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封妃的时候,慧妃着实欢喜了好一阵儿,想着自己终是熬出头了,日后再得个皇子,这辈子还愁什么,那时候毕竟年轻,不明白就算封了妃,不得宠也无用。
刚进宫那会儿虽算得宠,一月里总有一回侍寝的机会,后来封了妃,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了,慧妃能不着急吗,先头使了银子在福海那里疏通,不想却受了玉嫔的牵连,皇上厌恶武家连自己都不待见了。
想到此慧妃就不禁暗恨,跟武家沾的这点儿亲,远的八竿子打不着,武家姐妹得宠的时候,没见惠及自己,这倒霉了,却牵连上自己。
慧妃在宫里待了这么年,就明白了一件事,无论是嫔是妃,离了皇上,你就什么都不是,在这偌大的深宫里老死都没人理会,她又比不得旁人,有娘家依仗,她只是个商户之女,她爹连个乌纱帽都没混上,全家就指望她一个人了。
家里头指望她,她都不知道指望谁呢,她抬手理了理云鬓,猜度着皇上的喜好,从妆台上拿了支海棠花簪在鬓边儿,对着铜镜瞅了瞅。
身后的大宫女道:“娘娘这身衣裳正配这支海棠花,越发显得脸白。”
慧妃又仔细端详了端详,铜镜中映出花容如玉,比她鬓边那支海棠花还娇艳几分,她抬手摸了摸,因生得好,小时候在家逢人见了就夸,说她生的这般好,将来不定就有大造化。
说的人多了,她爹就当了真,寻了个老道来批八字,那老道说她天生贵命,日后必得贵婿,他爹更信了实,想这天下还有比皇上更贵重的女婿吗,赶上朝廷选秀,她爹便拖了门路把她送了进来,也不知使了多少银子打点。
如今想想,若她生的寻常些,似她两个姐姐一般,寻个婆家嫁了,说不得还比如今自在些,如今外头瞧着光鲜,里头的苦谁又知道呢,自己何尝不想生皇子,也得皇上给她才行,这几年她过的,每一天都一样,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么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便在宫里这么些年,她也拿不准皇上的脾性,小时候听奶娘说,皇上就是龙,是天子,那时候她想象不出皇上到底什么样儿,但她见过龙,正月里灯节儿的时候,奶娘抱着她出去看灯,有个二龙戏珠的灯笼,当时候她就觉得怕,觉得那两条龙张牙舞爪狰狞可怖,不如旁边孙猴子的走马灯有趣。
后来进了宫,才知道皇上为什么是龙,龙性不定,皇上的性子比天上的云还难捉摸,便如此,她也要为自己争一争,若这般老死在这宫里,她都记不得自己活过一回。
她站起来,伺候的嬷嬷说她头上的海棠花跟这身衣裳配,这身衣裳不等见着皇上就脱了,从进宫起每次侍寝都如此,便穿再好看的衣裳,放到龙床上都是光着身子的,这是规矩,任谁都不能越过去的规矩。
出去做进暖轿,进了皇上寝殿西边的围房里,福海跪下道:“今儿是娘娘的好日子,娘娘可要拿出看家的本事来服侍圣驾,若能得了圣意,奴才也跟着娘娘沾光。”
慧妃心里知道他这是提点自己,冲旁边伺候的嬷嬷使饿了眼色,嬷嬷从袖子里摸出一封银子塞到福海手里:“以后还往福管事多想着我们娘娘才是。”
福海得了赏银,一张脸笑成了花儿,磕了头出去,在外头候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见陈二喜弓着身子亲提着灯从那边过来,就知道皇上到了,忙跪在地上。
文帝瞅都未瞅他,迈脚进了里头,等着里头的嬷嬷出来,两个小太监带上门,刚和上门,就听见里头床榻摇晃的声儿,咯吱咯吱的响起来,只不过就响了一刻钟就停了。
陈二喜心道这是不合意了,念头刚起,就听里头皇上叫了声:“来人。”
福海还在哪儿楞神儿呢,给陈二喜踹了一脚:“琢磨什么呢,还不进去,早晚因着贪财要了你的小命。”
福海汗都下来了,哪敢耽搁,急忙领着人进去,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小太监抬着裹的严实的慧妃从里头出来送了回去。
陈二喜忙进去,见皇上坐在龙床上,一脸不爽快,陈二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别说,这慧妃是没伺候到点儿上。
