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饭店里碰头,从彤问陈燕,“陈燕姐,你怎么也来了?”
陈燕心道,我来得比你早,要不是你那个电话,又要被这小子欺负了。
她笑了笑,“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从彤道:“杜小马结婚,就是最有价值的消息了。”
她冲着陈燕道:“我觉得你最冤了,姓余的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陈燕跟别人不同,她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以前她就有过想法,离开这个圈子,今天终于放下了这担子,感觉轻松了许多。
顾秋在看菜单,“你们吃点什么?”
“你做主吧!”
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回答,顾秋笑了起来,“敢情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一条心啊!”
陈燕倒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从彤有点不懂,“商量好什么?”
顾秋笑了起来,“你们两个能一条心,倒是省了不少事。”
陈燕丢来一个责备的眼神,你没必要得瑟吧,让从彤知道,有你好受的。
从彤道:“跟陈燕姐一条心,不好吗?在我这些朋友当中,我和陈燕姐是最合得来的。”
顾秋点完了菜,问从彤,“那倒是没看出来,你最好的东西,能和她一起分享?”
陈燕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从彤却把头一扬,“那当然,只要陈燕姐喜欢,我就分她一半。”
顾秋说,“你们的感情真好,陈燕姐,你好有福气。”
陈燕心道,这家伙越来越嚣张了,难道他真的不怕从彤知道?对于自己和顾秋的事,陈燕心里也没底,从彤真能接受吗?
恐怕未必吧?尽管自己先得到顾秋,但感情这事,没什么道理的。有人后来居上,有人捷足先登,有人横刀夺爱……
顾秋只是笑,从彤看他笑得这么邪恶,便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顾秋道:“没有,看你这么信誓旦旦,我在想啊,假如哪天你结婚了,会不会把自己的老公也分她一半?”
从彤气得抡起拳头来打顾秋,陈燕却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没得救了。”
上菜的时候,陈燕问从彤,“从彤,你是不是被他对骗了?”
从彤拨浪鼓似的否定,“没有,他骗我?我不扁死他。”
陈燕心里明白,从彤八成被顾秋得手了,否则从彤不会这么放肆。两个人的亲密程度,从他们的动作上,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吃了饭,顾秋说带从彤去一个地方,从彤不明白,她问陈燕,“去哪?”
陈燕故意问顾秋,“带我们去哪?”
顾秋道:“别问,去了就知道。”
三个人拦了辆的士,在陈燕租下的小院跟前停下。从彤下了车,打量着这围墙,“到这里来干嘛?”
顾秋拿出钥匙打开铁门,“进来看看吧!”
从彤先走进去,陈燕跟在后面。
“这院子不错!”从彤看了,很是喜欢。
院子里,有几棵高大的古树,估计有些年头了。夏天,如果在这几棵树之间,吊一张网,享受着习习凉风,岂不快哉?
陈燕看了看,“这地方不错,挺好的。你准备在这里住下?”
顾秋又打开一楼的防盗门,“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你们随时可以来。”
从彤见了,有些不太相信,“不可能,租的吧?”
“是租的。”
顾秋把钥匙扔茶几上,坐下来休息。
陈燕也跟着坐下,只有从彤四处看看,“环境不错,又是市中心,挺好的。”
顾秋说,“卧室在楼上。休息下,洗了澡就去睡吧!”
陈燕坐在那里不动,从彤说,我到楼上去看看。
楼上是三个卧室,一个露天大阳台。还有一颗很大的葡萄藤,房东在这里搭了一个棚子,葡萄藤就爬在棚子上,只要一到夏天,这里绝对很爽。
从彤是越看越喜欢,她甚至推开了主卧室的门,看到房间里那张宽大的床,不由哇噻了一声。
一米八的大床,三个人都够了。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陈燕姐,上来看看啊!”
陈燕听到喊声,跑上楼去,“怎么啦?”
从彤坐在那张大床上,“你看,这床怎么样?”
“就那样呗!床还能怎么样?”
陈燕早就看过了,这里的一切,还是她弄的呢。叫了几个人搞卫生,忙了一整天了。
从彤躺在床上,很惬意地道:“等我结了婚,也要买这么大床。”
陈燕笑了,“买这么大床干嘛,留给别人睡啊?”
从彤坐起来,“这里真的很不错,如果能把这里买下来就好了。”
顾秋上来了,“你们嘀咕什么?不准备洗澡吗?”
楼上楼下,有两个洗澡间。
陈燕说,“你们聊吧,我先去洗了。”
从彤正要说话,顾秋喊了一句,“从彤,我们一起洗澡!”
从彤的两个眼珠子,圆溜溜的,快要瞪出来了。坏蛋啊坏蛋,你这不分明就是告诉陈燕,我们已经那个了么?
刚刚被男人摆平的女孩子,都这德性。没人的时候,特别粘,有人的时候,装得很正经,生怕别人知道他们已经那个了。
从彤很抓狂,冲着顾秋追打。
顾秋跑进房间里,看到从彤追过来,一把抱住她,两个人滚在床上。
两个人闹了会,从彤道:“陈燕姐被停职了,怎么办?”
顾秋说了句,“这是意料中的事,接下来,只怕你爸也难逃一劫。”
从彤就紧张了,“不会吧?”
“你说会不会?姓余的现在跟姓黄的一条线,你又跟我在一起,他对不针对你爸爸吗?”
从彤道:“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
从彤沮丧了,“要是我爸被停职,他肯定会受不了。这些年,他一直想往上爬,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机会的。”
顾秋笑了,“我们的从县长还真是个官迷,碰上这种事,你急也没有用。官场中,你争我斗,你方唱罢我登场,只不过如今的形势,鹿死谁手尚不得而知。”
从彤当然关心老爸的前途,她问顾秋,“照这样下去,还有希望吗?”
顾秋道:“你是个明白人,这段时间,从大县长是什么心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做人,为官,立场要坚定。官场中最忌讳的就是左右摇摆,骑墙派。有时看起来,谁都不得罪,刀切豆腐两面光,其实呢,你已经得罪了两边的人。”
顾秋说:“再圆滑的人,也不可能事事左右逢源,该做出选择的时候,容不得你犹豫。你一犹豫,两边都不信任你了。”
从彤当然心里清楚,老爸处处小心,没想到处处是陷井。光是自己与顾秋的关系,余书记他们自然就认定,他属于杜系。不管你试图做出多大的努力来辩解,总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偏偏在这个时候,老爸还铁不下心来。他或许认为,杜书记与黄省长之间的斗争,绝对是杜书记必败无疑,黄省长的强势,他很清楚,人家可是日如中天,你撼动不了半分。
从彤心道,看来我得回去跟老爸提提,让他不要再犹豫了。其实她最担心的,还是老爸阻止她和顾秋的来往。
为了避嫌,从政军很有可能这么做的。
顾秋提醒她,“杜小马的婚宴,在这个周末举行,正是一个表态的好时机。”
从彤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中间如此复杂,以前我一直认为,不管做什么,只要认真努力,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是最好的干部。现在看来,当初老师教的,完全错了。”
顾秋笑了起来,“你也不要太担心,人生命定,命中注定的一切,该来的终归会来,不该来的,你求也是枉然。”
从彤还在想什么,顾秋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两个的事,不正好说明一切吗?”
从彤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俏然一红,骂了句,不正经!便匆匆跑出来,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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