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先急得抓耳挠腮:
“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了容谣给我的酒,之后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苏酒摇了摇团扇,自然是相信周奉先的。
不止她,就连四周围观众人也都选择相信周奉先。
毕竟容谣在长安城恶名昭著,不知祸害了多少男人。
周奉先虽然爱色,但胆子还不至于大到敢碰太子的女人。
萧廷琛撩袍,在太师椅上落座。
他随意端起一盏茶,慢悠悠轻抚茶盖。
宝盖蓝的薄瓷,衬得他手指白皙修长,有一种羊脂玉般的莹润感。
慵懒垂眸的姿态本该雍容风雅,可是勾起的嫣红薄唇和朱砂泪痣却使他平添一抹邪气。
强大的威压感从他周身溢出。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逐渐安静,就连惺惺作态的容谣也不敢再继续嚎哭。
不知过了多久,萧廷琛忽然懒懒掀起眼皮,用余光扫了眼苏酒。
苏酒一怔,心头突然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萧廷琛低笑道:“本殿也不是刻薄之人,既然二位郎有情妾有意,若是活活拆散你们,倒显得本殿不懂风情。所以,本殿决定为你们赐婚。”
众人呆若木鸡。
太子殿下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那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
“我不娶!”周奉先吓哭了,“我消受不起容家姑娘,我不娶她呜呜呜……”
容谣啊,那可是容谣!
据说能一夜睡七个男人的容谣!
如果嫁到他们周家,岂不是要掀了他家的房顶?!
萧廷琛起身,淡漠地掸了掸宽袖,“周公子,你可是睡了本殿的侧妃……”
真追究起来,容谣还好,周奉先不死也得成残废。
他冷漠离开。
周奉先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一抹黑,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容谣戏演完了,擦擦眼泪,笑吟吟踏出抱厦。
嫁给周奉先也不错,反正这个男人软弱好拿捏,将来管不住她的。
人群渐渐散去。
周宝锦扯住苏酒的袖角,“苏苏……”
苏酒同情又无奈,只能抱一抱她,细声道:“等宴席散了我去问问萧廷琛,看他能不能收回旨意。”
太子府的夏日花宴终于过去。
天色将晚,暮鸦投林,最后一抹夕色从盛开的美人蕉上滑落,化作花丛间星星点点的幽绿萤虫。
苏酒拎着食盒,纠结地站在大书房的屋檐下。
她看着侍女们点燃一盏盏宫灯,直到整座府邸华灯初上,仍旧踌躇不前。
直到夜风生寒,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踏进萧廷琛的书房。
屋子里点着几盏琉璃灯。
萧廷琛伏案批折子,薄唇弧度邪肆,“妹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终于舍得进来了?我猜猜,妹妹定是为了周奉先的事而来。”
苏酒没说话,把食盒放在圆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盘盘菜肴。
“我下厨做的菜,全是你爱吃的。”她瞥向萧廷琛,“算是替周奉先向你赔礼请罪。”
“呵。”
“萧廷琛,以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今日这事乃是容谣刻意为之。可你不闻不问,还顺势让她嫁给周奉先……周奉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恨他?”
萧廷琛扔掉朱砂笔。
他慵懒靠坐在椅背上,盯着苏酒的目光阴鸷而炽热。
舌尖邪肆地抵着上颚转了转,他笑容妖孽,“非是周奉先得罪了我,而是妹妹得罪了我。”
“我何时得罪过你?”苏酒冷声。
反正萧廷琛不能人道,她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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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