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我能确定你的立场了。”
杨天其实也已经猜到，像天成这种人，理智是刻进骨子里的，再激动的情绪，也不会暴露出不该暴露的东西。
所以那些话都是鱼饵，他希望通过这一手段，让杨天主动找上门。
“既然你不是内鬼，为什么要等秦寿死后再浮出水面？”
天成答非所问，指着杨天的身子反问道：“伤都好了吗？”
“自主行动不成问题，痊愈，还得耗上一个星期。”
“那也算快了。”
天成转过头去，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小挂件。
对此，杨天再提方才所问。
“你引我过来，就别绕弯子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天成依旧没有直面问题，欣赏挂件之余，有意无意问道：“你会怪我吗？”
毫无疑问，他指的是秦寿的死，说真的，杨天想怪，可他没资格。
“你不是说了，你我都是同类人。人死不能复生，向前看吧。”
“嗯。”
话落，天成将挂件握在手心，稍稍一掰动，里面便掉出一张指甲大小的SD卡。
杨天不理解，同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两遍，为什么这家伙却始终不在调上？
正当他想问出第三遍时，天成将SD卡递给了他。
“这是我刚才卸下来的，你自己插上看看。”
杨天皱了皱眉，虽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照做。
很快，卡中携带的信息全部导入手机内部，除去一些关于茶庄的隐私，一栏名为“佳怡”的文档吸引了杨天的注意力。
“女孩名。”
“嗯，看看。”
得到对方的允许，杨天也就动动手指将文档打开。
本以为里面会是天成和佳怡的秘密，没成想，却是满满的聊天记录！
见其表情变化，天成知道机会成熟了。
“先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为什么我不拦着秦寿走向末路，是因为你需要改变。那天的话是说重了点，可我想你也反省过，曾经的你，太狂，太傲，一不小心就会翻车，我不敢和这样的人合作。”
杨天抬头，瞳孔收缩。
“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孙晓晓提前入职的名额，靠的不是她自己，是我。包括她后面的调动，都是我安排的。”
“你为什么要把她引入局？还有，她现在在哪？”
天成笑了笑：“老大在等你，耀辉在等你，我也在等你。说实话，我确实做过反水的事，但我本心没变。孙晓晓目前在王爷手上，而我将她引入局的目的，就是把你引过来。”
“是你出卖的情报。”
“我只在她入职的名额动了点手脚，剩下的，都是千手在操办。”
“你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天成突然情绪激动，“但我等不及了，我一天都等不下去，我需要有人帮我，不然我寝食难安！”
这种反应把杨天吓了一跳，稳定心态后，示意对方接着往下说。
天成起身，走到窗边重重吐了口气。
“我原本想像老大一样洗手不干了，找个偏远城市，和佳怡结婚生子。可七年前那场意外，引来了王爷和阿邦。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可惜，差一点，我就能和她白头偕老了。”
如此听来，佳怡已经死了？
“是王爷干的？”
“嗯，我的事迹你知道，王爷也自然知道。他想将我纳入麾下，我拒绝了，他就绑了佳怡，好将我逼上门。”
多的话不用说，天成还在茶庄，说明当时他放弃了女友，选择了忠诚。
“老大对我不薄，我不可能背叛他的，所以佳怡她只能成为这场纷争的牺牲品。我也经历过绝望，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有一口气堵在这，不咽下去，死不瞑目。”他指了指咽喉。
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的感觉，杨天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
说难听点，如果哪天宋倾颜或是徐莉莉被人杀害，当然还有云薇，自己的奔溃程度绝对比秦寿的死来的更瘆人！
“我等了你很久，但你却没有重回金陵的苗头。无奈之下，我只能从你身边人下手。不过我保证，孙晓晓过得很好，起码比我们都要好。”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杨天直截了当问道：“计划呢？”
“计划就是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把王爷还有古家全部推翻！”
“古家为什么在其中？”
天成的脸色接近疯狂：“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古家为了保住根基，选择了王爷。佳怡是他们抓去献殷勤的，所以古家，必须灭亡！”
竟然还有这种事，如此说来，当时阿邦去古家喝茶是真的了？
“你打算从哪打开突破口？”
天成收起疯狂，转而为笑。
“我不是说了吗，里应外合。这些年，我为了报仇一刻都没有止步。周边城市包括你去过的三朵云，都有我的关系网。我在王爷那立了一个接近无敌的人设。我会设套打开缺口，到时候，你进场。”
杨天迷糊了，既然天成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那还找帮手干什么？
“等会儿，你在王爷那立人设，那他不知道你还留在茶庄？”
“知道，以内鬼的身份。”
“你确定？他这人我了解，不需要忌惮痞子王这点势力。”
天成轻轻一哼：“四百把枪架在你头上，你怕不怕？”
杨天一滞，恍然大悟。
“他让我找机会把火器转移出去，我一直拖着，也正好用这个机会保住茶庄。他不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这么说来，等他打开缺口确实比较合理，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没问他为什么要找帮手呢。
“你有大到离谱的关系网，何必还要找我？”
天成早就料到杨天会有这种疑虑，他也料到这个答案给出后，合作就能正式开始。
“首先，我是一介书生，当年你们这么多人遭他暗算，我不可能亲手杀了他。其次，你跟他有仇，这么好的人才摆在这，我为什么不用？”
瞧这话说的，合作就合作，怎么变利用了。
不过杨天不介意，有价值的人才能被利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对付王爷之前，你得先等我办一件事。”
“我懂，秦寿的死，我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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