文帝今儿本来挺有兴致,想着慧妃跟武家怎么也沾点儿亲,就招了她来侍寝,要说慧妃哪儿伺候的不好,他也挑不出来,可就是败了性。
若论姿色,文帝眼前划过武三娘那张脸,忍不住摇摇头,除了肤色白,武三娘哪算有什么姿色,若论性情,慧妃自打进宫温良恭顺就是出了名儿的,也因她的性子才封了妃,武三娘的性子……之前她什么性子,文帝不知道,选秀的时候他倒是记得,低着头缩着身子,畏畏缩缩的,看着就令人生气,当时真个赶上自己跟太后呕了气,气头上难免说了两句难听的,让她成了天下的笑柄,可今儿在山石洞里的那场云雨事,莫说畏缩,她都敢直接上嘴咬了,损害龙体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她倒是一点儿怕的意思都没有,不禁不怕,文帝琢磨着,要是给她机会,说不准她敢咬下自己一块肉来活嚼了。
想到什么,文帝忽的脸色一阴,是不是自己给个小女子愚弄了,先头她是做了样子哄骗自己的,为的是不想进宫,真是胆大包天,岂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只要想要她,她就得乖乖的躺在自己身下,这是圣恩,这是她的造化。
想到此吩咐了一句:“明儿让孙嬷嬷过去邹府。”
陈二喜忙应了,心里却道,得,这招寝了慧妃更惦记上邹府那位了,也不知那武三娘给皇上下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就舍不下了呢,连孙嬷嬷都使了过去,可见皇上真上心了,这孙嬷嬷可是自打皇上小时候就在御前伺候的,自己见了都得要尊称一声嬷嬷,莫不是武三娘真能成事儿
这么想着却又摇摇头,就算得了圣意,凭她的罪奴之身,这辈子也甭想翻过来,可这会儿却要小心伺候着。
孙嬷嬷跟在王升后头进了邹府,她一进来,邹瑞就惊了,忙让柳氏迎了进去,让到内堂落座看茶,这孙嬷嬷却不坐,只道是奉了皇上口谕来服侍武姑娘的,还带了四个大宫女。
柳氏为难了,本来武三娘一个罪奴,在府里就是个灶房丫头,虽说让皇上幸了一回,到底还是个罪奴,安排在那个僻静小院里已算抬举她了,却前脚王太医往这跑还罢了,这孙嬷嬷也来了,可见是要住在府里,她又口口声声说来服侍武三娘,安置在那个小院怎妥当。
大概猜到她的心思,孙嬷嬷道:“皇上想着老奴仔细,才使了老奴来,能伺候姑娘是老奴的造化,老奴心里知道姑娘的身份,夫人不必为难,只使个人引着老奴过去便了。”
柳氏见她这般敞亮,才松了口气,却不敢怠慢,使人唤了柳婆子前来,引着孙嬷嬷去了,跟着孙嬷嬷来的四个大宫女,暂且都安置在小院侧面小屋里。
安置妥当,孙嬷嬷便进了武三娘的屋,刚迈进门槛,便听见里头一声清脆的声音,听语气颇有些不耐:“我倒是有什么大病,你这翻来覆去都快瞧一小时了,还瞧不出来啊,莫非我得了什么要死的大病不成,你只管说来,你放心,我心宽着呢,就算得了要死的病,也不会寻死觅活的,只一样,让我吃饱饭就成,吃饱了饭赶明儿死了也不是个饿死鬼。”
柳婆子瞥见孙嬷嬷那脸色,忙紧走几步,先一步撩开帘儿道:“姑娘又胡说,这好好的什么死啊活的。”
王升忙道:“并无大病,并无大病,姑娘宽心……”却不敢抬头,躬身退到了外头抹了把汗,怎么也未想到这位是这么个急性子。
其实他就是为难,这脉象上瞧,武三娘这身子怎么也要调养个十来日,可皇上哪儿急啊,王升刚是想着,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武三娘的身子调理好,不然皇上天天问,哪天恼起来,说不定就把他也丢油锅里炸了。
可想了这半天,也未想出法儿来,正在这儿挠头呢,却见孙嬷嬷走过来,在他耳边上说了两句,王升眼睛一亮忙道:“有宫里的参芝玉露丸配着我的药吃下,不出三日便成了。”
孙嬷嬷笑了,转身进去里屋,武三娘见又进来个生脸的婆子,后头还跟着四个丫头,不禁愣了一下,柳婆子忙道:“姑娘这是宫里的孙嬷嬷。”
宫里的?武三娘一听就更糊涂了,暗道莫不是昨儿山石洞子那一回,就让那什么皇上爽到了,不然这又是太医,又是嬷嬷的穷折腾个啥。
武三娘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儿的惨痛经历,就记着疼,疼的撕心裂肺的,然后她多疼就咬的多狠,她越咬的狠,就越疼,末了疼晕过去了事。
