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江以睿坐在吧台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喝的还是调酒师调出来的五彩斑斓的鸡尾酒。
暗色的灯光,将他的手指映得干净修长,他微微低着头,侧颜雅致如玉,身上散着一股孤冷的气息。
“这是第几个去找他搭讪的女人了?”王启明这一行人没有进包厢,而是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这边正好可以看到江以睿。
唐安喝了一口玉米汁,听到了王启明的话,不由想了一下,“大概是十个左右吧,太多了,我记不清。”
“十三个,”叽叽朝江以睿那边看了一眼,喝了一口酒,“加上这个的话,刚好十四个。”
“啧,这才坐半个小时,就这么多人前来搭讪,这还是一堆敢在他的气压下敢于勇上的人,”唐安又喝了一口玉米汁,“可是咱们蛋一心只喜欢一人。”
“不过,话说他怎么会突然想出来喝酒?”唐安手指摩擦着杯盖,“他家里不是有一个酒吧?”
“不清楚,叽叽,你今天跟了他一天,他有什么情况生?”王启明将目光转向叽叽。
叽叽吃了一块西瓜,“情伤。”
“情伤?他还有这东西?”唐安吓得喝了一口玉米汁。
“就没见过来酒吧只喝玉米汁的人。”叽叽鄙视地看着唐安。
唐安瞥它一眼,“我还没有见过能喝酒吃东西的机器人呢,总有一天我会将你送进研究室!”
“求之不得,正愁着没法换身体。”一听到这个,叽叽两只眼睛都在亮!
唐安:“……”是他输了。
“等等,”王启明突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睿少喜欢的该不会真的是那个杨贝妮吧!”
说着王启明将手机打开,将手下到他手机上的文件递给唐安看着,“你看看这个女人,虽然长相清纯美丽,但是风评简直太差,这是我专门找的一个圈子里的兄弟爆的料,睿少的眼光就这样?”
“不不不,”唐安摆了摆手,“我之前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但是今天忽然现不是。”
“你又知道?”王启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猜的,”唐安笑了一下,“我觉得蛋喜欢的人应该长得跟杨贝妮一样。”
“噗!”王启明一口酒还没有喝下去就又吐出来,“你当是电视剧呢?!”
唐安笑了下,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眸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叽叽“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默默看了唐安一眼。
“话说起来,”唐安微微眯眼,“蛋对游戏里面的那个相思好像挺好?”
“行了,别猜了,”王启明收起了手机,“我总觉得睿少是个有故事的人。”
“叽叽,走了。”江以睿站起身,他今天晚上喝了无数杯的酒,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一片清明。
调酒师是最清楚这个人究竟喝了多少杯的酒,看到他喝了这么多,不仅能站起来,脸上一点儿醉意都没有,他都有点儿怀疑自己调的不是烈性酒,而是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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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女生寝室。
萧一晨请了假,直到今天才回来,这一回来就看到覃咏思拖着一只废手:“思思,你这是咋了?谁打你了?”
“噗!”叶萱一口水差点儿没给喷出去,“多读书,大姐,你知道这是啥吗?这是烫伤!烫伤!”
“OK,烫伤,烫伤,了解了,”萧一晨点头,“你这是干嘛了,烫得这么严重!”
“不小心,没事。”覃咏思朝他们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话说思思,”萧一晨咬了一口苹果,“你跟谁学的风水?”
覃咏思眯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个儿学的。”
“你就没个师父,我还想问问你师父是谁呢!”萧一晨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你竟然还能自学,真是厉害,厉害!”叶萱终于知道覃咏思为什么会神棍这一套了。
覃咏思只是淡淡一笑,萧一晨跟叶萱大概是以为她买书回来自学的,其实她说的自学不是这样,从她小时候开始,脑子里就自动播放着关于风水师的记忆,而她学这个也尤其的上手,就跟很久之前,她就学过一样。
不过这件事她自然没有明说,而是爬到床上研究今天究竟是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的头疼?还有那突然涌出来的一股力量。
这样想着想着,覃咏思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覃咏思就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自由动了。
这效果也太神奇了吧?!
饶是见过很多诡异的事的覃咏思也觉得诧异不已,她翻了下软膏的盒子,这个盒子不是市面上通用的,盒子表面是全白的,只在盒子底部写了一个小小的“顾”字。
“顾?”覃咏思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字。
今天是星期日,这三个都没有课,叶萱想去商店淘一个驱动回来,萧一晨想去逛衣店,覃咏思倒没有什么想买的,不过硬是被两人拉出去了。
此时外面正在下雨,是有点儿冷的,覃咏思随便拿了一件外套。
叶萱只穿着一件裙子,对穿着一件外套的覃咏思非常的鄙视。
但是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叶萱终于知道后悔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好冷啊!”
