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只小狗此时倒在季君行怀里, 没动静了。
其他几人憋了半天,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轻笑,紧接着全都跟着笑了起来。整个包厢里, 一下充斥着各种笑声。
谢昂脸颊微红, 冲着林惜指了指, 喊道:“林惜,别睡, 起来继续喝。”
“别他妈闹了,没看见她醉了。”季君行低头看了一眼,微斥。
说着, 他转了一下桌子的转盘,将放着的水壶转到自己面前。
季君行倒完水,端着水杯凑到林惜唇边,低声说:“林惜, 喝点儿水。”
可是怀里的人,居然脑袋来回动了动,往他怀里拱了拱, 跟个黏人的猫儿似得。
见她实在不喝, 季君行没办法, 只能把水杯放下。
陈墨见状, 对着林惜努努嘴, 问道:“怎么样?”
“睡了。”季君行搂着她的肩膀, 让她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她身材很清瘦, 靠在他怀里,居然还挺软。
这边江忆绵还坚持着呢,她其实比林惜喝得还多,不过她酒量好啊。
去年毕业饭局上,她直接把谢昂喝趴下了。
见林惜倒下了,江忆绵顿时心生一股子豪气,怒道:“谢昂,你别总欺负林惜,你有本事把我喝醉了。”
她酒杯在桌子上一顿,豪气云天地说:“倒酒。”
谢昂居然真的起身,走到她旁边,准备给她倒酒。高云朗一见她那个样子,赶紧说:“谢昂,你别跟闹着了,江忆绵喝不少了。”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跟她决一胜负。”
结果两人闹着,居然又各自喝了好几杯。
陈墨朝季君行看了一眼,“你说说谢昂吧,也只有你能说动他了。”
“没事,让他喝,喝醉了我们走,他留在这里过夜。”季君行眉眼疏懒地说,他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怀里靠着一个已经喝倒的林惜。
也许,只有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季君行才会露出这样闲适的表情吧。
好在陈墨及时把酒瓶拿走,谢昂和江忆绵总算是不喝了。
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挺长,出去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这条街离学校不算远,几人准备准备步行回去,顺便散散酒气。
只是季君行准备叫醒林惜的时候,她不仅眼睛都没睁开,反而把脑袋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算了,我背着她吧。”
等陈墨帮忙把林惜架在他背上,连陈墨都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低声笑道:“你家林惜酒品不错啊,喝醉了,也不哭不闹的。”
此时他们还没出包厢,不过有两个已经走到外面,声音大到他都不想跟这两人走在一起。
果然到了楼下,江忆绵和谢昂吵得更厉害。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都还算正常,弄在一起,简直比三岁都不如。
“你喝不过。”江忆绵说。
“别吹牛,我让你哭。”谢昂指着她,眯着眼睛。
“滚蛋,谁让谁哭还不知道呢。你就会欺负林惜。”
“谁欺负林惜了。”
“你。”江忆绵见谢昂还指着自己,抬起脚就踢过去,谁知差点儿摔倒。
谢昂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爽朗。
季君行背着林惜走在后面,压根不想管这两个神经病。
陈墨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上次说找投资的事情,现在弄的怎么样了?”
季君行跟着几个高年级还有研究生学长一起,组了一个团队,平时在接一些社会上公司的项目。不过他一直觉得这种项目跟打零工似得,他打算自己找创业投资。
特别是最近他和其他几人一起在做一个财务管理系统软件。
目前已经到了后期,这个项目很完整,所以他想找人投资。
陈墨他父亲是银行高管,人脉广,上次他跟陈墨提了一句。
“我爸有个朋友是天使投资人,如果你有兴趣,回头我请我爸带你去见见。”
季君行点头,轻声说:“谢了。”
“客气什么,况且一听说是你的事情,我爸比我积极多了。还让你有空去家里,他跟你聊聊创业上的事情。”陈墨摇头笑道,“这老头,恨不得你是他亲儿子才好呢。”
“滚蛋吧,你子承父业,他都高兴成什么样了。”
陈墨读的是金融系,确实算是子承父业。
两人说着话,一旁的高云朗盯着前面的两人,最后终于忍不住说:“你说他们两人,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
“谁知道,谢昂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啊?”陈墨啧了一声,奇怪地问道。
江忆绵喜欢谢昂这事儿,估计是个人,长了双眼睛就能看出来。
他们以为这两人一考上大学,能捅破窗户纸,在一起呢。结果,这一都一年下来了,居然还是这幅吵吵闹闹的状态。
季君行正要说话,谁知他背上的这个突然动了下。
林惜趴在他背上,本来是脸朝外,这一动,她把脸转过来对着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贴着他脖颈上的皮肤,有点儿痒。
“林惜……”他轻轻喊了一声,可是下一刻,身体有些僵硬。
因为他感觉到脖子上有软软的触感。
是她的唇贴到了他的脖颈。
这次,一股血气瞬间冲到脑里,跟着,小腹那里有了感觉。
