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废太子被弹幕剧透后

关灯
护眼

第39章 039

加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八三看书 83ks.net,最快更新废太子被弹幕剧透后!

弹幕上的每个字,  周嘉荣都认识,可组合在一块儿……周嘉荣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些字并没有消失,还停留在半空中,  似乎在嘲笑他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可不是个大傻瓜!

他还怕唐突了廖绮兰,  说话都离她好几尺远,可这个女人倒好,  在鼎食轩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跟周建业勾勾搭搭了。

狗男女,  做得这么娴熟自然,  在他这个正主面前都半点都不心虚,  装得跟陌生人一样,  定然不是第一回,  只怕是早就勾搭上了。

周嘉荣心里蹭地冒起一团火,  出奇的愤怒,恨不得当场拆穿这两个不要脸的野鸳鸯。

“三哥,  三哥……”四皇子见周嘉荣突然愣住,唤了好几声他才动了一下,不怀好意地调侃道,  “三哥是不是舍不得……要不你送送廖姑娘呗?”

听到这话,廖绮兰脸颊飞红,  眼神轻轻瞟了一眼周嘉荣,又飞快地移开了,  一副不敢看他的样子。

若不是已经从弹幕知道了真相,  周嘉荣恐怕还真要被她这副精彩的表演给唬住。装得这么像,怎么不去做戏子!她跟周建业,一个装,一个假,  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贱人!

周嘉荣压下心里头的火气,拳头抵在唇上,瞥了四皇子一记,然后扯了个笑容对廖绮兰道:“四弟口无遮拦,廖姑娘切莫见怪。”

廖绮兰轻轻摇头,声音温柔如水:“无妨,三殿下言重了。”

“你不介意就好。”周嘉荣敷衍了她一句,在廖绮兰放松下来,觉得话题已经转开,没人在意刚才六皇子那句无心之言的时候,他却忽地杀了个回马枪,“六弟你刚才说什么香味?我好像也闻到了。”

说着他故意吸了吸鼻子,一副用力嗅的模样。

六皇子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是吧,三哥也闻到了吧,就咱俩的鼻子最灵了。”

听他这么说,四皇子不干了,跟着嗅了嗅,喃喃道:“好像还真有。”

见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廖绮兰心扑通扑通直跳,脸上带着羞意的红晕消失,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不安地瞥了周建业一眼,两人在半空中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得到示意,廖绮兰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几乎已经退出了包间,然后一副羞涩的模样:“三殿下,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心臣女了,臣女告退!”

周嘉荣一改先前的体贴好说话,脸上扬起一抹坏笑:“难得出来一趟,廖姑娘不若进来坐一会儿。至于府上,刘青派个人去廖府,就说晚些时候我送廖姑娘回去。”

刘青马上让皇帝派来的侍卫中的一个去廖府报信。

他动作太快,廖绮兰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人下了楼,不由有些着急,抬头悄悄求助地看了周建业一眼。

刚才两人亲热,周建业身上沾了她的脂粉味,若是她留下,一会儿保不齐会被鼻子很灵的六皇子给闻出来。在周嘉荣鼻子下偷情刺激是刺激,但他们可不想在这时候暴露。

现在暴露,周建业长期以来建立的兄友弟恭、谦卑有礼的好形象就全毁了,尤其是老古板的文臣们,对他的印象会一落千丈。

父皇对他的印象才好一些,周建业不敢冒这个险,心里甚至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这时候跟廖绮兰私会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时候说后悔也晚了。唯今之计是阻止廖绮兰进来,周建业连忙给廖绮兰使眼色,示意她装病或是不舒服,这样周嘉荣就不好强留她了。

可惜两人到底还没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地步,廖绮兰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两只手都快把帕子揉烂了,一副腼腆别扭的样子。

周嘉荣看到她这番惺惺作态就觉得恶心,都能跟周建业偷情了,还装什么纯洁害羞?别侮辱了害羞这个词。

他故意翕了翕鼻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六弟,我知道你说的那个香味是……”

听到这话,周建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周嘉荣只闻到了廖绮兰身上的香味,若是戳破,六皇子肯定能想到。这时候他也不敢指望廖绮兰了,心一横,脚下一个用力,踩在了刚才掉下来的那只瓷杯上,然后痛呼:“啊……”