覃咏思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叶萱,她上面穿了宽大的长袖,底下穿着牛仔裤,比只穿着短裙的叶萱要暖一点,脱件外套也没事儿。
叶萱激动地穿上这件外套,“思思,我好爱你!”
“当然,爸爸不爱你谁爱你。”覃咏思非常的淡定。
叶萱:“当我没说。”
“对面有家奶茶店,思思你要喝什么味儿的?”叶萱眼一瞥,就看见了对面的奶茶店。
“跟你一样的。”覃咏思按两下太阳穴,头又开始疼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萱没有现覃咏思的异样,而是朝对面走去。
这个时候,覃咏思只觉得如同要炸开一般,如同昨天一般,她缓缓蹲下来,用力地用手捶着脑袋,可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耳边只剩下了一片轰鸣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覃咏思想要努力睁开双眼,似乎有什么冲破了她的记忆进入了大脑中,迷雾般的世界开始慢慢变得清楚。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条街,正在开车的江以睿猛地抬头:“这气息……”
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堵车了,江以睿直接打开车门,冲入了雨幕中,顺着那个熟悉的气息寻找过去!
这一次的气息,没有像上次那般突然消失,他顺着气息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呆呆地站在路中央的覃咏思。
江以睿站在雨中,周围的人行迹匆匆,前方不远处有尖叫声传来,还有压抑着的哭声,他就这么的站在马路中央,仰头看着天空,连司机按喇叭的声音也不顾。
“那……那不是覃咏思?还有晨晨!”叽叽看着江以睿下了车,也急急忙忙追了过去,刚走到马路中央,就看到前方岔路边的一片血泊。
倒在血泊中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孩,侧着倒下去的,只能看得见被血糊住的脸,她的周身已经流了一大滩的血。
覃咏思就这么跪坐在那女生身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她的脸上没有一滴泪,就这么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明明是没有流下一滴的泪。
江以睿回过了神,他看着覃咏思,怔了一会儿,然后立马拿起手机给市医院打了一个电话。
几乎是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就匆匆赶过来了,全程都是江以睿指挥着将叶萱抬走。
覃咏思宛如没有灵魂一般地跟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叶萱被推进了急救室,覃咏思就靠在急救室外面的墙上,脸上没有一点儿的表情。
萧一晨担心叶萱,都急得哭出来了,但是看到这样的覃咏思,心底一惊,“思思,你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这个表情?
覃咏思看向萧一晨,目光却是极为的空洞,“一晨,都是因为我,叶萱出事,都是因为我。”
“思思!你在想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萧一晨扶住覃咏思的肩膀直视她的目光。
覃咏思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急救室的门。
就在这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为的那个男人取下了口罩,摇头,“病人的肋骨断了一排,有其中有三根戳到了肺,整个肺已经是无法抢救。头骨破碎,不仅伤到了大脑神经,颅内有大量积血。就算是强行进行手术,只会给病人增加痛苦。”
覃咏思身体晃了几下,她伸手拽着主治医生的衣领,“救!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救回来!她缺什么的我都给她!你只要把她救回来就好!”
“小姐,请先平静下来,如果能救,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生命!但是,你确定你要让病人充满痛苦地死去吗?”医生扶着覃咏思的双臂,一字一顿道。
“如果让祝源院士来,手术的成功率会达到多少?”江以睿拂开了主治医生的手,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闪着精光。
“病人的生机几乎是断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没有办法。”主治医生诧异地看了江以睿一眼,思忖了一下之后,“就算是叫祝院士来,也不能祛除她颅内的积血,更别说破损的肺部。”
祝源,这已经是全球公认的顶尖医生,从死神手中都能抢人的医生,如果连他都不行,就真的是没有救了。
覃咏思跟萧一晨都愣在了原地,这样的结果怎么接受?!
“其实也不尽然,”这时候,一个年老的医生扶了下眼镜,“当年N市有两起废腿被救活的案例,如果能把主刀人找到,也许能救她一命。”
“杨老,我们这不是生活在科幻小说中,就算是实验室研究出来的细胞黏合器也无法修补她碎裂的肺部,这你是知道的。”主治医生看了那年老的医生一眼,“你这样随随便便给患者家属希望,才是最残忍的!”
“你知不知道那位主刀人的信息?”覃咏思一脸乞求地看着那位年老的医生。
杨老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江以睿:“当年的那场手术,祝源院士也有参加,你可以问问他。”
江以睿看了覃咏思一眼,然后掏出了手机,给祝源打电话。
“我以为是什么事儿,肺部破裂加上颅内出血,江胖蛋,我虽然没有办法修补破碎的脏器,但是这些在顾美人手中根本就不是事儿,你不找她你来找我?”祝源叹了一声,“赶紧找你顾美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