就这样皇上也能爽了,莫非那厮是个虐待狂,想到此,三娘忍不住打了个战,要真这样,给这么个虐待狂惦记上,以后自己还能有好日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来的不止孙嬷嬷还有四个宫女,一来就接手了三娘身边的事儿,三娘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可后来发现这些人来了之后,自己的待遇嗖一下就上了数个档次,就好比昨儿还吃不饱,今儿面前就山珍海味吃不清了,从一级贫农一下窜成了土豪,这落差弄的三娘还挺不习惯。
不止吃,还有穿,也不知是她的身材太大众,还是这些人太厉害,一夜之间多了好几箱子衣裳,从里到外,织金,苏绣,杭绸,贡缎……应有尽有。
住的地儿虽没挪,跟之前也有天地之别,她睡了一个午觉起来,连帐子都换了,简陋的素青帐变成了大红销金撒花的帐子,三娘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穿了。
眨眨眼的功夫,隔着帐子看见孙嬷嬷的脸,才放心,见她醒了,孙嬷嬷拢起帐子,吩咐了一声:“姑娘醒了。”扶着她坐起来。
三娘一动忍不住蹙眉,歇了这么久,身上还有些疼,可见那混蛋下手多狠,孙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自然知道她这是身上疼,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滑过,暗道,这小身板儿风吹吹都能倒,哪搁得住皇上行云布雨,要说三娘的姿色,莫说在宫里,在外头也算寻常的,可就入了皇上的眼,不得不说是奇迹。
扶着三娘坐在床上,四个大宫女进来伺候着三娘洗漱后,柳婆子跟赵婆子上来搀着三娘到了外间,孙嬷嬷先一步舒手摸了把炕褥子,触手温热,才拿了个靠枕让武三娘倚在炕上。
伺候的太舒服周到,弄的三娘都以为自己是残废了,不过坐在暖呼呼的炕上,的确蛮舒服的,舒服的三娘都饿了。
她这饿的念头一起,孙嬷嬷仿佛知道似的,使宫女捧来了点心盒子,点心是不是宫里的,三娘不清楚,却异常精致,精致的三娘都有点不舍得下嘴了。
不过三娘向来不是因噎废食之人,拿起一个做成玫瑰花样儿,外头是酥皮儿,里头是玫瑰馅儿的点心塞进嘴里。
孙嬷嬷不禁暗暗摇头,这位这做派二可真不像个世家闺秀,孙嬷嬷有心提点她两句,又想皇上让自己过来就是调养三娘的身子,没让自己教规矩,再说,就凭三娘是武家人,这辈子也熬不出头,更何况皇上也是男人,这男人哪个不是朝秦暮楚的,这会儿上心惦记了,不定过后就丢脖子后头去了,学那么多规矩做甚,不如就让她自在些,好吃好喝好心情的养好身子,赶明儿也有力气伺候皇上,皇上多宠她些日子,就算熬不成娘娘,总比个罪奴强。
想到此,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吃了点心也就垫了垫肚子,晚上饭的时候,武三娘见桌上两笼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眼睛都亮了,不是她没出息,打她穿过来净喝粥了,肚子里丁点儿油水都没有,看见肉包子眼都蓝了,伸手就抓了一个赛进嘴里。
一边的柳婆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会儿她这么着还好,横竖就她们几个看见,要是真让皇上见了,柳婆子都不敢想下去了……
三娘吃了整整两笼肉包子,喝了一碗糯糯的粳米粥才算饱了,依着三娘的心思,包子还是配小米粥好,不过有的吃也就别挑了,桌子上的菜她也吃了不少。
吃了饭,孙嬷嬷跟四个宫女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脸上复杂的程度,恐怕她们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合着这位是饿死鬼投胎的。
孙嬷嬷还真怕她积了食,回头这身子没养好,又添了别的病,皇上哪儿可交代不过去,吃了晚上饭,催着三娘出去走走。