听到声音,四皇子和六皇子的目光全转了回来,见周建业脸挤做一团,甚是痛苦的样子,忙关切地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周建业扯了个苍白的笑容,轻轻抬起腿说:“不碍事,是我不小心踩到了刚才掉到地上的杯子,脚有点痛,可能是被瓷器划伤了。”

“二哥,严不严重?快把鞋子脱了,让我们看看。”六皇子关切地说。

旁边廖绮兰捏着帕子的手捂住了嘴巴,一副极其害怕,不忍看的大家小姐模样。

四皇子也在一旁催促道:“这些人怎么伺候的?二哥,快脱了鞋子瞧瞧,来人,去请大夫。”

周建业没动,而是瞥了廖绮兰一眼,遂即又放下了长袍,清咳一声:“这不合适,隋六,带我去隔壁吧。”

大家顿时明白了,男女有别,他这是怕在廖绮兰面前脱鞋唐突了对方。

周嘉荣看到这一幕,差点气笑,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怕看他那双臭脚?他这个二哥真是虚伪到了极点。

四皇子明白了周建业的顾虑,侧头对周嘉荣说:“三哥,二哥的脚应该被瓷器划破了,流了血,这……未免吓到廖姑娘,你看……”

周嘉荣点头:“四弟说得是。廖姑娘,你去包间里等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廖绮兰其实想自己先回家了。经过刚才的事,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唯恐被人戳穿了奸情。

可周嘉荣说完这句话又扭过头关心周建业的伤势去了,刘青则对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她先去楼下的包间等着。廖绮兰不得不又带着婢女返回了先前的包间。

她下楼没多久,大夫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了。

一旁的隋六赶紧脱下了周建业的袜子,焦急地说:“大夫,快给我家殿下看看。”

因为冬天穿的鞋子厚,周建业的伤并不重,只是脚侧偏脚背的地方被划开了一个一寸多的口子,血珠子慢慢地往外渗,最严重的其实是扎进去的些许瓷器碎片,虽然不多,可必须要针将这些一一挑出来。这可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周建业痛得眉心挤作了一团。

旁边的隋六见了心疼不已:“殿下,您忍着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又对大夫说:“大夫,你下手轻点,快点!”

又要轻又要快,当他是什么?老大夫心有怨言,可知道这个病人身份尊贵惹不起,只能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用了快半刻钟的时间,老大夫才将周建业伤口上的瓷器碎片全挑了出来。

周建业已经痛得血色尽失,都快坐不稳了,还是隋六扶着他,他才没摔下去。

周嘉荣见了面带关心,实在内心幸灾乐祸极了,活该,自作自受!

很快,老大夫便给他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包扎好,提着药箱走了,包间里又只剩他们兄弟几个和随从。

可是出了这种岔子,今天也只能聚到这儿了。

四皇子和六皇子都极为关心周建业:“二哥,咱们送你回去吧。你这伤一会儿再让太医来看看,要用最好的药,争取早点好。”

周建业摆手,冲三个弟弟虚弱地笑了笑:“是我不小心,搅了大家的雅兴,等我伤好了,再设宴款待三弟、四弟、六弟,咱们不醉不归。天色不早了,有隋六送我,你们也回去吧,廖姑娘还在等着三弟呢!”

周嘉荣不以为意地说:“无妨,我让刘青派几个送她回去便是,二哥的伤要紧。”

周建业怕他们待会儿又想起自己身上跟廖绮兰一样的香味这事,哪肯让他们送,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这只是小伤,养几天便好了,你跟廖姑娘难得碰到,二哥这里便不用你了,隋六安排马车,我自己回去就是。六弟难得出来一趟,四弟你陪六弟出去转转。”

见他坚持,大家也不再勉强。

兄弟几个将他送上了马车。

六皇子摸了摸嘴巴,不解地说:“二哥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瓷杯给踩碎了呢。哎,二哥脚受了伤不能走路,那过年还能进宫吗?”

虽然出宫建府了,可除夕佳节,不光皇子,还有重要的臣子,诰命夫人以及部分女眷都是要进宫的。

周嘉荣不关心这个,淡淡地说:“应该能吧,到时候坐小轿子进去便是。四弟,你陪六弟逛逛,我去将廖姑娘送回家。”

“好,三哥再会。”六皇子冲周嘉荣挥了挥手。

见周嘉荣跨进了鼎食轩,六皇子挠了挠头,忽地一拍脑门,兴奋地对四皇子说:“四哥,我想起来那个香味在哪里闻过了,二哥身上啊!”

