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阳都有些不可置信了,禁军可是出了名的兵油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悍了?
念及至此,他不在迟疑,立刻拼了命的对着李安所在的小城发起了夜以继日的进攻,可面对五万禁军驻守的城池,外加周围几座小城中还有五万禁军虎视眈眈,秦万阳心存忌惮,始终不敢全力攻击,生怕被李安抄了后路。
可惜,秦万阳没有他兄长秦祖阳那般狠辣之劲,经历过十几次试探后,也彻底偃旗息鼓了。
可每日的城头叫骂,却是成了必修功课。
他似乎是想用叫骂的方式激怒李安,诱使李安出城野战。
可他还是太小瞧李安的定性了,李安摆明了在熬,熬到秦万阳扛不住了为止,到了那个时候,才是李安真正要出击的时候了。
面对秦万阳夜以继日的谩骂叫嚣,李安理都不理。
你愿意来攻,那你就来攻,反正我就是不出击。
可不曾想到,静塞边关出问题了。
李安在此处轻易的拿捏着秦万阳,可静塞边关却是越发吃紧了。
金乌貅三十万金鞑铁骑围困静塞边关数日之久,原本只是围而不攻,可昨夜突然发动了猛烈进攻,声势浩大,且不计生死。
静塞边关虽然城池营垒高深,城内粮秣无数,可面对金乌貅的疯狂进攻,也已经开始岌岌可危了。
毕竟人数上差距太大,又加上金乌貅可是与李安齐名的战神境强者,用兵高手,李道宗和李青云守得颇为艰难,几次差点被金乌貅破城。
再加上大渊援军迟迟不到,守城将士在金乌貅的围攻下,士气越发低落。
无奈之下,李道宗只得频频向四周发布救急文书,一封封的落到了李安的桌面上。
城中军帐。
李安盯着案板上一封封堆里如山的求援文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短短几日,静塞边关几次差点易主,这可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李道宗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求援,只怕真实的情况比我们料想的更加紧迫。
“王爷,看来金乌貅是真的等不及了,怕是金鞑内部出现大问题了?”
贾道途也是一脸肃然道。
李安点点头,“莫非是马小的学子兵已经被金鞑人发现了?”
“应该不止是被发现了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已经杀进金鞑人的腹地,惊的金鞑国主不得不让金乌貅回援了,故而金乌貅宁可用人命填,也要将静塞边关填出来,这可是留在大渊北地的一颗钉子,进可攻,退可守的钉子。”
贾道途感叹道:“这可是真的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我们需要尽快击溃秦万阳,及时赶往静塞边关解围了。”
李安紧盯着地图,忽然问道:“秦万阳的屯粮之地何在?”
“屯粮之地?”
贾道途急忙起身,目光扫视着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昨天仇天派出的暗影卫回来禀报,长城军团的运粮队出现在嘉武城附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屯粮之地应该就在嘉武城。”
“哼,未必,秦祖阳的心思向来十分缜密,别忘了,他可是有雏虎之称,依本王看来他应该是用嘉武城作为掩护,其实真正的屯粮地在城外某处。”
李安摸了摸眉头,目光紧紧,“嘉武城有点远呀?”
贾道途也摸着胡须,摇头道:“秦万阳是个废柴,可他麾下的将领,可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他们早就盯紧了我们,想要绕过长城军团的探马去烧他的粮草,不亚于登天之难。”
李安闻言,脸上的神色也慢慢渗透出苦涩来。
贾道途说的没错。
想要绕过精骑巨多的长城军团去烧他的粮草,不亚于登天之难。
可现如今,想要以最小的伤亡将长城军团收于麾下,唯有此计方可取胜。
可就在这时,暗影卫的又一个消息传递了过来,是从金鞑草原上传来的。
李安打开粗略一看,又递给了贾道途,刚刚的苦涩一扫而空,惊喜道:“好呀,真是好呀,马小不愧是本王最看中的年轻人,真是有统帅之才!”
贾道途放下密信,也是惊奇道:“这……这不会是真的吧,那些学子兵可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孩子,竟然可以跟金鞑铁骑硬碰硬的交手,金鞑精锐的国主护卫队被击溃,三个万人队,十几个部落兵全都被屠杀殆尽,损失惨重,狼狈四逃,金鞑王庭都在学子兵的兵锋之下,假以时日,便可兵临金鞑人的王庭!”
“好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我大渊朝后继有人,当真是后继有人!”
李安一拍案,“来人,拿酒来。”
刚刚还是愁眉苦脸,可转眼间就是双喜临门,愁还是要愁的,可喜事自当也要好好庆祝一番。
好酒一来,李安当即与贾道途狂饮起来。
几杯酒下肚,李安脸色也是微微泛红,再看贾道途,也是如此,两人皆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可两人除了喝酒,却是一言不发,其实两人也是在思索着对敌之策。
忽然,李安猛地抬头,指了指这封信,“本王正愁无兵可用,可这不就是兵?”
