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话边将秦菜推进门,自己也回家了。沙鹰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关上门:“喝什么?”
“啊?”秦菜这才注意到他家里的摆设。
客厅里摆设很简洁,一个白色茶几,旁边是一套米色沙发。沙鹰去了下厨房,出来时拿了两罐啤酒:“冰箱里只有这个。”
秦菜接过来,沙鹰面色不变:“你来有事?”
秦菜也不知道怎么说:“沙鹰,我……”
沙鹰挥手:“道歉就免了。”
秦菜就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只有结结巴巴地道:“我那儿还有……红姐的一卷皮,要么送给你……做个纪念?!”
“……”沙鹰看着她,沉默了至少五分钟,终于暴起,一把抓住她的领子,“蓝愁你他妈的是专门来找打的是吧!!!”
沙鹰的个性,要气成这样不容易。秦菜慌了:“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想来道歉,真的!”
沙鹰揪住她,最后被她气得反而笑了:“你要是个男人,我真的会打死你的!”
他个子本来就高,身材又魁梧,秦菜是真怕他会打她:“我是女人,真的是女人!你别打我,我错了!”
沙鹰最终还是放了手:“你走吧。”
秦菜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时候通阳子应该都睡觉了。她洗完澡也没接到电话,倒是见谈笑从楼下上来,还捂着鼻子。
秦菜大奇:“谈助理,你怎么了?”
谈笑皱着眉头,有些嗡声嗡气地道:“没事。”
秦菜凑近一看才大惊:“你流鼻血了!”
她拿了医药箱过来,细细一看,更加觉得不对:“你这是被打的?”谈笑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秦菜就明白了几分,“不会是通爷吧?”
谈笑拿了药棉塞鼻子:“蓝愁,我总觉得通爷这几天有点奇怪。”
秦菜心里突地一跳,立刻就问:“你也发现了?”
谈笑一怔,神情就更加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秦菜当然不敢说自己拿回一个黄蟮精可能把通爷给害了,她只有含糊其辞:“他最近都不研究我了。”
谈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一条一条地翻看:“从四天前开始,他的作息时间就变成了昼伏夜出。洗澡的水温从以前的三十八度变成了二十六度,而且时间特别久。这几天比较喜欢吃贝类、鱼类。”
他越说,秦菜越冒冷汗。
秦菜想再去找找吴皙,但她不敢去。这几天她甚至都不敢去找沙鹰了——她身上只剩二十七块钱了。在这样的富人区,这也算是一枚奇芭了。
要说这老天爷也是捉弄人,不希望有事的时候天天来事儿,一缺钱的时候偏偏风平浪静。秦菜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而接下来会有三个月的贫困期。tat
没钱的时候当然得省着点用,秦菜连午饭都不叫外卖了——从通阳子的厨房里偷点食材自己做。
这样忍饥挨饿地又过了几天,上次的释印和无迪子又找了过来,这次他们东西准备齐全——连拜师宴都设好了。
秦菜本来要推拒——她能教两个人啥啊。然而突然她又想了,尼玛上次范诚可还给他们一人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呢!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不如从他俩这里……哼哼。
这样一想,她就在释、无二人面前嗯哼了一声,用作提示:“你们知道上学最重要的是要带什么吗?”
释印先开窍:“要带耳朵!!”
无迪子随后:“要带脑子!!”
秦菜摇头:“你们都没有拜师的资质,回去问问老师再来吧。”
这边刚把二人打发走,那边就接到左力魁打来的电话,让秦菜赶到康维大厦。
秦菜苦着脸:“左队长,打车费给报不?!”
左力魁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报,当然报!”
秦菜想想不可靠,又加了一句:“往返都得报啊!”
左力魁哭笑不得。
车一到地儿,左力魁就找了过来,顺便把车钱给付了。附近是个夜市,秦菜还没问他是什么回事,他倒是先开口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菜还是有点饿,可怜兮兮的:“吃什么?”
左力魁拉她在旁边的一家小吃店坐下来:“这里的北芪黄鳝汤不错……”
“……”秦菜觉得他根本就一点诚意也没有,纯粹就是破坏自己食欲嘛,“算了,还是说说怎么回事吧。”
哼,假惺惺地请什么饭,太虚伪了!!
左力魁只觉得女生真是多变,这会儿居然又不吃饭了。他只得带秦菜去目的地。有警车方便许多,到了地方,秦菜有点莫名其妙:“这里是间空房嘛,你们也管?!”
左力魁拉着秦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这里是对面砖场的仓库,守夜人接连三次报警,说是晚上在墙上看见一张白色的人脸。”
秦菜差点被烂砖撅子崴了脚:“白色的人脸?这也是你们管?”
左力魁摇头:“前几天这里的民警过来看过,一直以为是他眼花,昨晚他突然死了。”
秦菜和他进到屋里,这确实是间临时搭建的青砖房。里面装了电灯,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块木板了,上面放着些被褥,还有一个蓄电池矿灯。
秦菜看了看那个矿灯,左力魁倒也不瞒她:“要不要看看死者的照片?”
秦菜知道奇怪——不奇怪的话左力魁也不会找她来:“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