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望着眼前的少女,她凌乱的长在风中飞舞,身上早已划破好几处,鲜血染红了白衣。
憔悴,狼狈,每一寸却都透着惊世的美丽。
“曦儿……”
白沉香开口,声音有些晦涩。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了,她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在他大婚之日担上“弑君”的罪名,她是把他揉进了骨子里去喜欢啊!
白洛曦捂着口鼻,摇摇晃晃站起来,船快沉了,空气之中硝烟弥漫,全是呛鼻的气味。
“曦儿,我们回家。”白沉香去牵白洛曦,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她美丽的凤眸盯着白沉香,声音嘶哑:“我不走。他要杀我,我还回去做什么?!既然他想要我死,那我死就是了!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爱他的人!”
“曦儿!”白沉香皱眉。
断裂成两截的画舫一点点往湖面下沉去,时间流逝,留在画舫上越加危险了。
白沉香望着面前倔强的女孩,只觉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袭素色身影静悄悄降落在白洛曦身后,冯知远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白洛曦身子一软,往下倒去。
冯知远打横抱起她,抬眸望了眼白沉香,随即施展轻功离开。
白沉香没有阻拦,他知道,冯知远最会哄人,这个时候,冯知远才能带给曦儿最大的安慰。
另一边,东临火越抱着林瑞嘉一直想着湖底沉下去。
四面八方都是幕北寒的暗卫,东临火越并没有恋战,只是一味躲闪。
两人被逼得紧,最后竟慌不择路进入了一处暗流。两人被暗流袭卷,最后双双昏迷了过去。
东临火越率先醒来,触目所及是一片幽绿的光。他揉了揉脑袋,缓解了下脑袋的疼痛。随即,他推了推身边昏迷过去的林瑞嘉。
林瑞嘉醒过来,揉着脑袋举目四望,这里是一条地道。地道幽深,两侧排列着散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
“这是哪里?”她轻声问道。
东临火越盯着她,并不回答。
林瑞嘉诧异地转头看向他,他猛地靠近,薄唇紧紧吻住了她的。
林瑞嘉身后便是墙壁,东临火越一手按着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她无处可退。
他的舌头灵活地探进了她的小嘴里,肆意掠夺她的芬芳。从她的舌尖和贝齿上扫过,唇齿辗转,这个吻霸道而缠绵。
直到林瑞嘉喘不过气来,东临火越才离开她的红唇,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死死盯着她的眼,声音沙哑:“这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林瑞嘉双目泛红,有些委屈:“我被人拐走了,你也不来救我!现在却来质问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
东临火越捧住她的脑袋,象征性地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你这歹毒的小女人!我当初为了找你,几乎翻遍了北幕,可幕北寒那家伙将你藏得太深,我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林瑞嘉伸手抱住他的脖颈,目光单纯而真挚:“越哥哥,带我去东临。”
东临火越嘴角溢出笑意,将她贴在脸颊上的湿捋到耳后,“好。”
他说完,伸出手,用内力替她烘干衣服,起身张望道:“咱们得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可能是某户人家的密道,你在雪城待了两年,可知道是谁家的?”
“你都说了是密道了,我又怎么知道?”林瑞嘉无语。
东临火越揉了揉她的脸蛋,牵起她的手,“咱们往前走走看。”
两人一路穿过长长的地道,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扇青铜雕花大门,门上挂了厚重的铁锁,铁锁上早已是锈迹斑斑,可见已经很久没人使用过这扇门。
东临火越的大掌覆到铁锁之上,内力运转,林瑞嘉只听得“咔哒”一声,锁头便断了开来。
东临火越推开门,林瑞嘉望进去,门后是一间巨大的密室。密室之中堆积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财富之庞大,连她都忍不住咋舌。
密室中央摆着一座象牙雕花大床,床上垂着重重轻纱,叫人看不清里头的人。
东临火越与林瑞嘉对视一眼,一同走到床边。东临火越缓缓掀开雪白垂纱,两个人同时怔住了。
床上躺着的女子,分明和林瑞嘉有六七分相似!
林瑞嘉突然觉得呼吸艰难,她死死抓住东临火越的手,说话都有些费力:“越哥哥……”
东临火越盯着床上的美丽女人,眸光闪了几闪,“嘉儿,跪下。”
林瑞嘉诧异地抬头看向他,他却一撩袍子,率先跪了下去:“嘉儿!”
林瑞嘉不解,却没有违逆他的意思,只好跪在了他的身边。
东临火越虔诚地对着床上的美人磕了三个头,随即看向林瑞嘉。林瑞嘉咬了咬嘴唇,跟着磕了三个头。
“越哥哥……”
面对林瑞嘉疑惑的目光,东临火越只是勾唇一笑,“你可知,她是谁?”
林瑞嘉摇了摇头。
“她,是你的母亲。”东临火越淡淡道。
林瑞嘉美目圆睁,不可思议地望向床上的美人:“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已离世,而且我的母亲明明是南羽人,怎么会在这里?越哥哥,你莫要骗我!”
东临火越牵住她的手,“你的身世,并不是那样——”
东临火越话未说完,密室另一边的青铜大门被打开,一群暗卫迅速涌了进来,团团包围住两人。
东临火越牵着林瑞嘉站起来,望着从包围圈外走进来的男人,冷冷一笑:“白家家主,果然好手段。”
“相比较越太子瞎闯也能闯进我的密室,白某还是应当甘拜下风的。”白易负手而立,冷冷道。
东临火越笑得像是只狡猾的狐狸,“你以为,你真能抓住我们?”
白易目光一闪,东临火越身形已经挪到床榻边,一只手搁在了幕兰郡主的尸身旁:“放我们走。否则,我不敢保证我的未来岳母尸身是否完好。”
林瑞嘉手足无措地站立着,有些绕不过来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