贾道途愣了愣,忽然面露大喜之色,“对呀,怎么把王爷手上的大杀器忘了,别说是去烧个粮草,就是去长城军团的大营杀了秦万阳也没有问题。”
李安点点头,自嘲道:“本王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茬了。”
“哈哈哈!”
两人已经定下必胜之计,随即又痛饮了一番,贾道途这才不胜酒力的离开了。
李安随即传令,密令周边暗影卫聚集,随时准备烧掉秦万阳的粮草。
这时,亲兵来报,宋福金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她怎么来了?”李安正在纳闷呢,她们三个女孩都被李安安置在军营外的一个小镇子上,并且安排人暗中保护着,并没有带在军中,主要还是担心她们的安全,可怎么又跑来了,还是一个人。
“让她进来吧。”李安摆了摆手。
片刻后,帐外出现了一道倩影,一缕幽香扑鼻而来,李安起身走出帐外,正见到一身黑袍的宋福金站在门口。
今日宋福金虽然一身宽松的袍子,可却实在是难以抵挡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胸前的雪白,更是吸引人眼球。
“帝姬大人,此地可是战地,秦万阳的精骑经常出现,你怎么独自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李安诧异道。
宋福金苦涩一笑,“李安,我们什么生疏到这个地步了,连福金都不叫我了,你以前不都是叫我福金的吗?”
宋福金不愧是大渊皇室中的第一美人,光是这声音就是又娇又柔,令人听到就忍不住心猿意马。
可很明显,这位帝姬大人是带着怨气来的,若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她是不会如此失态的。
李安点头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在前面引领宋福金入帐。
刚刚进帐,宋福金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直接抱住了李安的腰腹。
这下,可把李安吓了一哆嗦。
他本来就是三分醉意,突然一个美女抱在怀中,难免心头一阵涟漪。
“福金,我……”
李安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一股淡淡的香气如同丝线般,一缕缕的进入了鼻翼中,搅动的李安当即是心猿意马。
李安强震精神,淡淡道:“福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李安,你能打赢秦万阳吗?”宋福金突然问道。
“孺子而已,本王拿捏他不过是抬手之间的事,不过本王只是不想杀戮太多而已。”李安自信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福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安见她有心事,便笑道:“福金,你向来沉稳,今天这是怎么了,应该是有心事吧,不如说来听听,看看本王能不能帮到你。”
宋福金一愣,眸子瞬间泛红,随即幽幽一叹,“我兄长派人来了,给我带来消息,昨天秦相去找我兄长了,替他的儿子求了一段姻缘。”
说话间,宋福金脸色发白,红唇欲言又止。
看着宋福金那副难受的神情,李安立刻就猜到了,冷笑道:“该不会秦相想求娶福金嫁给他儿子吧?”
听到这话,宋福金一肚子的委屈,在这一刻仿佛决堤般,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看来,李安说的没错。
“是。”
宋福金满脸的委屈,泪如雨下。
“秦祖阳也就罢了,秦万阳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就凭他也配迎娶福金!”
李安也是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想必你兄长也是同意了,长城军团是他的嫡系,战力惊人,实力雄厚,利用联姻巩固王权也是未尝不可。”
李安三言两语就戳破了宋桓的心思,无非是帝王权术而已。
宋福金轻叹一声,“看来王爷已经看透了我兄长的心思。”
“你兄长也是个废物,竟然用自己亲妹妹作为筹码!”李安轻蔑笑道。
宋福金眸子一闪,摇头道:“我兄长现在只顾自己的皇位,哪里还顾得上我的死活,秦万阳的德行,我怎么不清楚,我兄长又怎么会不清楚,可他既然同意了,自然也是根本不顾我了。”
李安没说话,可心中却在暗暗心疼宋福金,生在帝王家,有的时候当真没得选。
宋福金抬头望着李安,红唇微启,“李安,你希望我嫁给他吗?”
李安微微一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宋福金的心思,可他又能做什么?
“你希望对不对?”宋福金再一次质问道。
李安淡然一笑,当即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可若是秦万阳死了呢?”
“啊,什么!”
宋福金猛地一震,像柳叶的细长眉毛随即就高高扬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要杀了他吗?”
李安点点头,“他不死,长城军团如何肯归心于本王。”
宋福金笑而不语,心里却是有些不信。
眼下,李安明明被秦万阳堵在城中,连城门都不敢出去,现在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要杀秦万阳,简直是笑话。
简直是猖狂自大!
可李安毕竟以鬼才示人,计谋如狐,定然也是有些计策的。
念及至此,她反倒是有了想看看李安如何破解此困局的想法。
这时,李安傲然一笑,“福金,你就留在我的军中,看本王如何杀了秦万阳的。”
翌日。
一个惊天消息传遍整个北方大地。
长城军团的粮秣被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