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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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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容徵在他脸上烙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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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大的小瓷盒,碎落满地。

盛在里面的嫣红胭脂,同样支离破碎,像是被踩烂的牡丹。

薛伶盯着小少年,随着他渐渐长大,他的眉眼越来越像元啸。

令她憎恨!

她突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没眼力见的东西,这种粗制滥造的胭脂,也值得巴巴儿地捧来给我当生辰礼?!”她冷漠而残酷,“带着你的破烂玩意儿,给我滚!”

小家伙白嫩的小脸,渐渐红肿青紫。

他蹲在地上,低头捡起他的胭脂。

细薄的瓷片割伤了他的手,血液渗出,他却浑然不觉。

更不曾掉眼泪。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掉眼泪,都不会有人心疼。

而薛伶再也不想见到他,才四岁的孩子,就被她打到明德院独自居住。

她不在乎别人欺负他,她恨不得欺负他的人更多一点才好。

她恨不得,他早早夭折才好!

明德院草木零落,断壁残垣,破烂不堪。

屋子里满是蛛网尘埃,苔藓纵生,阴暗潮湿。

四岁的萧廷琛,坐在台阶上。

他抱着双膝,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漂亮的桃花眼不再明亮,只剩深不见底的黑暗。

良久,他突然勾唇一笑。

邪气横生,宛如妖孽。

……

大理寺水牢。

萧廷琛被狱卒扔在火炉边。

他很虚弱,因为蓬头垢面和浑身血污,看起来像是一条败狗。

“萧廷琛……”苏酒欲要冲上去,却被容徵拽住手臂。

他把她交给狱卒,转身朝萧廷琛走去,声音极为冷淡,“萧廷琛,说出兵符的下落,本官免你黥刑。”

他在萧廷琛跟前蹲下,拽住他的长,迫使他仰起头,“你也不希望这张脸,留下抹不去的耻辱和疤痕吧?”

萧廷琛笑着直视容徵,“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来就是。”

“萧廷琛!”

苏酒情不自禁地哭了。

她很想代他说出兵符的下落,但她不敢。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倔强,如果她说出口,他会恨她一辈子。

鬼知道他到底在算计些什么!

容徵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他在那些烙铁中左右翻找,“烙个什么字最适合你呢,奴,劫,配,窃……唔,本官以为,此字最配你。”

他握住手柄,取出一块烧好的烙铁。

水牢光影昏暗,苏酒清晰看见,烙铁上火光迸溅,刻着一个隶书“盗”字。

“不要……”

泪水涌出,她拼命摇头。

“通敌叛国,觊觎皇位,是为窃国大盗。”容徵笑得光风霁月,“还有什么,比这个字更适合你?”

苏酒挣扎得厉害,“不要……容徵,你住手,住手!”

她嘶吼着,狱卒却紧紧逮着她,不让她靠近分毫!

两名狱卒把萧廷琛按在地上。

容徵撩了撩袍裾,在他面前淡漠蹲下。

他拽住萧廷琛的长,迫使他高高仰起头。

四目相对。

他看见萧廷琛依旧在笑,笑得放肆而风流。

他挑眉,“你笑什么?”

“笑你不敢杀我……”萧廷琛嚣张地舔了舔薄唇,“容徵,你不敢杀我,赵太师也不敢杀我,大齐没有人敢杀我!因为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你们知道我萧廷琛是皇子!你把金玄音的死嫁祸在我头上,就是为了让北凉王对付我。皇帝害怕北凉和诸国联手对付大齐,为了大局着想,他一定会把我交给北凉处置。如此一来,你们等同借刀杀人。”

容徵赞许点头,“分析得不错。世家贵族的人都知道,先太子妃在皇上心中分量几何,而你偏偏是他和她的骨肉。所以你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与其他皇子确实不同。我不能杀你,因为皇上一定会为你报仇。可那又如何,虽然取不了你的性命,但羞辱你却是可以的,正如同当年你羞辱我。萧廷琛,当年大恩,容某没齿难忘。”

他清晰记得,萧廷琛在殿试上是如何因为容貌而夺去他的状元之位的。

也清晰记得,他是如何被萧廷琛陷害,丢官弃爵的。

更记得,容家在萧廷琛手上吃的亏!

点点滴滴,没齿难忘!

容徵面露残酷,骤然把通红的烙铁,抵上萧廷琛的面颊!

皮肉被烫焦的声音,弥漫在整座水牢。

苏酒艰难地闭上眼。

泪水滚落,却已经哭不出声。

容徵丢掉烙铁,从狱卒手里接过墨水和毛笔,漫不经心地勾勒出萧廷琛面颊上的烙字。

一笔一划,极为仔细。

勾勒完,他微笑起身,“我会找到神武营和禁卫军的兵符。萧廷琛,这场权力的博弈,你已经输了。”

他大步离开水牢。

狱卒终于放开苏酒。

苏酒奔到火炉边,跪坐在地,想要轻抚男人的面颊,指尖却在半空中颤,无论如何也不敢触及他的肌肤。

她的男人,那么骄傲的男人,竟然被容徵在脸上烙了字!

这比鞭刑来得更加耻辱!

萧廷琛盘膝坐起。

他仿佛压根儿没有痛感,依旧弯着桃花眼,笑眯眯看苏酒掉眼泪。

小姑娘娇小纤细,像是清瘦的芙蓉花,委屈哭着的模样实在可怜。

他伸出手,替她擦眼泪,“我曾忍受过比黥刑残酷千百倍的痛苦,这一点子疼痛,实在算不得什么。妹妹别看我浑身是伤,等我出去了,养个一两日便又能继续活蹦乱跳。”

苏酒小脸皱巴成一团。

她带着哭腔,想捶一下他,瞅见他满身的伤口,又硬生生收回手。

她捂住双眼,依旧哭得厉害,“死在这里才好,省得出去了,又要给我添麻烦!”

萧廷琛大狗似的挪到她身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我瞧妹妹又清减了些,这几日必定没有好好吃饭。”

语调莫名宠溺。

苏酒噘着嘴,取出买来的花糕点心,一点点喂给他吃。

萧廷琛不肯一个人吃,非得她吃一口,他才愿意接着吃一口。

“虽然有了对付元敏的把柄,可是朝中没有人愿意为我传话。”苏酒打开随身携带的牛皮水壶,喂他喝了一口水,“我去见了你娘,她也不肯帮你……萧廷琛,你人缘是有多差?”

提及薛伶,萧廷琛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苏酒立即岔开话题,“现在该怎么办呢?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你救出去?”

萧廷琛嫌弃挑眉,“兵符给你了,天枢给你了,把柄也给你了,我自己作为诱饵也主动进了大牢,所有路都给妹妹铺好了,妹妹怎么还能蠢得再来问我?”

苏酒被他骂红了脸。

“不管你了!”

她气怒地往外走。

走到牢门口,又转身望向他,“萧廷琛。”

“干嘛?”

“你为什么不哭?”

受黥刑的时候不哭,挨鞭子的时候不哭,被蛊虫噬肉的时候也不哭。

一个人,怎么能强悍到这种程度?

萧廷琛盘膝而坐,明明灭灭的炉火把他笼罩,容颜虽依旧妖孽,可面颊上墨色的隶书“盗”字却格外刺目诛心。

他想了想,难得认真,“我没有哭的资格。”

从小就知道,即使他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也不会有人心疼他,更不会有人帮他。

眼泪这种东西,早就被他抛弃在四岁那年了。

这一章忍不住又多写了几百字,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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