动灵韵，到了次日天气略好些，才匆匆去香铺把灵韵叫来。
灵韵见赵嬷嬷神色匆忙，一上车便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嬷嬷不知道老夫人叫苏灵韵过去是什么意思，不敢多说，只笑道，“没事，就是老夫人想念王妃了，想让您过去说说话。”
灵韵松了口气，笑道，“我这两日本来也想去看祖母，祖母这几日夜里腿又疼了吗？”
“没有，喝着王妃配的药茶，老夫人夜里睡的很安稳，腿疾入了冬以后也没再犯过。”
“那就好！”
两人说着话，马车停在镇南王府门外，赵嬷嬷领着灵韵往后院走。
路过前院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花园亭子里坐了个女子，穿着水粉色的衣裙，外罩纯白色狐裘披风，看着像是个年轻的女子，不是镇南王妃。
赵嬷嬷看到苏灵韵往亭子里看，解释道，“那位是魏国公家的平鸾小姐，是王妃的外甥女，和她母亲一起来看望王妃的。”
苏灵韵理了一下关系，缓缓点头，没有多问。
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还未进屋门就听到悠扬的歌声。
是玉湖在唱歌。
苏灵韵脸色微淡。
掀开厚重的棉帘进了暖阁，一股热气扑来，灵韵开口笑道，“祖母！”
老夫人似乎睡着了，闻声睁开眼睛，看到苏灵韵露出笑容，抬手，“到我这来坐。”
苏灵韵见老夫人眼底青，不动声色的皱眉，缓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