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软榻上,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来了几分兴致:“今日是吹的什么风?朕的素素怎的转了性情?”
梅贵妃小字素素,平日里知书识礼,甚少邀宠献媚。今日这么一撒娇,倒是别有意思。
梅贵妃倚在他怀中,软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瞧陛下说的,臣妾素来就是这个性子……”
皇帝笑了笑,“好了,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陛下好聪明,总能知道臣妾心中所想……”梅贵妃一脸娇羞地垂下头,轻声道,“陛下,您看风儿也大了,如今又蒙陛下宠爱封了战王,现在战王府也装修一新,就差个战王妃了……”
“爱妃想要朕赐婚?”皇帝大手抚着她柔软的身子。
“风儿性子稳重,臣妾想着,得找个同样稳重的才好相处。臣妾看那临安郡主就不错,之前陛下也是赐了婚的,只是被瑞王爷给破坏了。”梅贵妃晃了晃皇帝的胳膊,“陛下,您是皇帝,难道您赐个婚,还要让别国的王爷干涉吗?那样置您的威严于何地?”
“爱妃的意思,是要这桩婚事继续?”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林瑞嘉“天生凤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不信梅贵妃会没听说过。明明知道林瑞嘉是天生风格,还求着自己赐婚给林瑞嘉和羽风来,这安的是什么心?
她是想要她儿子做皇帝吗?
梅贵妃并不知道皇帝已经不悦了,仍旧缠着道:“陛下,臣妾就相中临安郡主了。臣妾觉得只有临安才能配得上咱们的风儿,陛下,您就答应了臣妾嘛……”
皇帝没了与她玩的心思,推开她起身,“爱妃难道没听说过,临安那丫头是‘天生凤格’?”
梅贵妃愣了愣,摇了摇红唇,一脸无辜:“什么‘天生凤格’?”
皇帝冷冷一笑,“临安被司天监和灵云寺解命大师算出天生凤格之命,谁娶她,谁便是天下之主。素素,这节骨眼上,你最好别撞上去。”
说完,便拂袖离去。
梅贵妃望着皇帝离开,有些傻眼,随即冷冷一笑,“林瑞嘉,就是风儿的人!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将他们绑在一起!天生凤格的人,只能嫁给风儿!”
而骄月在端王府受尽委屈,她想尽办法改变现状,却依旧无济于事。最后她咬了咬牙,决定去找林瑞嘉,试探一下他们是否知道是自己害死的傅静缘。
林瑞嘉接到她准备前来拜访的帖子,自然是应允,于是当天下午骄月便坐着马车来到了郡主府。
青团将骄月引进去,林瑞嘉正坐在小花厅里,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热茶和糕点。
林瑞嘉清楚地看见骄月眼下的青黛,眼底掠过一抹薄凉的笑意,开口道:“不知骄月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骄月原本光艳照人的脸瞬间黯淡下来,轻轻道:“妹妹是不知道,我在端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哦?端王爷可是欺负了姐姐?”林瑞嘉佯装惊讶。
骄月轻叹一声:“我原以为,他主动求父皇赐婚,是看中我的。可是,可是自我嫁给他,他便不曾碰过我……直到现在,我仍是处子之身……”
这话说得直白,饶是林瑞嘉双颊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骄月含着泪看向林瑞嘉:“我知道,他心里仍旧放不下傅小姐,可傅小姐如今已是不在,他又何必那样作践自己?”
林瑞嘉垂下头,有些沉痛地道:“端王与傅姐姐情深意重,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骄月姐姐且宽心就是。”
骄月看了她一眼,追了一句:“听闻妹妹近日一直在追查凶手,不知可有什么线索了?”
垂着头的林瑞嘉唇角轻轻翘起,声音却仍旧带着悲痛:“哪能那样容易?凶手作案极巧,又没留下线索,我和端王都查不出所以然来。也许端王这段时间,就是因为找不到凶手而烦躁呢。”
骄月听她这样说,略略放下心来,美眸一转,又道:“听闻圣女即将来到奉京?”
“我也听到过这件事,陛下不日将设宴蓬莱殿,为北幕太子、北幕长公主、东临圣女接风洗尘。”林瑞嘉淡淡道。
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东临圣女这个时候来奉京做什么,难道是萧后派她来喊越哥哥回去?可是哪里至于动用这样的大人物呢,随便找一个暗卫过来传个口令不就行了吗?
骄月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妹妹许是不知道,这位东临圣女,与我皇兄乃是有婚约关系的。”
林瑞嘉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动,美眸抬起,“婚约关系?”
“正是。东临圣女,乃是钟家嫡系的大小姐,据说自幼天赋异禀,能推算古今,预言未来,因此被家族尊为圣女。钟家出世,选择的地点是天照城,这不是偶然。乃是因为先皇曾允诺过,钟家若是有女,必为东临皇后。上一代人中,钟家嫡系并没有女儿出生,因此才是萧后做的皇后。这一代,正巧有圣女……”骄月解释道,一边观察着林瑞嘉的神色。
林瑞嘉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掩饰了瞳孔内的一丝慌张和无措。
随即,她稳住心绪,笑道:“是这样啊。”
“好嘉儿,你放心,我皇兄心里只有你,这位钟家大小姐,可入不了他的眼。”骄月笑着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林瑞嘉点点头,吩咐桑若送骄月出府。
骄月走后,林瑞嘉将青团支开,独自走回房中,步伐都有些蹒跚。
她讨厌和别的女人争男人,更讨厌人欺骗自己。
她掀开帐幔,躺在了床上,用一方洁白的帕子蒙住脸。
后日宫宴,这位所谓的圣女会用什么身份出场呢?钟家圣女?还是瑞王爷的未婚妻?!
一想到越哥哥与别的女人坐在一起,一想到越哥哥的未婚妻是别的女人,她的心就生疼。
她静静躺了片刻,忽然感觉面上洒下一片阴影。她睁开眼透过帕子看去,便看到东临火越放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