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芯芫没有跟我多说,直接坐了出租车离开。
我和她算不得是好朋友,自家的事情不跟我说,我没道理问。
加上关心家人心切,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茅芯芫的父亲姓郑,她则姓茅,无论是不是刻意伪造,都说明她身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因为警惕李九的缘故,宋少怡没有跟我们同车回来。
如今我自己一人在外面,但我并不打算回夜市街,而是给陈老打了电话。
在李九的山庄,也就陈老和我多些交际。
旁敲侧击之下,陈老承认山庄确实出了事。
对此,我毛遂自荐。
好一番说辞下,陈老才同意带我去东禾。
十分钟后。
我上了陈老的车。
见面攀谈后,清楚了宋成欢下葬相关的事情,也了解了东禾这个公司。
东禾是船务公司,老板郑龙八十年代混混出身,带一帮弟兄抢占了东岸码头,成立了现在的东禾公司!
自从开公司后,郑龙就没再走混混的老路子,成了容银县的商业精英。
可谁都知道,郑龙利用自己的势力,垄断了容银县的口岸生意,骨子里还是黑的!
李九做的是陆地上的生意,和郑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前些时间,宋成欢和郑龙手下的人闹了矛盾。
宋成欢蹊跷的死亡,也被怀疑是郑龙做的。
如今宋成欢的坟墓被破坏,尸体更是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李九怒气冲天。
加上又有人指证是东禾的人做的,这才有了今天“闯码头”这一出!
于情于理,李九都占了,这次是师出有名!
听陈老说,山庄不少人已经过去了,这次可不是我玩玩那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我坐着陈老的车,到了东岸码头。
此时码头外面停了不少车子,码头里面早已经打成一团。
激烈的打骂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哭喊声,求饶声...隔着车子的玻璃都能听到。
我惊讶道:“这么大阵仗,不怕都被带走吗?”
陈老得意一笑,手中简单的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道:“东西到位了,一切好说,毕竟这是江湖恩怨,双方不会拨打那三个数字电话的。”
说着,开门下了车。
在码头门口外,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气质非常,出自富贵人家。
老陈过去,恭恭敬敬道:“少爷,小姐。”
女子不屑一顾的摆了摆手,跃跃欲试道:“哥,混混打架就是没水平,要是我过去,一人打十个,保证无伤!”
男子道:“爸特地嘱咐我,不许你动武。”
女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冲陈老撒气道:“你个老家伙过来干嘛,难道你能打架吗!”
陈老赔笑道:“小老儿也是陪九爷打江山的人,年轻时有过热血,现在还凑凑热闹。”
女子“哦”了一声,道:“为了让你继续有热血,你就进去露两招。”
陈老赔笑推脱道:“哈哈,小姐开玩笑了,我这身子骨早没用了,那里是那些年轻人的对手。”
女子瞬间板起了脸,道:“我没兴趣跟你开玩笑。”
说完,从腰间拿出一柄刀子,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道:“捡起来,进去捅了那个黑衣服的。”
说着,目光往码头里面的一个黑衣短袖男人看去。
陈老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连忙用求助的目光,朝我所在的车子这边看来。
助纣为虐的人,我没有帮助的兴趣。
不过他过来也是因为我,加上自己还要留在李九身边,就走了过去。
看到我走来,俊朗男子和貌美女子都朝我看来。
通过靠近,我能看到这两人的五官和李九有些相似,应该是李九的儿女了!
说起来,李九有儿女一事,我还是现在才知道。
而且这两人脸上都有隐约的道气显露,是道门中人!
女子玩味的瞥了我一眼,道:“老东西,你可真够坏的,让人家小伙子来顶替自己。”
陈老惶恐道:“不,不敢,只是,只是他比我年轻,更好对付那些年轻人。”
女子不屑一笑,不再搭理陈老,转而对我说道:“你是这老家伙的人,自然也是为我们李家效力的人,把刀子捡起来,去捅了那个黑衣服男人。”
我乖巧的从地上捡起刀子,却没有迈向码头里面,而是把刀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女子美眸微微一眯,精芒一闪,道:“你敢不听安排。”
我笑了笑,抱拳问好道:“在下坟明时,见过公子小姐。”
男子多看了我一眼,便转头看向码头。
女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道:“吃我们李家,喝我们李家的,一到安排就认怂,你可知道下场。”
我笑了笑,道:“我不是怂,而是看出了小姐在考验我。”
女子诧异,道:“我考验你?”
我点头回道:“九爷对我们如同父母,山庄上下一心,大家皆是兄弟,明知兄弟不懂打架,又怎么会推兄弟进火坑,让其与他人斗殴呢?”
“我和陈老都是不擅武功的人,少爷小姐如此聪明,-早已一眼看穿。”
“之所以还这么做,无非是试探我们是否呆板。”
“能跟一般打手不同,被九爷如此器重的我们,不该是有勇无谋的匹夫,而是懂得变通,利用自身优势,避免用羸弱一面碰敌人强硬一面。”
说到这里,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那个...我之所以收下刀子,是觉得小姐是用来作为考验的奖励。”
女子脸上的玩味一扫而光,“哈哈”一笑,道:“坟明时是吧,有点儿意思,我的小心思被你发现了,那刀子就送给你了。”
“谢谢。”
我欣喜不已的抱拳,而后懵懂道:“其实我才替九爷做事几天,想不到九爷有如此帅气漂亮的儿女。”
女子一怔,道:“才来几天,就比某些来了大半辈子的人厉害。”
陈老在一旁羞愧难当,却又不敢反驳。
陈老这家伙刚才有意把我卖了,我刚才特意那么说,也是针对了他一手。
要是说他听不出来,我是不信的,估计现在已经彻底怨恨上我了!
而这位小姐,哪里是考验我们,是真的想让我们去拿刀子捅人!
至于为什么我这么肯定。
当然,我不是看出了她的面相,了解她是个什么脾性的人。
而是在老陈身上看出来的!
陈老傻吗?
答案是否定的。
要是不够聪明,怎么能在李九身边这么久呢?!
这么聪明的人,都对这个女子感到深入骨髓般的恐惧,可不单单是身份特殊能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