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冷漠极了,季珹推着他,到了陈如实面前,陆知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如实,“你忘了吗?我是神经病,一个彻底的疯子。”
一阵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陈如实懊恼,他轻敌了,他轻信了裴秋影的话,相信陆知渊白日里,就是一个赛车手,就算他能打开箱子,知道密码,他也不是三爷,就不会有三爷的果决,心狠手辣,只要在三爷醒来前,夺走大权,等晚上,三爷再说什么也晚了。
可眼前人,没有一点少年模样,是一名手上沾血,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他是三爷,不是三少,且不说双重人格,到底是真是假,眼前人,绝对不是赛车手陆知渊!
容黎嗤笑说,“大家和和美美赚钱多好,争权夺势有什么好玩的,陈爷,你腿再不治疗,那就真废了。”
季珹下手挺狠的,对着膝盖打的,钻心的疼,像是一把刀,钻在他的骨头里,疼是真的疼,陈如实咽不下这口气,可人在屋檐下,还真不得不低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死如灯灭,若是死了,就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三爷,我错了!”陈如实忍着剧痛,“求你原谅!”
陆知渊漠视了他,抬头一一扫过布朗恩等人,“黑鹰掌权者,有能者居之,谁想要,谁来夺,丑话说在前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要能活着,坐上我的位置!”
布朗恩和普洛斯等人心中狂跳,陆知渊明明一脸病容坐在轮椅上,他们却感觉到一把刀,悬在他们脖子上。
这一次听陈如实所言来发难,是他们低估了三爷。
裴秋影说,三爷的双重人格很特殊,一人一半时间,三爷只会在夜里出现,白天就是被宠爱长大,肆无忌惮的明星赛车手。
可眼前的人,哪有一点明星赛车手的模样,分明就是阎罗王!
普洛斯和布朗恩对视一眼,这样的人心狠手辣,又无弱点,他们难以掌控,还不如陈如实。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黎江一看来电,心里一跳,接了电话,“什么?行,我知道了。”
“三爷,顾瓷小姐……被掳走了!”
陆知渊眯起眼睛,目光冷到极点,“陈如实,你真是放肆!”
这是一个很完美的计划,他带人在医院逼迫陆知渊,也做了两手准备,掳走顾瓷,要挟陆知渊。
陈如实冷汗阵阵,“三爷,顾瓷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恩将仇报,裴秋影做的事情,别赖我头上。”
“带下去!”陆知渊沉声说。
“是!”黎江匆忙带陈如实出去,交给他的近卫,会有人带陈如实去治疗,病房内,气氛凝重,布朗恩挑眉问,“谁是顾瓷?”
陆知渊看了过来,布朗恩露出一张讨好的笑脸来,“是三爷的心上人啊,人在巴黎,我的地盘,我去找,保证给你找到咯。”
“不劳费心!”陆知渊淡漠地看着他们,“你们还选陈如实?”
布朗恩说,“三爷说笑了,我们一直都选你啊,我和陈爷不是一伙的。”
“三爷,我也选你,这就是一场误会。”普洛斯变脸也很快,“等你伤愈了,我们给你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宴席。”
“你们还有事?”
普洛斯一笑,“三爷,你先养伤,我们先走了。”
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了容黎和季珹。
黎江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变脸这么快?普洛斯和布朗恩看着想选陈如实。”
季珹和容黎对视一眼,季珹说,“三爷,我去找顾瓷小姐。”
“不用!”陆知渊捂着胸口,轻声说,“她没事。”
黎江一头雾水,保护顾瓷的人,明明说了顾瓷小姐被掳走了。
陆知渊说,“容黎,派人盯着普洛斯和布朗恩,今天这一事后,陈如实迟早会和我们决裂,他和裴秋影会联手,分化普洛斯和布朗恩,别让他们三人联手在一起。”
“明白!”容黎点头,“季珹还回亚洲部吗?今天这一事后,他在亚洲部的处境会更难。”
季珹说,“别担心,我能应付。”
“行,那我去忙!”容黎扬了扬手机,“布朗恩约了一场饭局。”
“去吧!”
容黎大步离去,倏然转头问,“三爷……这青天白日,阳光明媚的,我就是想问一句,你是三爷,还是三少?”
陆知渊冷漠地看着他,“你说呢?”
容黎懂了,这是三爷。
“那真是一个好消息!”他挥了挥手,“走了!”
季珹早就察觉到陆知渊是三爷,却没有点破,容黎还会区分三爷和三少,可季珹却从来没把他们区分过,三爷也好,三少也在,在季珹眼里,就是陆知渊。
黎江一头冷汗,却不敢问陆知渊一句,三少呢?既是三爷,那三少是不是没了啊,黎江心里莫名的难过,想到顾瓷。
三爷在顾瓷小姐面前,一直在扮演三少啊。
卧槽,他竟然在顾瓷小姐的投喂下,吃了几颗葡萄,还亲亲抱抱,还会主动亲顾瓷小姐,牺牲真大!!
以假乱真,他都没看出来,白天,黑夜的区分,十几年终于平衡被打破,黎江心跳加速,三爷是忍受不了,性命一而再,再而三受威胁,终夺走了身体的掌控权吗?
“黎江,闭紧你的嘴巴。”
“明白!”
巴黎市区内,顾瓷是被掳走了,她在两名保镖的眼皮底下,被掳上一辆面包车,四名蒙面壮汉当街掳走她。
保镖第一时间和黎江报告。
可追过两条街后就发现,面包车被撞翻在地,四名壮汉叠罗汉似的摔在地上,顾瓷一身冷漠站在风雪中,仅是大衣上,沾了一点血迹。
她逃脱了,且把人全撂倒。
“走吧!”顾瓷说,她给陆知渊买的食物,都散落在地,再也不能吃,要重新再买一份。
“他们怎么办?”保镖看着地上的壮汉们。
“警察会处理!”
两人跟着护送顾瓷一起离开,她一走,在地上叠罗汉似,被打得惨烈的男子们起身,训练有素地上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