四皇子眉心一跳,一个荒谬的念头骤然浮现在脑海中,他眯了眯眼,一把揽着四皇子的肩:“是吗?就是二哥去茅房回来之后,你闻到的香味?”

六皇子点头:“对啊,二哥去茅房之前还没那股香味呢,回来就有了,你们离得比较远,没闻到。”

他这么一提醒,四皇子也若有似无地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味道。更巧的是,老六闻到了两次,一次是二哥从外面回来,一次是廖绮兰过来的时候。

其余时间,包间里的人并未变化,也就是说,这个香味,很可能是二哥和廖绮兰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是他的好二哥和大家闺秀廖绮兰?

四皇子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二哥又没疯,怎么可能跟廖绮兰凑到一块儿呢?还有廖绮兰,那么害羞腼腆,也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的人。

不过四皇子又仔细想了想包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奇怪。二哥的脚伤得怎么那么巧呢?而且他是坐着的,脚踩在地上,并不会太过用力,肯定能察觉到脚下有只瓷器,稍微注意点就不可能将瓷杯踩碎,更别提伤到脚背的边缘了。

这么多的反常,又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他总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是与不是,悄悄查查就清楚了。

等逛到了赌坊,趁着六皇子进去摇筛子摇得起劲儿时,四皇子悄悄叫来亲信韩方,小声在他耳朵边吩咐了几句,示意他安排人去鼎食轩查一查,将茅房里的熏香拿回来一份。届时,闻上一闻,便知道二哥跟廖绮兰到底有没有关系了,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跟茅房里的熏香可不是一个味道。

这边,廖绮兰回到包间后让婢女关上了门,坐在桌子旁,两只手不安地绞在一块儿。

今日大意了,没想到六皇子的鼻子那么灵,差点露馅,以后需得小心点。

不过三皇子这个反派炮灰倒是出人意料的俊朗,跟二皇子的俊美各有千秋。若说二皇子是斯文有礼,温柔这一挂的,那三皇子更偏向于硬朗,他的五官更锋利,身板结实有力,哪怕比二皇子小了几岁,还是个少年郎,但身材却比二皇子更为壮硕。

皇室中就没有丑人,四皇子和六皇子也长得不错,只是稍逊两个哥哥一些。

在心里点评完了几个皇子,廖绮兰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其实她更吃周嘉荣的颜,而且周嘉荣还没娶妻,也不好女色,后院一直比较清净,若不是提前知道了结局,她恐怕会选周嘉荣。可惜,知道跟着周嘉荣只有死路一条,她可不会那么蠢,为了男色误终身。

廖绮兰上辈子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在演艺圈混了好几年,都没能出头,眼看同期的男男女女们一个个通过各种手段出了名,名利双收,自己还在跑龙套,她最终也没能抵挡住诱惑,投入了导演的怀抱,参加饭局,陪酒□□,总算获得了一部大制作里面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这部剧是根据前些年男频一部大火的小说改编的,名字就叫《夺嫡》,讲述了不得宠的皇子周建业如何一步一步获得皇帝的信赖,大臣的支持,铲除掉一个个拦路虎的兄弟,最终登上皇帝宝座的故事,期间掺杂了无数的阴谋诡计,周建业屡次遇险,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了。

当然,这个过程中免不了遇到各路红粉知己,美人投怀送抱,最后尽享齐人之福。这是以前男频文的特点,一路打怪升级,一路收各色美人,而且美人们都来历不凡,见了男主就走不动脚,上赶着当小妾也不在意。

而剧中最大的反派炮灰就是三皇子周嘉荣,他最受宠,外家强势,是储君的热门人选,一直跟着周建业作对,兄弟俩针锋相对,你陷害我,我设计你,斗了个你死我活,到剧情的后半段,周嘉荣才下线。

作为剧中的男二,他的妻子自然也是戏份比较多的一名重要女性角色。她要饰演的便是周嘉荣的原配妻子廖绮兰,一个空有美貌的软弱女子。因为长得漂亮,在周嘉荣被流放之后,周建业将她改头换面收进了后宫中,成为和乐大家庭中的一员。