武三娘恨不能现在一动不动的躺着才好,可架不住孙嬷嬷跟柳婆子轮流絮叨,到底出去围着小院走了两圈。
消了食回来,洗澡水就预备好了,穿过来到今儿,武三娘最喜欢的就是这古代的洗澡方式,泡在硕大的木桶里,比洗淋浴舒服多了,有一种泡温泉的感觉,而且,还是药浴。
泡一会儿就舒服的不行,就不知道有没有卫生隐患,想着睁开眼,伺候她沐浴的不是孙嬷嬷,也不是那几个宫女,人家好歹是皇上跟前的人,能伺候自己就挺掉架了,洗澡这样的活儿就丢给赵婆子。
她睁开眼的时候,赵婆子正在给她洗头发,小心的洗干净,一截子一截子的涂上香脂,香脂是孙嬷嬷从宫里带出来的,三娘理解所谓香脂就类似现代的焗油,不过这里的肯定是纯天然无公害,有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儿,抹在头发上顺滑芳香,武三娘琢磨要是弄个配方做出来卖,肯定赚大钱。
见她睁开眼,赵婆子还当是弄疼了她,忙更小心起来,不想武三娘开口却说:“回头这木桶用完了得好好清洗,用开水烫过,擦干净,太阳大的时候,最好放到院子里晒晒才好,对了,我盖的被子明儿也凉到院子里晒晒。”
赵婆子愕然半晌,不明白这位洗着澡呢,怎么想起这些来了,只得应了一句:“是姑娘。”武三娘才又闭上眼。
洗的白白,武三娘躺在柔软的床上,忍不住叹息,虽说让那混蛋奸了一回,可这待遇仿佛也能弥补一二,除了疼没找补回来,三娘倒是挺满意的现在的。
刚这么想着,帐子拢了起来,孙嬷嬷手里拖着个透亮的琉璃小盏,灯光下,里头是翠绿的膏体,离得近了,三娘就觉得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具体也没想起来是什么香儿。
孙嬷嬷给她解惑:“这是宫里的秘药,万岁爷招寝哪位娘娘,若得赐这么一盏,涂在身上,可是了不得恩宠呢,皇上特赐了姑娘,交代老奴每日浴后给姑娘涂在身上,不出三日,管保还姑娘一身玉骨冰肌。”
三娘忽然觉得,孙嬷嬷这张脸有点儿像卖野药的,不过试试也好,反正也不会掉块肉,就自己穿的这个身体,也就这一身皮肤还过得去,不过也不丑啦。
三娘今儿才有心情对着镜子端详自己,不丑可也不多好看,至少距离绝代佳人很远,勉强算清秀吧,她想着要是养胖点儿,再收拾收拾化化妆,应该也算小美女一枚,武三娘信奉的是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而且,她超级喜欢臭美,现在有人主动帮她护理皮肤,她怎会拒绝,当下扯开身上的浴袍,她理解就是浴袍,不知什么布料儿做的,贴在身上异常舒服,就是有点儿透。
武三娘穿上的时候,就觉得谁说古代人保守,拉出去直接打死,这尺度宽的,都赶上小日本了,跑题了,总之这浴袍不禁透,最大的好处就是好脱好穿 ,稍微一扯就脱了。
武三娘用一种做sp 的心情趴在那儿,把孙嬷嬷雷的够呛,心说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心大呢,还是说天生就放得开,孙嬷嬷还记得当年她两个姐姐初次侍寝的时候,也是自己伺候的,虽说心里头欢喜,可也止不住害臊,哪像这位……
怎么说呢,孙嬷嬷发现,自己找不着个合适的词儿形容武三娘,就想不透皇上瞧上她哪儿了。
三娘趴在哪儿半天不见动静,虽说屋里拢着炭火,光溜溜的趴在床上时候长了,还是有点冷飕飕的,她撑起脑袋侧头看着孙嬷嬷:“怎么了,是先擦正面吗?”说着就要翻过身来。
孙嬷嬷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脊背:“姑娘莫动,把小盏交到一边的宫女手里,另一个宫女捧了热水近前,孙嬷嬷把自己两只手侵在热水里片刻,拿出来,抹干净手上的水,用圆润的牛角挖了一块药膏在手上揉开按在三娘脊背上,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按摩。
孙嬷嬷的手法娴熟,武三娘一边享受,一边琢磨,这孙嬷嬷要是穿越到现代绝对是sp 特级技师,大腿,小腿,甚至她的脚……
说到脚,武三娘异常庆幸,估摸这姑娘在家不受待见,脚裹了却没裹太狠,瞧着还是个脚的样儿,昨儿她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脚,她是真怕看见三寸金莲那样畸形可怕的脚。
