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晗重新拾起脚步,跟在大少爷的后边,对于林管事,她并非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前几天还在教了自己怎么布下禁制,可跟着就没了,还是杖毙,她的心里怎么能痛快。
她的心里恍然又是一惊,大少爷告诉自己这些又是何以,是不是在警告着自己,不要背离了他的父亲,张家的族长?
是了,自己的身上有着二老爷的血脉,族长和大少爷怎么能不提防着自己,这些话就是有着警告的意味。
只是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只是徒有了张家庶女张清九的外表,骨子里,自己是前世的张萧晗,不是你张家的什么庶女,也不是你族长的养女。
前方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的中间是一幢独立的院子,这是只有嫡子女才可以进的家族修炼重地,据说只有嫡子女才有权利进入到那里修炼。
高大的门楣上,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静修堂。
字迹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张萧晗忍不住站下了脚步。这是前世带来的习惯,看到好的书法,总忍不住驻足欣赏片刻。
“这里是家族重地,一向只有家族中的嫡系方可进来,若非嫡系,必将杀之。你若进来,看到的一切必将守口如瓶,一旦泄露,谁也保不了你。”大少爷错会的张萧晗的意思,悄声地解释说。
张萧晗一惊,家族重地?若非嫡系,必将杀之?再看那静修堂三字,就仿佛隐隐有了杀气。
院子的大门关着,门外是家族的两名执事,执事也只是站到了院子的外面,见到大少爷躬身行礼,眼睛紧盯着张萧晗。
“这是族长收的养女,我的妹妹,九姑娘。”张书恒抬手亮起一个牌子,执事们立刻躬身施礼道:“恭喜大少爷,恭喜九小姐。”
还没有等张萧晗看清牌子的模样,大少爷手一晃,就把牌子收了起来。
跟着大少爷进了院子,院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张萧晗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普通之极的院子。
张书恒径直进到院子里唯一的一幢二层楼内,张萧晗赶忙跟上。
这里是一个大厅,空荡荡的大厅,四支涂刷着红色涂料的巨大的柱子高高地支起天棚,四周的地下是一个个蒲团,中间是一个大些的蒲团,转角的地方有一个楼梯。
就是坐在这里?
张书恒回头看了张萧晗一眼,微微一笑,跟着在左手处第一个柱子上摸索了一下,无声无息的,柱子上忽的现出一扇门来。
张书恒笑眯眯地看着张萧晗,将她脸上的吃惊都收进眼底,忍不住眼底带着一些怜悯,也许,她以为她交了好运,成为张家嫡系的一员,可以享受嫡子女的待遇,可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名。
二人沿着一个盘旋着向下的通道走着,通道内很宽,足可以两人并排行走,张萧晗还是拘谨地后退一步,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远,就嵌着一块出银色光芒的石块。
张书恒指着石块随意地说:“墙上的是荧光石,它们会一直出银色的光芒,只可惜亮度不够,不然,给妹妹一个放在卧室里,就不用被烛火熏到了。”
张萧晗好奇地看了两眼,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微凉,每一个都有成年人的拳头大小,嵌在石壁上,将几步远的路照得并不甚明亮,但是足可以看清脚下的路了。
用这个替代烛火是不够明亮,但好在没有烛火刺鼻的味道。
脚下的石块凸凹不平,往下走着,空气却不见一点潮湿,走了一会,计算着,大概在地下四五十米的位置了吧,前面就忽然出现了一个山洞,里面影影绰绰,仿佛有人在打坐修炼。
张书恒脚步没停,向山洞内走去,张萧晗紧紧地跟着,忽然就看到前方张书恒的身影仿佛挤进了一个泡泡里一样,一道波纹将张书恒的身体隔开,波纹内外的身体好像被错开一般。
放了慢镜头般,张萧晗吃惊地看着张书恒的身体缓缓通过了拿到波纹,面前的波纹随之消失,张书恒转过身来,想着她微笑着。
张萧晗定了一下神,随即就明白自己刚刚看到的,该是张书恒通过了一个什么特殊的东西,形成了光的折射,她好奇地伸出手,慢慢地接近那道看不见的波纹。
贴着这道波纹,没有一丝阻力,手好像是进到了一个不会破裂的气泡内,跟着,她的身体也慢慢地穿过了这道波纹。
置身于山洞,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打量山洞内的一切,就被扑面而来浓郁的灵气惊呆了。
好浓郁的灵气啊,置身在这里,浑身上下沐浴在着充裕的灵气间,忍不住深吸一口,浓郁的灵气一下子就进到五脏六腑之中,那种从内而外的舒适,就像修炼时一样。
“大哥,这个奴婢怎么跟着你进来了。”是二小姐张晓慧的声音,张萧晗忍住再深吸口气的欲望,抬眼看去,山洞不大,不足二十平米,里面盘膝坐着的几个人正在站起来。
“张清九啊,你可真是活腻歪了,敢进到这里。”张晓慧柳眉倒竖,冷笑着道,就是因着这个张清九和院子里的管事,自己和母亲才被大房的人嘲笑,林管事死了,这个贱人却还好好地活着。
“二妹,正要和你说呢。”张书恒微笑着,截住张晓慧的话:“族长已经认了九姑娘为养女,二叔三叔也做了见证,九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妹妹了。”
“什么?”张晓慧一双妙目大张,指着张萧晗道:“养女?妹妹?怎么可能?”她心里想的却是和他父亲的想法一样,张清九明明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女儿,怎么能养在大房的名下。
张书恒温和地道:“我能领着她到这里来,自然是可能的,九妹年纪还小,族长吩咐我照料着。”
说着回身道:“九妹,这里的都是你的兄长、姐姐。”
张萧晗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表示,面前就站过来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俏生生地站在张萧晗的面前,歪着头,一副天真的模样,让张萧晗颇有好感。
可她一开口,这点好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她就是低贱的侍妾生下来的贱种啊,啧啧,二姐的陪嫁可少了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