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省城时,方晟给姜姝打电话,说后面有尾巴,安全起见不能过去,待会儿再联系。她笑道好大的谱儿,出行还有护驾,那我回家等你。
“等你”两个字带着京都特有的鼻音,从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透出股娇憨味道,以前方晟最喜欢听白翎、鱼小婷等人这么说。
小司驱车来到地形最复杂的立交桥,在拥堵不堪的车流里转了三个来回,漂亮地甩掉尾巴,不过花掉一个多小时。
停到立交桥下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小司手握方向盘问:“去哪儿?”
方晟正待与姜姝通电话,手机响了,樊红雨终于回电话。
“抱歉,下午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有事吗?”
方晟笑了笑:“你说呢,我能有什么事?”
樊红雨啐了他一口,骂道:“尽想坏事儿……哎,这会儿我在省城,过来吧。”
“啊,你……一散会就赶到省城了?”
“我在省城开会呀,怎么,晚上有其它约会?那算了,我马上回万水!”
“别别,把酒店地址发过来,十分钟内赶到!”想想姜姝的浪漫之约,方晟觉得推掉正好,免得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按短信地址来到樊红雨下榻的酒店,方晟留了个心眼,让小司把车停在对面快捷酒店,然后步行过去。途中打电话给姜姝,说今晚活动取消吧,尾巴一直跟着,小心驶得万年船。姜姝深知他清理圈地惹下非常大的麻烦,笑道今晚算我请过了,改日你得回请。
没说的。方晟笑道。
敲开房门,樊红雨显然刚冲完澡,扑面而来少妇醉人的体香。方晟反锁好门后饿狼扑虎般将她推到床边,樊红雨挣扎道你发疯了,到底多长时间没跟女人那个?方晟嘿嘿奸笑道今晚三次!
三次?樊红雨喘息着反手勾住他脖子,双腿紧紧绞住他,说不准吹牛,一定要说到做到!
在方晟所有女人当中,能让他完全释放激情的只有以前的白翎,鱼小婷和樊红雨,无论他多么狂放凶猛,她们都能象大海般包容承受。但鱼小婷在过程中缺少互动,一味闭着眼睛拿指甲掐他,反而樊红雨由始至终充满激情,有时甚至疯狂!方晟最喜欢听到她攀至巅峰时压抑而欢愉的呻吟,堪称世上最性感的声音。
在这方面,樊红雨的体质胜过特种兵!
连续两场激战,方晟大汗淋漓,虚脱般瘫倒在床上,原本要去洗澡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樊红雨也被他折腾得全身脱力,蜷在被窝里说今儿个怎么了,是不是事先吃过伟哥?方晟说对付你,方哥就行了,无须伟哥。
樊红雨懒洋洋一笑,说我猜白翎又回京都了?
执行秘密任务,明年初才能重见天日。
那你怎么办呢,赵尧尧在香港,鱼小婷下落不明……
方晟连忙说打住!我跟鱼小婷之间很清白,不象跟你纠缠不清,还生了个儿子。
樊红雨叱道不准说了!
怕什么,房间又没有针孔摄像机。
这一说反而让她紧张起来,撑起疲倦的身子四下搜了一阵。方晟笑道真有的话你现在查也没用,早就同步传输出去了。
樊红雨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明知我最怕泄密,净吓我。
两人打情骂俏会儿——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樊红雨的原则向来是不谈感情,不黏黏糊糊,但最近几次态度似乎略有松动,神情间有些缠绵起来。方晟到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时樊红雨正在打电话,脸色不太好看,听语气好像与宋仁槿有关。
“怎么了?”打完电话,方晟问。
“龌龊得恶心的事,”樊红雨扔掉手机没好气道,“两个小白脸为他争风吃醋,竟闹到省委宣传部,宋家紧张得不得了,紧急灭火和封口,四下平息负面消息,24小时删帖,没完没了。”
“他就是一颗炸弹,没准什么时候把宋家炸得粉身碎骨,这一点我早就提醒过,上策是宋仁槿别在官场混了,找个理由出国,随便他泡多少男人没人管,人家欧美性自由嘛,同性恋受法律保护。”
“他是宋家长子,第三代子弟当中的顶梁柱,好不容易熬到正厅位置怎舍得放弃?他当官也很辛苦,一方面极不情愿,完全因为家族使命;另一方面那个肮脏的癖好让他象过街老鼠,终日惶惶不安,唯恐有一天暴露在阳光下。”
“这样不行的,”方晟道,“早点劝樊家跟宋家划清界限,不然出了事也被拖下水,这一点想必白家非常乐见。”
“你也非常乐见吧?在你心目中白翎的位置说不定比赵尧尧还重要。”
听出话中的醋意,方晟赶紧说:“我并不赞成家族争斗,百弊而无一利,同样对于樊白两大军内势力来说保持均衡最重要,哪一方明显被削弱都会带来不可测风险。”
樊红雨若有所思,在床上舒展修长优美的四肢,道:“樊宋两家不止我这桩婚姻,其它还有十分隐密而复杂的联系,现在切割已经来不及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就算闹出丑闻我也是受害者!”
