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叔,昼叔,二公子,我走了。”
烟雨楼前,李红衣看着前方三人,摆了摆手,告别道。
“一路小心。”
李庆之看着眼前的傻子,不放心地提醒道,“实在不行,就逃,任务失败,便失败。”
一旁,夕风、昼虎两人听到楼主之言,互视一眼,心中都是一震。
这可不像二公子能说出的话。
身为烟雨楼的楼主,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杀手组织,怎么可能说出保命第一,任务第二的话。
“二公子放心,我一定能成功的!”
离别在即,李红衣终于不再忍着,咧嘴一笑,说道,“夕叔,昼叔,等我的好消息。”
说完,李红衣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烟雨楼下,李庆之看着红衣远去的背影,眸中担忧,久久难抑。
“二公子,不必过于担心,红衣的实力不弱,加上西域送来的那些情报,应该足以应付。”夕风开口安慰道。
“嗯。”
李庆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了烟雨楼。
一刻钟后。
烟雨楼深处,密室之中。
李庆之走来,看着里面尚在昏迷的身影,心中沉沉一叹。
都是这个白痴,一直昏迷不醒,不然,这次的任务,也不必红衣前去。
说到底,红衣的任务经验实在太少,这样的任务,并不适合他。
“花酆都,红衣去了西域,你的小公子也去了极北之地,烟雨楼,快无人可用了。”
伫足许久,李庆之开口,神色复杂地说道,“你休息了这么久,该醒来做事了!”
石棺内,一身暗红衣衫的花酆都静静躺在其中,面容平和,就仿佛睡着了一般。
七阴绝脉已解,但是,经历了无根生错用之事,受创的身体,不是轻易就能恢复。
谁都不知道花酆都何时会醒来,也许一天,两天,也可能一个月,两个月,甚至,十年八载,到了这个时候,即便天下间最厉害的神医,都已做不了什么。
“走了,我也有要事去做,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你若苏醒,就尽快做事,别再偷懒。”简单地告别了一句,李庆之没再多耽搁,转身离去。
石门隆隆关闭,密室中的身影,也被石门遮掩。
谁都没有注意到,石门关闭之时,石棺内的身影,右手轻轻动了一下,如此细微,几乎不可查。
“葛老,我走了。”
途经地泉时,李庆之看向雾气中的老人,告别道。
“这次离开多久。”
地泉内,葛丹阳睁开眼睛,问道。
“很久。”
李庆之应道,“具体时间,暂时还无法确定。”
“去吧。”
葛丹阳点头,叮嘱道,“老夫已教不了你什么,李家,能走到何种程度,就看你们姐弟三人了,所以,不要输!”
“葛老放心,我们不会输。”
李庆之正色道,“不论对手是什么人!”
“那柄剑。”
葛丹阳看向烟雨楼上方,提醒道,“你应该知道小子夜的意思,他拿到诛仙剑后,第一时间送到烟雨楼,便是将它赠予了你这位兄长。”
“我明白。”
李庆之颔首,神色温和了许多,应道,“诛仙,尚不完整,需要继续温养,此外,诛仙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烟雨楼,和李家!”
说完,李庆之朝着地泉中的老人拱手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十四年。”
地泉内,葛丹阳闭上眼睛,轻轻呢喃了一声。
十四年时间,他见证了李家的飞速成长,李家姐弟三人,功不可没。
再没有哪家的孩子,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了。
李家姐弟三人,已经不是出色这样的词语能够形容。
与此同时,大商都城。
幼微出李园,坐上马车,朝着太学宫方向赶去。
太学宫,东院。
孔丘早早起来,打水,清扫院子,千年岁月,似乎从未有过什么改变。
岁月变迁,人间的一切都在变化,唯有儒首的小院,千年之间,一成不变。
不多时,东院外,李幼薇迈步走来,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
“李家幼微,见过儒首。”
小院前,李幼薇停下脚步,恭敬行礼道。
“进来说话。”
院内,孔丘抬头看向外面的李家长女,说道。
“多谢儒首。”
李幼薇应了一声,迈步走入了小院中。
孔丘看着眼前李家长女,将手中的扫帚递了过去,说道,“年纪大了,有些扫不动了,丫头你来吧。”
“好。”
李幼薇接过扫帚,开始帮忙清扫小院。
年节已过,天气依旧还是那样寒冷,院中的积雪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李幼薇小心清扫着院中的积雪,怕路太滑,让老人摔跤。
“令尊同意了?”
孔丘站在院中,注视着前方正在忙碌的丫头,神色温和地问道。
“嗯。”
李幼薇轻声应道,“义父,对他很满意。”
“儒门的荣幸。”
孔丘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说道,“其实,从你被带到李家之时,老朽就开始注意到你了。”
院子角落,李幼薇闻言,神色一怔,转身看向后方的老人,面露不解之色。
“你家的小弟,命格与众不同,所以,你们的命运,也随之改变。”
孔丘解释道,“本来,你是活不过五岁的,恰好那一年,你被带到了李家,命运从此发生了变化。”
“五岁。”
李幼薇轻声呢喃了一句,说道,“那年,小弟刚出生。”
“不错。”
孔丘颔首,应道,“当初,你那位义母知晓自己的身体已撑不了多久,所以,将你带回了李家,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你家的小弟,你也因此得以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孔丘语气一顿,正色道,“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早夭的命运就能改变,你那位小弟的确很厉害,一次又一次为你挡下死劫,只是,天命不可违,当他自己都自顾不暇时,你的那一劫,或许也就到了。”
李幼薇听过儒首之言,想了想,询问道,“我听小弟说,小红帽也有一劫,与我有关吗?”
“你们的命运,本就是互相影响的。”
孔丘轻轻一叹,说道,“早已注定,无可改变,不存在谁连累谁。”
“那便来吧。”
李幼薇听到儒首的回答,淡淡道,“活着是运,死了是命,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