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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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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日子很快结束,一开春,温暖的空气迫不及待地进入到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从那条新年短信开始,柳思嘉和林微夏的交往又多了起来,当然,她们之间不再提及班盛这个名字。这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男生,像是一个禁忌。粘好的冰面会因此摔得四分五裂。在深高待了一个多学期后,林微夏算彻底适应了这里的生活。A生和F生之间仍隔着一道墙,基本没有交集,像是两支队伍。深高里隐藏的阶级生态链,像是迷雾一般,总有一层什么东西笼罩其中,看不见,摸不着。南江的气候以长夏为主,一年到头都是暖洋洋的天气。才四月初,天气就已经热得不行了,而深高的蝉鸣声,叫得一天比一天响亮。大家很快换上夏天的制服,男生是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女生则是清一色蓝白水手服,像一片片青春靓丽的帆。周五,水围巷永远无比嘈杂,林微夏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外面的吵骂声和刹车声钻了进来,姑妈走到窗边“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上。室内总算安静了点,姑妈重新回到餐桌上,主动给林微夏盛了一碗丝瓜汤,看了她一眼:“夏夏啊,你爸来向我要人了,他出来了,说想让你回去。”林微夏低头慢吞吞吞地嚼着豆角,没有说话。姑妈看了她一眼,继续斟酌着语气讲话:“我们是一直养着你,但你才是他的女儿,姑妈不占理啊。”林微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林父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从不管小孩死活。甚至还经常死性不改犯事被抓进去,姑妈见她可怜就把想林微夏接过来养,从10岁到现在,一养就养了七年。林父一直对女儿不管不问,现在看小孩长大了又想来要人了。林微夏放下筷子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捏着厚厚的一沓钱出来,一共五千块,她全递给了姑妈。林女士站了起来,把她的手往回推,脸色一变:“你这孩子,这是在干什么?”“姑妈,这是我平时攒的钱,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拿去贴补家用。”林微夏语气温和,重新把钱塞到她手里。姑妈推了几番后还是把钱收下了,语气是拢不住的愉悦:“那我先替你保管着,你爸那边我就先替你回了,吃饭吧。”“好。”林微夏以为这件事会告一段落,但一切只是她以为。周末,林微夏照旧在姑妈的水果店帮忙。没什么人的时候,她就坐在那里看书。雪白的手肘撑着书的边沿,林微夏撑着脑袋正在看钱德勒的一本小说叫《漫长的告别》,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来电提醒的震动声。她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拿起手机走到水果店外的树下,犹豫了一下点了接听,轻轻地“喂”了一声。对方收到她的声音后,开始骂人。是林父。他骂得相当难听,醉醺醺的语气声音慷慨激昂得像是要把人

生吞活剥,一连串不入流的脏话透过不平稳的电流声传过来,“婊|娘养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便宜货”。林微夏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任其辱骂,她脸上的表情淡漠,眼神怔怔地看着远方,没有动弹。倏忽,一条胳膊伸了过来直接把林微夏的手机夺走,林父还在那边骂个不停,他直接给摁了电话,并将那串号码拖进了黑名单。林微夏抬眼看向来人,班盛仗着身高优势痞里痞气地压凌在她面前,手腕依然系着那个粉色的腕巾。他刚洗了头,额前细碎的黑发还往下滴着水珠。“不想听就挂掉,还听个什么劲。”班盛睨着她。林微夏拿回自己的手机,抬眼看他:“你怎么来了?”“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班盛缓缓开口,双手插着兜。按往常,林微夏一定会拒绝班盛。可不知道是今天的太阳太晒了,还是刚才那通电话让她的心情沉闷。总之,林微夏现在非常想要出去透气,需要有人让她放空,短暂地逃离这里。然后班盛出现了。林微夏迟疑了一会儿,点头:“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和姑妈说一声。”