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没搭理她,她觉得古怪,瞧见桌子上一沓纸,捡起来瞧了瞧,忍不住说:“瞧吧,我以前怎么对你说的,让你别得意,我爸就喜欢小的……我爸也太过分了,你别伤心,不是你不好了,是你变老了。”
周芸大骂:“滚开!”
李晓赶紧放下文件,嘟哝:“怎么这么凶啊,亏我还觉得舍不得你,真是的,现在情况要滚也是你啊……”
说完怕周芸气急扑上来,撒腿跑上楼。
李晋成不喜欢拖泥带水,第二天果断带着周芸去民政局,离婚统共也就几十分钟的事,从里头出来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既没觉得喜悦,也没觉得难受。结婚不是头一次,离婚也不是头一次,次数多了,干什么都会熟门熟路平淡无味。
周芸的确是漂亮,脸蛋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就算现在让李晋成来看,也是这么着。他当初娶她,就因为漂亮,难道漂亮这一点还不够?别说什么内在美,只要你外在不美谁去关注你的内在美?
可现实往往是这么回事,在外头摆着可能新鲜,百看不腻,让人想要据为己有,藏的严严实实,可一旦放到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各种调料揉拌进去,免不了要变味,一年两年能相安无事,三年五年就说不准了。
家长里短闹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美得东西也会让人审美疲劳,更不用说,周芸走了前妻的路,结结实实给了李晋成一巴掌。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几天公司就尽人皆知,私下里纷纷议论李晋成离婚的事,再加上周芸突然辞职,更加确定了传闻。公司员工都说李晋成如今是黄金单身汉,别看结过两次婚还有个半大的孩子,指不定有多少姑娘只等他点个头就愿意上赶子倒贴呢。
李晋成坐到车里,等了好半晌赵念舟才悄悄开门进来,他心里有些烦,忍不住说:“你做贼呢,偷偷摸摸的,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赵念舟看了他一眼,“你装什么糊涂?”
李晋成没说话,收回视线启动车子,走了好大会儿才把晚上的安排说给她听:“一会儿吃饭,吃完饭去你那去我那,或者住酒店也行,你选一个?”
赵念舟面红耳赤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李晋成笑说:“呦,这会儿你又跟我装什么糊涂?”
她抿着嘴不好意思再说话,听他又说:“跟你实话实说,我向来对那方面很注重,可不是跟你儿戏。”
说完半晌也没见她再说话,李晋成挑了挑眉毛,一本正经地说:“是不是又要问那方面是哪方面?床上的事,男女间的□□,英语叫makelove,古代人□□笫之欢,总有一样你知道吧?”
她咬着嘴唇,更不知道说什么,李晋成愉悦起来,拍着方向盘说:“好了,你不用选了,今晚住外面。”
李晋成开着车停在一家饭店,在这一片高楼林立的地界还挺显眼,进门是一片古香古色的中式格局,一排假山,一座小桥,涓涓细流从假山而下,绕过小桥流入独立的水池,赵念舟跟着他走过小桥才进了包厢。
服务员上菜单,李晋成递给她,打眼一看,一溜排全是鱼,烤鱼糖醋鱼水煮鱼麻辣鱼之类,图文并茂花里胡哨,看的她眼花缭乱。
翻到最后来看,才找到几个没有鱼的菜,不过全是素的。
赵念舟点好单,服务员又问是自己钓还是直接去大厅选,她没拿主意,扭头看李晋成,他想了想,问:“饿不饿?”
赵念舟老实说:“有点儿。”
他这才解开外套站起来,让服务员领他去前面挑鱼。他走了没多大会儿便回来,手里拿着个正方形的红绸缎盒子,坐对赵念舟对面,把盒子推到她跟前,说:“给你上的第一道菜,打开看看。”
赵念舟笑说:“我可没点。”
“我替你点的。”
服务员这时又进来,把一旁的纸糊的窗户打开,清理干净炉子里的东西,点了些香料。烟雾弥漫,散到她身边,立时觉得周身都有些暖洋洋地舒爽透彻,心旷神怡。
等服务员下去,赵念舟才伸手开盒子,其实开一直大概也猜到了,这样的形状大小,多半是项链或者手镯。
里头果然是条项链,白金镶钻,闪闪夺目,吊坠在灯光照射下璀璨剔透,让人移不开目光。
李晋成挪过来,捏起项链就往她脖子上戴,戴上之后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满意地说:“不错,别摘了,就戴着吧。”
赵念舟低着头看了看,摸着它问:“从哪变出来的?”