一瞬间,连身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刚才在包厢里喝酒的时候,他都没出一点儿汗。现在她嘴唇这么贴着他脖子上的肌肤,那种燥热,像是要把他烧着。
“你别动。”
季君行刚说完,背上的少女仿佛跟他故意作对似得。
大约是酒气上头,她发出不舒服地哼哼声,她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后背,来回磨蹭了几下。
如今少女已经出落的格外好,身体的曲线已经起伏的明显。
从昨天重新见到她时,他就觉得她长大了许多。
如今这么绵软一团贴在他后背,他浑身血液都在翻滚。
前面,江忆绵和谢昂还在吵呢,而且居然还有越吵越凶的架势。
谢昂说:“什么是你家林惜,林惜是我家阿行的。”
“臭不要脸,你不也说季君行是你的。”江忆绵怒道。
谢昂哼了一声,“我跟你可不一样。”
江忆绵更生气了,“当然不一样,你是猪。”
谢昂一愣,生气地说:“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谁知江忆绵一下抓着他的手,直接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这一口估计咬的真不轻,谢昂立即大声痛呼了出来。
江忆绵松开,得意地说:“这才叫人身攻击。”
“你敢咬我?”谢昂暴跳如雷。
江忆绵呵呵大笑,“我就咬你,就咬。有本事你也咬我啊。”
江忆绵欺负谢昂真的是太得心应手了,压根不觉得他会反抗。路灯下,长发少女一脸刁蛮地望着他,脸庞被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依旧不减那份明艳活泼。
谢昂直接扑过去,对准她的嘴,咬了过去。
身后几人本来还在说话,结果听他们没声音,抬头看过去。
全愣了。
别说其他两人,连季君行都有几分傻愣着站在原地的意思,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谢昂松开江忆绵,少女呆呆地看着他。
谁都不敢说话。
许久,江忆绵突然眼泪汪汪,“谢昂,你居然敢还手,我欺负你,你居然敢还手。”
……
“咱们怎么办?”陈墨低声问。
季君行直接说:“走吧。”
他不想管这两神经病了,于是他背着林惜直接从旁边准备走。
可是刚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林惜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季君行。”
“嗯?”季君行应了她一声。
“我们去哪儿?”她软软地问道。
季君行低声说:“送你回宿舍。”
宿舍两个字,像是一下刺激到她,林惜在他后背上扭了几下,挣扎着说:“我不要去。”
“回宿舍睡觉了。”季君行软着声音说。
结果,她搂着他的脖子,可怜巴巴地说:“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清晨,窗外喧闹的声音不断传来,像是有人在买东西似得,特别吵闹。
林惜不知道宿舍怎么会这么吵,她翻了个身子,将头背对着窗户。只是她刚转完,眼睛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嗯,他在换衣服。
林惜将脸往被子里面揉了揉,懒懒地看着那个正在换衣服的身影。
他真高,身上的白色T恤被脱掉了,露出整片后背,腰窝凹陷,肩膀有些宽,居然还挺好看的。
林惜甜甜一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下一秒,她的意识瞬间清醒,她在哪儿?
等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换衣服的人也被她吓了一跳,他赶紧穿好新的黑色T恤,回头看她,“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林惜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的摆设,她眼睛瞪得更大,应该是,她怎么在这里吧。
“你昨晚喝醉了。”季君行神色淡定地说。
林惜没说话。
直到少年说:“你说不想回宿舍。”
林惜一愣,可是季君行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他低头望着发丝凌乱,刚起床的少女,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仿佛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
他微微弯腰,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你还说不想跟我分开。”
轰,林惜的脸颊彻底红炸开。
这会是真的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儿。
幸亏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季君行直起腰,轻声:“应该是早餐外卖送来了,你起床洗脸刷牙吧。”
说完,他去外面开门。
林惜磨磨蹭蹭地起来,想了想还是不对劲,她走出去,想给自己辩驳一下。
谁知她一拉开房门,正要说话,却先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张望着周围一圈,正好望到卧室门口的林惜。
他先是一怔,随后脸上带着不敢相信地欢喜,“林惜姐姐。”
季路迟已经一年多没见到林惜,没想到会在哥哥这里再见到。
他开心地问:“林惜姐姐,你跟哥哥住在一起了?”
林惜重新见到季路迟,开心中透着一股无奈。
她现在解释的话,迟迟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