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阵义呆滞在原地,似乎是被这一声呵斥给震住了。
他回头看过去。
发现君尘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凝视了几秒,收回目光离开。
在场的人脸色或多或少都表露难看,仿佛是自愿把自己当猴,给别人看。
吴胖子上前两步,与刘阵义并肩,脸色不好看的他还能沉得住气,没有马上大发雷霆,“义总,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
昨天商量了许久,最终选择了又有仪式感,又有牌面,又给足对方面子的认错方式。
然后......
目前发生的就是后果。
刘阵义眼角抽搐,他没想到刘雨文对自己的恨又这么浓,人生头一次这么诚恳的道歉,竟然还被冷嘲热讽。
他也不想想,这是刘雨文的错吗。
一来公司就不断挖人,扩充自己的势力,架空刘雨文的权力。
而且,刘家跟元家合谋,想要把她拉下水,目的是得到公司的掌控权,然后把她送到元家,实现利益最大化。
一个小小的道歉就能揭过,经商多年的刘雨文,可没这么傻。
他刘阵义把自己的地位想得太高,把刘雨文想得太简单。
虽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面,昨天信誓旦旦夸下的海口烟消云散,但一想到欧阳明给予的好处,羞耻什么的,瞬间不复存在。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狗都能当,别说是个人的面子了。
深吸一口气后,刘阵义挤出一丝笑容,道:“相信我,就跟着我干,绝对不会让大家吃亏,丢点面子算得了什么,我比你们丢的面子更大。”
这么一说。
众人的心里平衡了些。
总是要找个比自己还惨的相互比较,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才会好跨一些。
......
办公室内。
刘雨文气冲冲坐在老板椅上,小脸爬上一抹红润,那是被气的,“神经病!”
安舞蝶赞同点头,“是有神经病,我觉得还是赶快给精神病院打个电话,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
君尘默认,是该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了,现在病情还算轻,要是再严重一点,当街伤人砍人什么的,就不好不处理了。
大清早的搞这么大的排场,就是为了阴阳怪气嘲讽一番。
说没有神经病都没人相信。
两拨人都觉得自己是只猴子,卖戏的那种。
一时之间,刘雨文没精力去处理工作上的事。
换作平常,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还是最近这段时间,刘阵义空降,加上那些对她不利的操作,憋了一肚子火,今天勃然大怒,只是一个契机,一个发泄口。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
刘雨文整理下表情,淡淡道:“进。”
黄秘书推门进来,道:“刘总,有人过来指点要见安小姐跟君少。”
“谁?”安舞蝶抬头。
“他说他叫安连镜。”黄秘书如实答复。
听到这个名字,安舞蝶脸色变了变,从小没少受安连画的欺负,经常跟君尘诉苦,导致君尘从小没少跟他们干架。
从小就被欺凌产生的阴影。
即便是长大后也没那么容易忘记。
来得这么快......
君尘嘴角微微上扬,他没有把安连镜回来的消息告诉安舞蝶,就是不想让这丫头多想。
本想着对方会等两天再来。
没想到,这么快。
“舞蝶,我陪你去。”君尘悠悠开口。
让这丫头单独过去,铁定会遭到欺负。
安舞蝶点点头,心里涌现一股暖流,突然觉得,安连镜没那么可怕了。
刘雨文没去掺和。
待客室里。
安连镜、安连画、安连枫三兄弟高高翘着二郎腿,喝着黄秘书送过来的咖啡。
当待客室的门被推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君尘,其次才是安舞蝶。
安连镜嘴角勾起,“君少,堂妹,你们来了。”
“是啊,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君尘落座。
安家三兄弟被小小的噎了一下。
君尘继续道:“国外可不比国内安全,国外......啧啧,天天都有人揣着枪在大街上溜达,看谁不顺眼就一枪爆头,老惨了,之前安家出事,三位弟弟没有回家,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现在看着没缺胳膊少腿,精神焕发,我就放心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了,你们没被那个啥吧,国外比较开放,崇尚交往自由,门没被开吧。”
君尘说着,还狐疑的往三人的腰部往下的位置扫过去,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完好无损。
安家三兄弟彻底被恶心到了。
安连镜有些破防,“够了!我过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
君尘视而不见,看向坐在旁边既害羞,又憋笑的安舞蝶,道:“我粗略看了一眼,坐姿都比较正常,看来没事。”
说归说。
但语气有些遗憾是什么鬼?!
安连画深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心口的怒气,道:“安舞蝶,我们这次过来,是说爷爷有相好的事。”
两人并无意外。
只要安成岭他们能稍微注意一下老爷子的生活情况,眼睛不瞎的情况下,都能发现不对劲。
“没什么好商量的。”君尘掏着耳朵,“安爷爷的事,让他自己决定,我不添乱,而你们,也别想着添乱。”
“凭什么。”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安连枫冷冷开口,“你又不是安家的人,凭什么给我们做决定。”
“你说凭什么呢。”君尘目光寡淡的望着他,“是不是小时候没被我揍够,长大了还想浅尝一下小时候的滋味。”
“你!”
安连枫气得脸色通红,当场发作,唰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动手。
但被另外两兄弟拦了下来。
小时候,就属安连枫最菜,经常被君尘撵着揍。
当然,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君尘骨子里的那股狠劲,打小就有。
“这是安家的事,是我们的家事,你没资格插嘴!”安连镜沉声开口。
“我要是硬要插手呢,你当如何。”君尘完全不惧。
小时候不惧,长大后亦是如此。
“以前你还有君家的庇护,现在呢,你有什么。”安连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