李晋成笑说:“回来路上在后院捡的。”
“在哪啊?我再去捡一条。”
“你可不见得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服务员上菜,规整地排放到桌子上,等菜齐了两人才动筷子,赵念舟不太喜欢吃鱼,不过看这鱼做的很新鲜,便夹了块鱼肉一尝,入嘴细腻柔滑口齿生香,真是色香味俱全,不由地食指大动。这才明白鱼不好吃不是鱼肉不好,而是以前做鱼的师傅厨艺不行,一旦厨艺到家了,再不爱吃的东西,也能让你满意。
李晋成看她样子就知道这是合胃口了,捏着餐巾擦了擦嘴,挑了块鱼肉放到她盘里,笑:“我还知道附近有几家有意思的餐厅,吃没吃过会跳钢管舞的鸡?改天去那家看看,菜名字都很有意思。”
赵念舟喝了口水,猜测:“是不是空有好听的名字,菜并不怎么样?”
“总要有一样吸引人。就像你做销售,变着花样的说话才能哄住别人,要是什么都实打实的就没有底牌了。”
赵念舟故意曲解:“照这个意思,对女人是不是也得虚虚实实地,不能让别人摸太清?”
李晋成说:“那得看是谁,也得看对谁,我对人就像吃鱼一样,看上了不急着吃,喜欢摸清楚了解透,最好能自己挑自己做,蒸熟煮烂了再慢条斯理地去皮挑刺,最后慢慢地吃进去,仔细地咀嚼品味。”
他眼睛紧盯着她,略微低沉地声音别有意味地笑语,赵念舟就是再沉稳,还是忍不住羞涩,虽然他没指清是谁,可就是莫名地让她有些面红耳赤。
赵念舟此刻低头不语媚眼含羞,看的他有些荡漾,起身站到她身后,贴着她的身子用力把她带起来,赵念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碰到支窗户的支架,啪嗒一声,窗户落下来。
李晋成扳过她的身子,贴着她的嘴唇啃咬,手掌贴着她的腰臀游弋,用力揉捏了两把,胳膊一用力,把她抱到窗台上。
赵念舟小声叫了一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李晋成说:“你今天穿的真方便,方便人犯罪,是不是故意的?嗯?”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呼吸不由地粗重,稳了稳又说:“每次都说不行不行,跟我出来吃饭还穿成这样,你能不知道我的心思?我看你不是不行,其实心里比我还想!”
说罢撩起她的裙子,手指探进去,一路往上直到满握。
赵念舟想松开他的脖子,有害怕一个不小心掉到外面水池里,不松开他的脖子又等于把自己往他怀里送,窘迫加慌张,一时间只能盯着门缝,怕外头有人进来。
李晋成关了两盏灯,只留下最后一盏靠门近的,下身重重地贴她。
赵念舟泪光点点,咬牙说:“真是疯了,有人来……”
李晋成说:“怕什么,就抱抱你。”手上意犹未尽,还是从里面抽出来,再次寻到她的嘴唇,好一番缠磨。
☆、第45章
晚上放学,李晓躲过司机,挽着男孩子的手进了林荫小道,笑眯眯搂上他的脖子,问:“你说你爱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抱住她,认真点头:“当然是真的,半个字也没有假话。”
她开心地笑起来,两个脑袋越凑越近,最后贴到一块,正如胶似漆地时刻,后面脚步声传过来,有人吆喝:“转过身来,哪个班的?”
男孩子吓了一跳,推开李晓,拉住她便往外面跑,两个老师见情况立马围追堵截,嘴里喊着站住,越喊他们越往前跑。
树林里黑灯瞎火,地面又坎坷不平,李晓穿着坡跟小皮鞋,没跑多远就被绊了一脚,上一刻还柔情蜜意说爱她爱她的男生,下一刻就被吓破胆子,扔下她撒丫子就跑。
李晓呆呆傻傻地坐地上,死盯着他逃走的方向,老师跟上来,一左一右地把她架起来:“说吧,跑的那个叫什么?”
