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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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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你心疼他,我却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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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我,我不娶妻。”

年轻的男人立在竹林里,姿容犹如春花秋月般俊美。

丹凤眼里满是真挚。

苏酒知道谢容景说的是真心话,也相信他能够做到。

但是……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年幼时不喜欢,长大了,也仍然不喜欢。

少女皱眉,努力组织着委婉的措辞,还未张口,谢容景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唇瓣。

“别说出口。”

他哑声。

苏酒沉默。

谢容景慢慢放下手,“只要你不说出口,我就仍然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苏酒,不要说出口……永远不要说出口。”

他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

暮春的风穿林而过,吹落几片青翠竹叶。

苏酒垂下眼帘,紧紧揪住斗篷的系带。

她不理解谢容景。

明明知道没有机会、没有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

正如她对萧廷琛,她喜欢过他,却无法原谅他。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和萧廷琛不是一路人。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果断放手选择容徵。

去坚持一件不可能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想不明白。

……

皇帝寿诞,率领文武百官前往镇国寺祭天祈福。

苏酒安安静静窝在小禅院,只管焚香读书,完全把自己隔绝在天地之外。

她以为那样的热闹与自己无关,却没料到这场祭天大典格外隆重,竟然持续到了夜间。

附近的小禅院都热闹起来,显然住满了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

她坐在灯下刺绣一只小荷包时,谢容景忽然来了。

她起身,面对他时有些尴尬,“……进来坐?”

谢容景身穿细铠站在门槛外,“是来跟你告别的,就不进去坐了。”

“告别?”

“钦天监那边给出了太子纳妃的良辰吉日,时间有些赶,皇上命我马上回江南接赵舞阳入长安。”

苏酒点点头。

她取出一只平安符,“寺庙里求来的,送给你。”

谢容景接过,欲言又止。

苏酒迟疑地送他到小禅院门口,他突然回头,“苏小酒。”

“嗯?”

“我哥哥,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苏酒愣住。

谢容景眼眸深沉,没再跟她透露太多,匆匆离开了寺庙。

少女独自立在夜风中,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大雄宝殿,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

原来,

长安并非如她想象中那般太平。

天下,也并非是她想象中的盛世繁华。

她望向院子角落葳蕤生长的草木,忽然有些想念江南。

如果她能嫁给容徵,她一定要带他去江南,看一看金陵书院,看一看乌衣巷和月桂树。

这么想着,冷不防远处传来一道嚣张大呼:

“苏酒!”

她抬头望去,来人身穿红裙、妆容精致,手提一根细长鞭子,正是容谣。

容谣走近了,挑着眉头道:“镇国寺建在半山腰上,夜里冷得很,我弟弟染了风寒,正在榻上躺着。皇上不许家眷们带侍女仆从,所以没人给我弟弟煎药。你不是喜欢我弟弟吗?还不快去给我弟弟煎药?”

苏酒没在意她的嚣张跋扈,问了路,就去见容徵。

也是一座清幽干净的小禅院。

容徵躺在竹榻上,因为风寒入体,额头烧得格外烫,正张着嘴微微喘息。

苏酒给他盖上棉被,“容公子?”

男人眼眸紧闭,因为痛苦而紧紧皱起眉。

苏酒望向桌案,随行御医已经开过药,容谣大约嫌麻烦,所以没给他煎。

她拎了药包,认真地在檐下点燃炉子,开始煎药。

小院里安安静静,她控制好火候,抱膝坐在檐下,仰头望向夜穹上的繁星。

夜凉如水,星河斗转。

她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地眯起眼。

过了很久,“吱呀”一声轻响,容徵轻轻推开门。

他披着素白斗篷,唇瓣毫无血色。

眼前的女孩儿蜷成一团,正睡得香甜。

药炉还在燃着,空气里散出微苦的药香。

他出神地凝视苏酒良久,忽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手腕上赫然戴着一串金手串。

古旧的金手串,缀满星星月亮和繁花,还有一颗小而精致的金铃。

因为主人把玩太久的缘故,手串已经暗淡褪色。

他沉了沉心神,声音极轻:“苏酒,不要对我好。”

女孩儿当然是听不见的。

他脸色苍白,慢慢转身回屋。

夜渐深,跟随皇帝前来镇国寺的达官贵人早已入眠。

药炉还在静静燃烧,空气中的药香味儿越浓郁。

山中的草虫出窸窸窣窣的鸣叫,衬得四野寂静。

一道修长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禅院。

萧廷琛在苏酒身边盘膝坐下,恨铁不成钢地剜她一眼,“容徵就那么好?”

山风太凉,苏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一向机灵的,在睡梦中摸到身边有个暖暖的物件儿,于是立即抱了上去。

萧廷琛看着她抱住自己大腿的模样,越恨铁不成钢。

女孩儿又打了个喷嚏,娇小纤细的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

萧廷琛皱着眉把她抱到怀里,又脱下大氅给她裹上,“你心疼他,我却心疼你。”

顿了顿,他捏了捏少女的脸蛋,“自己中了寒毒,受不得风寒不知道?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

女孩儿的脸蛋娇嫩绵软,捏起来手感极好。

他干脆捧住她的脸蛋,把她的小嘴挤出来,爱惜地轻啄了下。

味道极甜。

苏酒被弄醒了。

睁开眼,就对上萧廷琛漆黑深沉的眸子。

她挠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又占我便宜?!”

女孩儿的指甲修剪得格外圆润,挠上萧廷琛的脸颊,愣是没挠出半条血痕。

萧廷琛冷笑松手,“我本就是流氓无赖,占妹妹便宜不是情理之中?不过某人对容徵真是殷勤,深更半夜还巴巴儿来给人家煎药,你是人家的婢女吗?”

苏酒擦了擦唇角的涎水,“我若欢喜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待他好,因为只有真心才能交换真心。萧廷琛,你是不会明白的。”

萧廷琛的眸色越深沉。

他记得他还是浮生君的时候,苏小酒待他有多好。

而现在,她所有的好,都给了容徵……

他深深盯了眼苏酒,起身离开。

他迟早会向她证明,容徵非她良配。

寝屋里,月光黯淡。

容徵睁着双眼坐在榻上,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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