说着揪着方晟的头发,将他拉到胸前,道:“轻轻咬它。”
方晟含着蓓蕾,口齿不清问道:“第三轮开始?”
樊红雨被咬得阵阵酥麻,呼吸逐渐加重,呻吟道:“……随便你……”
原本方晟还有问题想问,三轮鏖战后都气都喘不匀,搂着樊红雨呼呼入睡。樊红雨也难得象乖巧的小猫贴在他胸前,头一次相偎到天明。
早上醒来,两人均无再战能力,搂在一起说了会儿话。问起姜姝的来历,樊红雨皱眉说应该不是京都传统家族出身,圈子里没听说这个女人。
方晟说她自己承认与家族有关。
樊红雨说都聊到私密问题了,进展神速啊,看来白翎可以安心执行任务了。
想哪儿去了!有人因为清理圈地的事找到她老公,想让我高抬贵手。方晟解释道。
樊红雨调笑道你当然不肯了,如果高抬那个说不定会考虑。
真下流,我脸红了。方晟笑道。
临分别前,樊红雨居然跟他拥抱了一下,还原则上答应以后每周到省城开一次会……
去红河途中接到许玉贤电话,通知他到市委去一趟。
“两位常委都拍了桌子,我这个班长不能装糊涂吧,总得调解一下,”许玉贤笑呵呵解释道,“今天注意态度啊,不能再当我的面吵架,那样市委书记没法混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配合。”方晟道。
赶到市委小会议室,许玉贤和徐璃已经到了,坐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主要是许玉贤说,徐璃脸绷得紧紧的,似乎余怒未消。
“方常委请坐,”许玉贤道,“把你俩叫来,原因不说都知道。关于事情的是非屈直,谁对谁错,今天不讨论,但两位常委一言不合就翻脸,还拍桌子、摔办公用品,在市委机关干部群众中造成负面影响。对话,而不是对抗;工作中任何事都要好好说话,遇到困难协商解决,国际上那么多冲突都通过谈判和解,你俩能有多大事儿?今天把事情摆到台面上说,我当调解人,争取玉戈为玉锦,怎么样?”
论常委会排名方晟在后,必须先表态,遂道:“许书记,徐部长,我先说。昨天吵架主要责任在我,不该从讨论方华调动问题转到对徐部长人身攻击,更不该摔花盆!在银山我是新兵,向各位常委包括徐部长在内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应该保持谦虚审慎的态度,学习工作经验,了解工作程序,掌握工作方法……徐部长,对昨天的言行,我诚恳道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徐璃紧咬嘴唇,没说话眼圈先红了,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方晟心中暗骂七八声绿茶婊,真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妈的!
“我……对方常委昨天突然发火感到很意外……”她哽咽道,“方常委离开后,我哭了很久,也认真反省,觉得他的行为固然鲁莽,但我也存在欠妥之处。一直以来,我总认为自己是中组部后备干部,加之家世原因,自恃甚高,待人接物象隔了层玻璃,不近人情……我要深刻吸取教训,在工作中注意方式方法,学会与人打交道,争取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理解。”
听完她的话,许玉贤和方晟都有些愕然。原本这是迫于形势的表面文章,许玉贤说的是套话,方晟说的是场面话,都有些言不由衷。没想到徐璃是认真剖析自己,说出了自身存在的问题,倒让方晟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许玉贤干咳一声,故作欣慰地说,“大家都把话说开就对了嘛,哪有解不开的疙瘩?说句倚老卖老的话,你俩都还年轻,难免火气大了点,今后注意约束情绪,心平气和交流沟通就行了。徐部长,你接受方常委道歉吗?”
徐璃低垂着脸,微微点头。
“方常委,你接受徐部长的解释吗?”
方晟也点点头。
“好,两人握个手吧。”许玉贤笑道。
方晟率先伸手,徐璃蹙眉想了会儿,也伸手与他轻轻一碰旋即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