李晓咬着牙不吭声。
老师吓唬她:“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一趟,至于那个男同学,你要是说出来就不处分你,不说就让你家长直接收拾东西拎你回家吧。”
她一听,果然被吓到,嘴唇和脸都吓得发白。想的是,要是家里知道,估计是日子到头了。
老师拽着她往级部主任办公室走,经过校长办公室,里面的门突然打开,校长笑容满面地握手送人。
李晓往那人身上打量了一眼,看清楚人,松了口气,转了转眼珠,抬手拉住他的衣袖,甜甜地喊:“叔叔。”
那人朝她看了一眼,对她的称谓显然不太满意,不准备理她。李晓犹豫了一下,改口叫:“哥哥……”
老师问:“这位是?”
李晓忙说:“这是我哥,我亲哥。”
……
李晋成买单结账,载着赵念舟就近开房,他神色行动,似乎是一匹饿极的狼,守着美食忍了半晌,耐心已经用尽,更提不上克制,要是可能,立马拆解来开,就地正法。
她被他粗鲁地推倒在床,还有些头冒金星,一口气也没等她缓,彻底把她逼疯。
两人搂抱着又亲吻了一会儿,他才伸手脱她的衣服,外套褪下,套头的毛衫卷到胸口,半抱起她从头顶扯去。她头发胡乱地铺了一片,脸上胸上尽是凌乱的发丝,他盯着水润米分白地一张脸,边拨开发丝边往下亲吻。
赵念舟微微发颤,胸口起伏不定,期待又紧张,稍微抬头,垂眼看他。
不等前面的人适应,下巴抵在她光滑的背脊,手上按紧动作了一回,她伏在床头,低语凝噎,又觉背上因他的胡茬搓磨地火辣辣一片,上下不得安宁,却无力反抗。
(……微博见……加以上790字……)
屋里归于平静,只剩粗重地喘息。赵念舟耳边尽是他扑通扑通地心跳,明明瞧不见,却能感觉到急促地似乎要跳出来,她缓过劲儿,从他身上下来,感觉累极,拉被子遮住身子挨枕头侧躺。
失神发愣之际,他坐起来,撸下套子甩到垃圾桶里,从沙发捡起浴袍披上,回身看见赵念舟盯着他,他笑了笑:“洗洗走吧?”
赵念舟神色暗了暗,垂头不做声,艰难地坐起来,翻找自己的衣服。
他又说:“很累?”
她默不作声。
他仍旧笑,接了杯水递到她眼前,赵念舟这次倒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她有些口干舌燥,喝完还有些不过瘾。
李晋成又给她接了一杯,等她喝完又接过来放到床头,瞧她两眼,“要不今晚住这?”
赵念舟这才说:“算了,没有换洗的衣服,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让她先去洗澡。赵念舟不习惯陌生地浴室,随便冲了冲便涂上沐浴乳,还没冲洗干净,李晋成就推门进来,她动作一顿,背过身去。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解开浴袍,跟她抢花洒。他从后面抱着赵念舟,时不时地揉捏两下,水温不变,人却慢慢来了兴致,越洗越觉得热,到最后双双情不自禁,挤在浴室里又来了一回。
赵念舟不知道怎地从浴室到了床上,醒过来时正窝在李晋成怀里,他还睡着,摊手摊脚占了大半张床,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两点,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全是赵民打的,自从刘局那事之后,她每逢晚归都会收到他的电话。
晚饭明明吃的不少,这会儿竟然饥肠辘辘,又渴又饿。她开了瓶水,一口气喝去大半瓶,喘了口气,这才舒服一些。
李晋成听到动静,睡眼惺忪地看了她一眼,闭上眼又缓和了半刻,撑着床往上靠了靠,问她几点了。
赵念舟说三点,他揉了揉眉头,喊她趁天亮过来再睡几个小时。
她坐到床边,看了他半晌,问:“你为什么离婚啊?”
他有些意外,眯着眼笑了笑:“你觉得呢?”
“反正不是我想的那个样。”
“你想的是什么样?”
赵念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我就觉得不对。”
他又笑:“那就不要想,不要胡乱猜测。”
赵念舟点了点头,上床睡觉,他靠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用力往怀里拉了拉,深吸了口气。
第二天。
葛天亮对校长提了提,就把李晓这事摆平,带着她吃了顿饭,又把人送回学校,临走嘲笑说:“什么破男朋友,遇到点事把你扔下自个跑了?这种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你看上哪了?”
李晓不想说话,心头有些不服气,却不得不承认,真是丢人,瞎眼遇到个胆小鬼,想起一件事来,反问他:“你昨天那么晚怎么在学校?”
葛天亮想了想才说:“谈生意,”怕她再问,只好又补了一句,“说了你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