所以廖绮兰对于跟周建业偷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等周嘉荣失败了,她也是要进周建业后宫的,早点跟周建业勾搭上,还能早点帮对方做点事情,以后方能在对方的后宫中占据一席之地。否则光凭美貌,等新鲜劲过去了,后宫中出现更年轻漂亮的妃子,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廖绮兰觉得她这也算是弃暗投明,提前下注了。

不过她收到的剧本,都是跟她有关的戏份。她只对剧情有个大概的了解,这本小说的具体内容,五龙夺嫡的详细过程,还有剧本改编成了什么样子,跟小说有没有区别,她都不知道。

本来经纪人是让她有空看看那本小说的,可那本小说好几百万字,她哪有那个时间,就想着进组了再抽空看看跟她有关的内容。可还没等到进剧组,一觉醒来,她就穿到了炮灰三皇子的未婚妻身上。

短暂的震惊之后,廖绮兰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她这身份也不差,现在是大小姐,以后是三皇子妃,将来还是皇妃,一辈子荣华富贵跑不了,比在娱乐圈当个很难出头的十八线强多了。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好,怎么提前跟周建业搭上线。

于是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剧本的内容,上面写着周建业时常去青山寺上香,她便也经常去,借口都是给祖母父母祈福。一个月要去好几回,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续去了十来回后,她果然看到了周建业的马车。

那天她便故意装作钱不够又想给母亲请立最贵的往生牌位,很为难的样子,以引起周建业的注意。因为剧本中说过,周建业喜欢美丽、善良、温柔的女子,她便处处按着他的喜好演。

周建业果然上钩了,主动替她出了银子,她又以答谢为由跟对方见面,然后再以以后慢慢还那一半银子做借口,逐渐跟周建业熟络起来,一来二去,这关系不就慢慢变味了。

不过她还没从了周建业,只是给了他一些小甜头,亲亲搂搂抱抱,身子是还不会给他的。男人嘛,就要吊着对方的胃口,一点点来,太容易得手,就不会珍惜了。周建业后宫那么多女人,她想做最特别的一个,总要使些手段。

正想得入神,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廖绮兰猜测是周嘉荣来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温声对婢女说:“开门吧。”

婢女秀秀开了门,福身行礼:“奴婢见过三殿下。”

廖绮兰也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赶紧站了起来,行礼羞答答地说:“臣女见过三殿下!”

周嘉荣微笑道:“不必多礼,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刚好臣女也有些累了,正巧在包间里休息一会儿。”廖绮兰极为善解人意的样子,而且对周建业表达了适当的关心,“二殿下没事吧?”

周嘉荣没有多言:“一些小伤,没有大碍。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有劳殿下了。”廖绮兰没有拒绝,跟着走出了包间。

出了鼎食轩,她坐马车,周嘉荣骑马跟在一旁。

廖绮兰坐在车里,透过帘缝,看着周嘉荣挺拔伟岸的身体,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三殿下亲自送她回府,这是多有面子的事,她那个后妈以后肯定会对她更客气,她要什么家里都会从了她。

可惜了,三皇子最后被贬为了庶人囚禁了起来,终身不得自由。

周嘉荣完全不知道廖绮兰吃着碗里,也没想放弃他这个锅里的。他之所以送廖绮兰回来,是因为弹幕上那句“穿到书里”,也就是说此廖绮兰非彼廖绮兰了。

想通这点后,周嘉荣的愤怒都消散了许多。不知廉耻跟周建业私通的是这个怪物,并不是他的未婚妻,他有什么好怒的?他还得感谢周建业呢,不然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娶了这么一个不人不鬼又不要脸的女人,甚至还让对方生下他的骨肉,想想就恶心。

冷静下来后,周嘉荣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廖绮兰是从哪里穿过来的?是弹幕那个神奇的世界,还是什么孤魂野鬼?还有,原本的廖绮兰去了哪里?

另外那本书里究竟写了什么?虽然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什么光荣的角色,最后多半要完,可若是能提前知道剧情,他是不是能够想办法弄死周建业?廖绮兰会不会将书里的事情告诉周建业?即便不说,但肯定也会在一些重要的事情上引导周建业,帮助周建业,毕竟她是站在周建业那边的。

只可惜,廖绮兰比较谨慎,今天见面后,说话行事都很规矩,在他面前没有显露半分。而且男女有别,他现在也不好贸然跟她多说,不然万一让她察觉到就不妙了。

两人各怀心事,很快便到了廖府。

廖府的管家得了信赶紧去通报了廖夫人。

廖夫人听说三皇子送廖绮兰回来,连忙出来:“妾身见过三殿下,多谢三殿下送小女回来。殿下进府中坐坐吧!”