三娘的脚趾头有些微微往里弯曲,好在不厉害,不多好看,可也没有想象中难看,三娘的长长松了口气。
显然她跟这里的审美观存在差异,因为孙嬷嬷看到她一双脚,先皱皱眉,接着不满的说了一句:“姑娘的脚着实大了些。”说着吩咐旁边的宫女备裹脚的布条来。
三娘一听就急了:“不裹,这样挺好。”嬷嬷愣了一下,苦口婆心的道:“姑娘的脚若给皇上瞧见未免不喜。”
三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巴不得他不喜才好,让那个虐待狂喜欢有什么好,一边的柳婆子忙道:“姑娘,嬷嬷也是为了你好。”
武三娘却直接撂下一句话:“说了不裹。”把柳婆子给堵了回去,柳婆子昨儿就发现了,武三娘这性子硬呢,以往就别提了,只说如今的武三娘,吃饭行动不像个千金小姐,可这脾气却像足了十成十。
她偷眼瞧了孙嬷嬷一眼,不禁暗里佩服,给姑娘当面这般顶撞,脸色变都没变,可见道行深,不过也是,宫里头出来的,就是个掏大粪的都比别人多几个心眼儿,更何况孙嬷嬷了。
三娘是个典型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的人,说白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性子,她自己心里早想通透了,就算她现在不得罪孙嬷嬷,孙嬷嬷打心眼里也瞧不上自己。
三娘也不是傻子,这孙嬷嬷虽面儿上恭顺,可一言一行无不透出她的心思,孙嬷嬷的心思也不难猜,自己顶着一个罪奴之身,就算搭上皇上,以后也没太大出息,说白了,皇上之所以抽风的看上自己,估计是因为成天在宫里大鱼大肉吃多了,找自己这样的清粥小菜来调剂调剂胃口,一顿两顿吃着新鲜,日子长了就该嫌弃寡淡无味了。
三娘也没指望他吃常了,事实上,如果可能,三娘倒是希望他现在就把自己丢开,没有狗屁皇上盯着,就算是个灶房的丫头,她也有信心能活滋润了,她可不想掺合宫斗,再说,跟那么多女人争抢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既然老天让自己穿越一回,是不是可以开个金手指啥的,找个机会发财致富,腰里有钱成了土豪,找个男人过小日子不是挺好。
她理想中的男人,虽然还没想好什么样儿,但有一点异常清楚,就是绝对不能是皇上,她得找个听她话的,她说一,他不敢说二,她说打狗,他绝不敢骂鸡,这才是生活啊,所以皇上坚决pass。也因为这种想法,她没必要讨好宫里这些嬷嬷宫女,反正以后打不着交道。
孙嬷嬷在宫里这么些年,什么脾性的女子没见过,可就一个武三娘,真让她开了眼,三娘猜的不错,她是没把她瞧在眼里,即便皇上使了自己过来,孙嬷嬷心里也笃定,皇上至多再稀罕她一两回,武三娘的造化就到头了。皇上从来不是个为色多迷的昏君,更何况武三娘何来什么色。
两下里都这么想,也就简单了,武三娘好吃好喝的过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头上,王升一大早来瞧了脉,不知道是不是三娘的错觉,总觉得这老头一脸捡条命似的表情走了。
然后就是洗澡梳头按摩好一通折腾,武三娘这两天都习惯了,还当跟往常一样呢,尤其孙嬷嬷给她按摩的时候,她闭上眼都快睡着了……
可渐渐觉得不对了,孙嬷嬷虽说手法娴熟,可也没有总在她屁,股上揉搓的理儿吧,更何况从屁,股渐渐往下……
武三娘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一咕噜就想爬起来,可还没等她爬起来呢,一声笑声传来:“三娘让朕惦记了这几日,今儿可要好生伺候朕爽利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没等三娘回过神儿来,身后男人把她两条腿儿往两边一拽直接就顶了进来 ,疼的三娘一激灵。
这三天过的太舒服了,都忘了这档子事有多疼,疼的三娘恨不得咬死他,这他妈叫什么事儿,这变态还奸上瘾了,就是皇上也不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