林微夏没一会儿就走出来,班盛领着她走出水围巷拐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点开社交软件发了条语音过去,话语简短:【滚出来。】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跑车跟漂移似的唰的一下停在两人面前,车窗降下来,李屹然手搭在方向盘上,看见林微夏,立刻同班盛碰了个眼神意思是把人搞出来了你牛。坐在副驾驶的程乌酸唇角弯起友好地同她打招呼。车锁自动解开,林微夏脚尖动了一下,但没有上车。乌酸看出她的迟疑,体贴地解释:“李屹然已经成年了,两个月前刚拿的驾照。”“不是,”林微夏摇头,看向驾驶座那个看着快要昏睡过去的李屹然,问,“学长,你喝酒没有?”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李屹然。班盛唇角是抑不住的笑意,越忍越忍不住干脆放声大笑,结实的手臂撑在车门上,青色的脉络明显,他笑得胸腔都在颤动。最后两人上了车,李屹然开车倒是稳,车里放着电子音乐,一路向北疾驰。路上他们间或聊天,讨论某件事,林微夏都没有参与。她不怎么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出神地想着事。之前也是这样。林微夏和柳思嘉认识于一个暑假。两人相识于微时,都彼此见证过对方最落魄难堪的一面。柳思嘉老说那个暑假林微夏帮了她很多,对她意义重大。但柳思嘉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呢,那个暑假她在一个亲戚介绍的熟人咖啡厅里兼职,柳思嘉经常来咖啡厅,那个时候因为一些事已经熟识。每次台风天,林微夏会给她准备一把伞,或者冲一杯她喜欢的热拿铁。台风离开后的那一周,林微夏工作就一直不在状态,原因是林父

私下骚扰过她多次并找她要钱,她拒绝之后只会换来加倍的辱骂。周五,林微夏负责打烊收拾咖啡厅,她最后一个离店的。人刚走出咖啡厅没多远就遇见了醉醺醺的林父,他笑嘻嘻地拿着一瓶酒:“闺女,给点钱给老爸用用呗。”说完林父就上前搜她的身,开始强摸。换平时林微夏也忍了,可最近发生太多事,她的情绪低迷,忍无可忍一阵推搡,林微夏冷眼看着他:“滚。”林父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净,他一把敲碎酒瓶直接冲了过来:“臭婊|子,我他妈给你脸了是吧?”眼看酒瓶就要砸在林微夏身上,一道身影忽然出现从背后直接踹了林父一脚,林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林父一脸阴沉得从地上爬起来,拿着碎酒瓶就要往柳思嘉身上摔。林微夏一向淡定的脸这时慌乱不已,急忙跑过去拉着柳思嘉的手就要跑。风扬起两人的长发。争执间,绿色的尖锐的玻璃块划伤了两个女生紧牵着的手。没一会儿,警车鸣笛开过来,林父凶神恶煞地瞪了柳思嘉一眼,最后逃跑了。幸好当晚警方最终将林父抓获。最后两个女生掌心都留了一块伤疤,柳思嘉那道伤口较深,到现在仍留有疤痕,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才会消失。而林微夏掌心的那道伤口较浅,疤痕渐渐褪去。柳思嘉那么爱美的一个女孩子,为了救她留下了一道疤。当初要不是她站出来,林微夏还不知道那晚会发生什么事。虽然柳思嘉多次表达过自己不介意,还打趣说两人掌心的伤疤连在一起,就是友谊的一条线。但林微夏永远欠她。开了半个小时后,车子从高速路上盘旋下来,车窗风景由单一的高楼大厦切换成青山绿木,空气清新,越往前开,空气中海水的咸湿味越重。原来是要去海边。车子开到海附近,林微夏才知道他们来了月亮海岸——南江市最浪漫的海。月亮海岸处种植了一大片红艳的玫瑰,食梦山环抱左右,由于这里的水质干净,干净得一到晚上月亮的光辉洒在海面上,漂亮得像透明的水晶,因此有月亮海岸的美称。因为地势偏僻,又还未被完全开发,所以月亮海岸的人流较少,可林微夏下车后发现今天人异常之多。“微夏,喷下防晒,虽然快傍晚了,但太阳光还是很强。”乌酸拿着防晒喷雾递给她。正前方不远处不断有试麦,打碟的声音传过来,林微夏循声扭头,下意识地眯起琥珀色的眼睛。不远处搭了有一个舞台,蓝色的标牌搭在舞台最高处,以鲸落图案为背景,写着鲸撞大海音乐节七个大字。舞台两边不断有干冰冒出来,电子音乐从音乐设备传出来直炸耳朵。五米处立着的易拉宝标明这是一场各高校大学联合举办的音乐节,后面还写了入场须知和注意事项。“音乐节?”林微夏微睁大眼