周嘉荣抬头看了一眼廖府的招牌,说道:“廖大人不在府中,我便不去了。他日廖大人回来了,我定登门拜访。”

廖夫人便不再强求,只是给廖绮兰使了使眼色。

廖绮兰抬头,欲语还羞地看着周嘉荣,眼底充满了眷恋和不舍,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多谢三殿下送臣女回府,殿下回去的路上小心!”

周嘉荣实在受不了她这矫揉造作的嗓子,真是想不到,他那好二哥还好这口。

“不用,你是我的未婚妻,我送你回来是应当的。天气冷,廖夫人和廖姑娘都回去吧,我也回府了,告辞!”说完,周嘉荣骑上了马走人。

等他的身影不见了踪影,廖夫人和廖绮兰才回府。

廖夫人欢喜地对继女说:“绮兰,殿下对你蛮上心的,回头多做两件漂亮的衣服。很快就到元宵佳节了,殿下应该会请你共游,到时候可要殿下眼前一亮。”

廖绮兰想起那句“人约黄昏后”,心里也痒痒的,就算周嘉荣不约她,周建业肯定也会的。到时候戴个面具,她跟周嘉荣共游佳节赏灯看戏,可不美哉。

周嘉荣回到府中,就叫来刘青。

刘青也有话说,进门便道:“殿下,刚才小的看到了,二殿下是故意踩碎了茶杯的。”

也不知道二皇子抽了什么风,竟然悄悄自残,当时刘青的下巴都差点吓掉了。要不是怕给周嘉荣惹麻烦,他当时就要喊出来。

周嘉荣听完之后冷笑了一声:“你悄悄安排人去查一查廖绮兰,将她近半年,不,一年以内的变化,做过什么事都查清楚,查仔细了。”

他要知道,这个妖孽是何时占了廖绮兰的身体,又做过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如何跟周建业勾搭上的。

刘青有些诧异,殿下以前并没有提过廖姑娘的,莫非是见过一次之后就上心了?可看殿下的样子也不像啊。

周嘉荣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嗤了一声:“不是想知道二殿下为何自残吗?因为他怕他跟廖绮兰的奸情败露。”

这事刘青迟早也要知道的,早点告诉他,免得他没有防备,突然查到这事,露了馅。

刘青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涨得通红,好半晌才骂道:“不知廉耻,他们……殿下当时怎么不拆穿这对狗男女?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周嘉荣瞥了他一眼:“证据呢?捉奸捉双,捉贼捉脏。就凭一个香味,周建业有的是借口澄清,到时候你主子我才最丢人。行了,想抓奸就查仔细了。”

刘青气愤不已,认真地说:“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查清楚,把证据砸他们脸上。”

“不要冲动行事。”周嘉荣提点了他一句,又想着府里还有人盯着他,刘青也不是特别擅长这个,干脆改变了主意,“你悄悄告诉谷阳,让谷阳带信得过的人帮忙查。”

刘青欲言又止地看着周嘉荣,好久才结结巴巴地说:“殿下,这不合适吧?”

那不是谁都知道他们殿下被绿了。

周嘉荣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行了,这事迟早都会被人知道,谷阳他们是自己人,没关系的。”

刘青这才没再多话,赶紧出去办周嘉荣交代的事。

谷阳他们不愧是办案的,速度就是快,而且查得非常仔细。

两天后就将查到的资料摆在了周嘉荣的案头上,整整好几十页。

周嘉荣拿起来仔细翻阅了一遍。

廖绮兰这个人大概是两个多月前换了芯子。

那是今年十月上旬,廖绮兰感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昏迷三天后才醒来,然后就出现了一些极为细微反常的改变。比如,病好之后,她就三两天头去青山寺拜佛上香,表现得对佛法极为向往。

