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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人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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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叛徒,鬼香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做出刺激别人的事情。显然她很清楚没人喜欢叛徒,不过她确实没想到吴弛会把她安排在林茹之身边,毕竟现在大家都盯着长梦女孩呢。

她也没感觉林茹之有什么偏见,该请她帮忙就请她帮忙,平时女孩都是埋头苦学,和身边的人也没什么交流,从来没有对她这个叛徒表现过猜疑。

林茹之确实是没时间猜疑鬼香,她相信师父已经做好检查工作了,既然他送鬼香过来,就完全不用怀疑。

而且鬼香的能力确实很好用,她在鬼龙刺客中也是受到重点培养的,因为香料梦境的用途很广,在各种刺杀的场合都能用上。虽然她在刺客组织很受重视,但她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冷血的杀手。

所以当需要她无法对目标痛下杀手的时候,组织给了她一个教训。因为鬼香是花钱培养的刺客,杀了可惜,所以就把她的哥哥杀了,她哥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杀手,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种杀鸡儆猴的行为却让鬼香感觉愤怒,直接叛逃。现在她只想报复鬼龙刺客,给这些家伙颜色看看。

当然她承认自己是小看百草园了,这些家伙的手段和杀手差不多,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本来以为只有杀手才会不把人命当回事,没想到杀手的对手也差不多。倒是这位长梦女孩给人的感觉不错,至少没针对她。

林茹之最担心的还是即将到来的百鬼,一直惦记着,日子都没法过踏实。“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场大战,把打算刺杀的刺客扼杀在摇篮里。她始终认为鬼龙刺客的投入肯定也是有限的,刺杀她这个长梦女孩并没有多少收益,所以刺客总归是有厌倦的那一天。

等鬼龙刺客发现一次次的失败是无意义地消耗他们的人才和资金,要不要继续为了一个天下和平的理念而持续刺杀,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当然了百越国可能会继续支持鬼龙刺客,但林茹之认为这种支持也不能长久,百越国如果直接给钱,那么鬼龙刺客完全可以阳奉阴违。所以不管是鬼龙刺客和百越国,只要经历了一连串的失败之后,就会渐渐减弱暗杀的力度,最后甚至会终止刺杀。

所以她要尽可能地歼灭刺客的有生力量,只有不断削弱刺客的力量,才能让他们意识到亏本生意不能持续。

鬼龙刺客内部确实已经有不同的声音了,刺客也是讲政治的。事实上就算是夫妻两人生活,也是讲政治的。

鬼龙刺客的资源是有限的,他们的摊子也不小,要刺杀的也不只林茹之。资源如果全拿去暗杀长梦女孩,他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而和百越合作,也是不行的。因为本来鬼龙刺客内部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百越国这个外部力量一旦介入,那平衡就被打破了,掌权的人就得面对挑战,而得到百越国支持的杀手就可以改写旧的规则。这对掌权者不是什么好事,这样的变数会让刺客内部发生动荡。

资源是有限的,而引入外部资源又会引发动荡,所以刺杀林茹之如果长期不见效果,那确实不能继续。

这次百鬼申请资金遇到这么多困难,其实就是因为刺杀林茹之已经成为弊大于利的事情了,反对的刺客越来越多。

虽然是为了维护天下的和平,可是理想不能吃不能喝,真正维持刺客组织的还是收支的平衡,并不是理想。

理想也得向现实妥协,所以百鬼只能等资金到位,才能采取行动。百鬼这次如果成功也就罢了,如果失败,那刺客组织怕是不会再给钱刺杀林茹之了。

当然百越国肯定不会放弃的,但鬼龙刺客也防着百越国介入呢。

虽然艰难,申请的金费数额也一再打则扣,但申请还是在按部就班地通过。百鬼也准备起来了,资金到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只是数量肯定没有预期那么多。

他本来申请了四千六百三十六两七钱的白银作为活动金费,有零有整。但审批下来的,却只有一千五百两。

看起来也不少,可他的团队就有一百人呢,分下来十五两一个人,根本不够。每个人吃喝拉撒,还要采购各种设备,捉襟见肘。

“这次任务没有任何雇主,完全是组织出钱,能有一千五百两银子已经很不错了。”账房表示就这么多,因为这笔生意根本没油水,完全是为了天下和平的伟大理想,就算成功也没有进账。

“为什么不让百越国下订单?他们不是想让长梦女孩死么?”百鬼抱怨道:“百越国有千年累积的财富,不要说一千两白银,就算是一千两黄金也拿得出来啊。”

“他们怎么能明面上挑衅楚国?要给钱也只能偷偷给,可是这么一大笔钱很可能成为百越国渗透组织的敲门砖,所以鬼龙大人不会接受的。”账房说道:“好了,少抱怨了,就这么多钱,能成功就成功,不能成功就得歇歇了。”

百鬼心想上面的人太吝啬了,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就这么多钱怎么对付长梦女孩身边的保镖啊?

至此鬼龙刺客的弱点已经暴露了,那就是他们能调动的人才和资源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刺杀下去。

如果能一直刺杀下去,那他们比一国之君还厉害了,连皇帝都能被他们刺杀了。可事实就是他们无法刺杀皇帝,因为皇帝身边会有一批又一批保镖冒出来,纯拼消耗,杀手一败涂地。

百鬼很无奈,一千五百两还没有预算的三分之一,这怎么刺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暗器和自行车都是要钱的啊。

“不够,根本不够。”百鬼恨不能自己去接私活,不过他也不傻,还没有伟大到为了理想奉献自己的地步。

看来还是得偷偷找百越国要点钱,鬼龙大人不接受百越国的订单,但他无所谓。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没钱怎么激励手下?怎么完成刺杀?必须得找百越国拿钱。这么一来一去,又得浪费不少时间。

百越国还是很愿意出钱的,不过他们也不是冤大头,肯定得讨价还价一番,而且还得试探一下百鬼愿不愿意和百越国长期合作。

都什么和什么啊,百鬼很无奈,他感觉本来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很复杂。大家都想让长梦女孩死,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干脆一点?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刺杀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娃有什么难的?

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有足够的杀手,不是手到擒来么?百鬼不认为这次任务有什么难度,他完成过大量的复杂刺杀,不管是成名的造梦大师,还是贵胄豪强,都是他的刀下亡魂,他总是能安排万无一失的刺杀计划。可这一次却非常复杂。

以前客户出钱之后没有其他的要求,这次却是赔钱赚吆喝,百越国又有野心,确实很麻烦。这使得百鬼叹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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