。说完斜前方跑来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过来递了四张票给班盛,对方应该是大学生,两人看起来相当熟。工作人员说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带从后场带他们进去。班盛哼笑了一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说道:“简哥,我有那么娇气吗?”简哥点头,语气还挺严肃:“娇不娇气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他妈是最难请的人。”一行人寒暄完先后排队进场检票,过完安检后,林微夏和他们手里都各自戴上了一个音乐节标志的绿色手环。一进去,视野更加开阔,露天场地内人挤人,有人买了充气垫坐在那里打牌,还有扛旗的队伍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海风吹过来,旗子上面写着“蹦啊,都他娘来罚站的吗”“看一场live,快乐似神仙”之类的话。人一多,难免会发生碰撞,班盛虚揽着林微夏,始终稳当地把她护在怀里,带着她来到了pro区。台上的乐队基本都是年轻的大学生,他们多以翻唱,或唱自己的作品为主,舞台上已经开始演了一段时间,人群时不时地爆发出喝彩声和尖叫声。刚开始,林微夏还有点拘束,后来被场内观众的快乐感染,也跟着挥动手臂起来,唇角弧度不自觉地向上弯起,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林微夏认真地投入到听歌的环节中,连班盛什么时候不见了也不知道。人海中,林微夏踮起脚尖不断张望,扭头找人,却怎么也看不见班盛,还以为他被人潮冲散了,心底有一丝慌乱。幸好,她看见了被挤到不远处的乌酸学姐,林微夏奋力地挤到她身边,一向淡定的脸出现焦急之色:“学姐,你看见班盛了吗?他好像不见了。”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程乌酸抬手撩了一下黏在脖颈的长卷发,正要开口,前方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她抬了抬下巴:“你看。”林微夏循声看过去,班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台上,他站在键盘手加主唱的位置,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简哥成了吉他手,李屹然则坐在那里,抱着手风琴,神色懒淡,一副老子是被拉来凑数,要是划水了别怪我的模样。“这支乐队的主唱临时生病了,来代个班。”班盛伸手拔了一下麦,话语短得不能再短。可就是一副拽痞又漫不经心的模样,惹得台下一众女生跟着尖叫大喊:“主唱好帅!”班盛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他同一边的工作人员碰了一下眼神后,简哥拨了两下吉他,音乐开始有节奏地响起。一道好听的嗓音响了起来:分分钟都盼望跟她见面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分分钟都渴望与她相见在路上碰著亦乐上几天班盛的粤语发音很有味道,带着一种独有的腔调,男生的嗓音像是新奇士的青柠水,字字动人,又透着独有的冷调。他边唱边用修长的指尖按着黑白琴键,始终一副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状态

。“woc,主唱真的好他妈蛊啊。”“我怎么没见过他,南江大学的这支乐队可以啊,真的迷死人,好想看他脱衣服。”“姐妹,赶紧把裤子穿起来吧,不然去找个鸡笼把自己关着。”周围热闹得不行,乐迷们都在蹦迪跟唱,音乐唱到高潮处,舞台处的干冰不断往外冒,班盛的嗓音将气氛推到了高潮,他正低头拨着琴键,左手的粉色腕巾随风晃动,忽然一抬头,撩起眼皮往台下看。一双漆黑的眼睛迅速捕捉到人群中的林微夏,唇角挂着散漫的笑容,看着她认真唱道:今天初发现遥遥共她见一面那份快乐太新鲜我一夜失眠“妈呀,我没看错吧,他在笑?”“他在看谁啊,不行这么帅的主唱我一会儿得去后台堵他要微信。”班盛在台上唱着歌,身后的大屏幕不断切着这首歌的MV,林微夏站在台下,咸味的海风,天边的落日,周围的尖叫声,海边的椰子树。她好像通通失去了感知。她知道自己的耳朵温度在不断上升,心脏像过电一般,不断加快,林微夏在心里告诉自己,耳朵太烫是太阳烤的,心跳加快是因为现场音乐轰炸得心脏受不了。不是因为台上那个看似散漫不走心实际却看着她认真唱歌的男孩。人群中不知道谁放起了冷焰,与此同时,一道动听的嗓音传来,只看着她:爱恋没经验影子心里现问为何共她见一面美丽印象似初恋分分钟都盼望跟她见面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轰”地一声,白日焰火燃起,被挤到队伍的林微夏看着台上,大屏幕上跳跃的字体忽然变成了一张斜斜的英文字体:这是我的世界,xia。同时,班盛那句低沉的收尾“可爱的一个初恋”轰在林微夏耳边,她像得了耳鸣,久久不能散去。乌酸跟着现场的观众起哄了两声,她认真地看着台上的人说道,笑着说:“阿盛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子这样,你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在乎得要死。”人群中不知道谁玩了水枪,打了林微夏一脸,却始终降不下林微夏脸上的热度。他唱的这首粤语歌很好听,她更不知道班盛从哪里得知她喜欢看海。她的微信名叫xia,台上的那个人从来不愿意参加校内任何活动,眼神里时常藏着厌世,拽酷着一张脸游走在学校。