要不是看到后面她跟周建业在青山寺相遇,勾搭在一起,周嘉荣都会以为她要一心皈依佛门了。

除了经常去青山寺,廖绮兰还开始插手铺子上的事。她母亲早逝,留下了一笔嫁妆,有银子有铺子和两个庄子,便作为了她跟姐姐的嫁妆。

因为她跟周嘉荣定了亲,成为准三皇子妃,将来最差也是个王妃,运气好还能做皇后,廖家对她很重视,定亲之后以要培养她管家为名,将她母亲的嫁妆都交给了她打理。

原来的廖绮兰只偶尔看看账册,并不过问铺子和田庄的具体事务。不过换了人之后,她便时常去铺子里,还出了几个比较新鲜的主意,一个月前,廖绮兰的铺子上卖了一种新鲜的东西,叫肥皂,听说还带好几种味道,特别受达官贵人喜欢,十两银子一块都供不应求,铺子里时常缺货。如今这肥皂已经成了最受京城姑娘们青睐的东西。

刘青还贴心地买了一块回来。

周嘉荣拿起摸了一下,很光滑,有股淡淡的香味,看起来确实比澡豆、胰子要好看好闻许多,听说洗澡的去污的效果也要好很多。只是,再好也是洗澡的东西,这么小一块,就要卖十两银子,廖绮兰赚了不少啊。

谷阳办事果然贴心,在后面还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香皂的销量,一个月应该售出几百甚至上千块。也就是说,光这个进账便有几千上万两银子,一年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可惜廖绮兰将制作香皂的法子捂得紧紧的,除了她和几个她母亲的陪房亲信外,没有人知道。也不是没有人去打听,但小商家听说了她皇家准儿媳的身份,不敢得罪她,便算了。至于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也看不上这点不起眼的小东西。殊不知小东西赚大钱。

只是怎么能让廖绮兰一个人赚钱呢?见者有份啊!

周嘉荣扯了扯嘴角,对谷阳说:“想办法查一查廖绮兰铺子庄子上半年以内都进了哪些货,统计出来,再各种香皂买两块,交给银楼的王掌柜,让他找专门做澡豆胰子的人,看看能不能弄出这个肥皂,若是弄出了配方,差人快马加鞭,给纪天明送过去。”

廖绮兰想得简单了,她将配方捂得再紧,但只要统计一下她铺子购买的东西,近两三个月跟半年前不同的,尤其是大批量购买的,很可能便是肥皂的原料。只要知道了原料,再用各种方式挨个试一遍,迟早能摸索出大差不离的配方,完美复刻出肥皂。

她以为封住下人的嘴巴就能一直做独门生意了?做梦!

若是弄出这个,京城可以挤兑廖绮兰的生意,赚笔银子,更重要的是江南那边富商巨贾更多,能够赚更多的钱。

想到将来可以凭借肥皂财源广进,周嘉荣倒希望,廖绮兰能够多弄点稀奇古怪又实用的玩意儿出来,帮他也赚些银子。

收起了笑,周嘉荣继续往下看。

廖绮兰用还银子的名义,时常给周建业送信。这不,他好二哥受伤的第二天,廖绮兰便又差人送了东西过去,估计是给周建业表达关心。

廖绮兰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便迟早便会被人知道。

这不,不光是自己察觉到了,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老四也察觉了。

刘青见周嘉荣翻到最后,小声说道:“殿下,谷阳他们昨日无意中查到,前天咱们走后没多久,四皇子就派人去鼎食轩拿了茅房里的熏香。而且还将伺候的人叫了好几个去问话,都是问二殿下出了包间去茅房呆了多久,所经过的路线等等。依小人之见,只怕四皇子察觉到了什么!”

周嘉荣冷笑:“看不出来嘛,老四的心思也藏得深。”

明明起了疑心,跟他关系又最好,老四也不提点他一句。可见他们这些兄弟情有多假。

好在周嘉荣早就不那么信任这些兄弟了,倒没多失望,只说:“派个人盯着老四府上,看看他想干什么!”

刘青犹豫了一下道:“殿下,四殿下要是知道了恐怕会生出事端,要不要掩饰一二?”

刘青到底是觉得廖绮兰偷情,自家殿下脸上无光,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周嘉荣却不在意,从知道廖绮兰跟周建业的奸情开始,他便没想过要娶这个女人。

“我凭什么给廖绮兰掩饰?老四要查便随便他查,能查出多少是他的本事,你不要管,只管让人盯着他们,将他们的行动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不要打草惊蛇。”

他倒要看看,老四又安了什么心,是迫不及待地去找父皇戳破,将老二拉下来?还是跑到他这里告状,怂恿他跟周建业干起来呢?正好,他也借此看清楚另外一个兄弟的真面目。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