他从不为人为伍,不愿意参加任何集体活动,更没人知道他还喜欢玩音乐。可就是这样一个自我封闭的男生,在主动告诉她:这是我的世界,林微夏。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所以我想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你。全都给你。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一首歌终于结束,林微夏在怦怦的心跳声无意中瞥见乌酸学姐那双漂亮又灵动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台上的李屹然。一刹那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乌酸学姐,你是不是——”程乌酸摇

头,笑了笑:“没有,他一直拿我当好朋友。”黄昏来得很快,林微夏虽然听歌听得开心,腿却站得发酸,她退出拥挤的人群,找了个角落正想休息一下,刚拿出手机,恰巧看见班盛的来电。林微夏点了接听,班盛的话语简短:“你出来。”林微夏拿着手机一路小跑出来,跑出音乐节场地后,她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只有远处一望无际的海。“这里。”身侧后方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林微夏扭头看过去,班盛靠在墙边,放下屈着的一条长腿朝她走来。班盛领着林微夏走到停车场,一脚直接跨上摩托车,示意她上来。林微夏甚至不知道他哪里搞来的摩托车,在班盛眼神的催促下,慢吞吞地上了车。一坐上车,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林微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到他后背,下巴撞到坚硬的骨头,加上他开得很快,她下意识伸手地揽住他的腰。腰腹处传来一阵痒,骑着摩托车的男生略微一僵,片刻又恢复如常。车速平稳后,林微夏小心翼翼地往后挪,手也松开紧紧地抓住两边的扶手。倏地,又一阵急刹后再次加速,她再一次跌撞到他后背。男生后背滚烫的体温轰着她前胸,她立刻坐正。班盛再次使坏,如此反复,故意得不行,林微夏气急败坏起来,脸涨得通红:“班盛!”见她真的要生气了,班盛才收敛,闷笑着说:“不闹你了,你往右手边看。”林微夏立刻坐得离班盛远远的,气恼得不行,闻言下意识地往右看,一下子怔住。班盛不知道什么时候骑车带她来到了海边。此刻正值黄昏时刻。视线所及之处是一望无际蓝绿色的海水,大海衔着一颗滚烫的落日蛋黄,天空的晚霞是彩色的,光洒下来,给人身上加了一层温柔的滤镜。没有人见到大海不会忘记所有的烦恼。沾着湿气的海风吹过来,心情无比放松。前方的男生声音似乎裹着海风,沙沙的:“开心吗?”“嗯。”林微夏点了点头。“有什么愿望可以喊出来,想发泄也可以。”班盛骑着车,缓缓说道。林微夏犹豫了一下没开口,班盛也没勉强她,继续骑着车带她环岛看海。兴是大海太包容了,永远沉默地在那里,温柔地注视着每一个人。在拐角处,她认真地喊了出来:“啊——啊——好想南江下雪。”林微夏从小生活在南江,从来没有看过雪,以前去京北参加过比赛,可每次去都去的时候都不是冬天。班盛哂笑了一声,似在取笑她的小女孩心思,说道:“好,换个实际点的。”这一刻,海风灌进嘴里,场景美得让她抛却了稳重和冷静,把内心的压抑用力地喊了出来:“好想快点离开这里。”“好想去京北看雪。”想看雪,想去京北读书以及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随之发泄了出来,林微夏松了一口气,心情甚至有点雀跃,

她唇角带着笑。前方正在骑车的男生忽然开口,语气沉稳认真,像是许下一个承诺:“我陪你去。”林微夏久久没有接话,她倏地想起什么,轻声说:“我很烦人的。”班盛并没有受挫,他握着扶手转了一个弯,继续说:“林微夏,我能接住你的期待。”林微夏又怎么不知道班盛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有多好,多厉害,多不让人失望,她都知道。只是她脑海里响起了柳思嘉说一直做好朋友的话,还有那个琥珀色的树叶吊坠。心猛地一惊,碎片朝她涌来。“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林微夏轻轻地说。这算是拒绝。话音刚落,林微夏看见班盛原本宽阔直立的肩膀无声地塌了下来,像是被人抽断了身上的少年意气,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让她透不过气来,心里闷闷的,像有气泡不断压着心脏边缘,却又挤不掉。林微夏发现自己不忍心让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难过。她不忍心。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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