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曦瞥了眼林瑞嘉,随即带着白沉香离开。
“倾城?”幕潇潇不解。
“哥哥他,爱上了白洛曦。”林瑞嘉轻声说道。
“你哥哥他,怎么会喜欢白洛曦?!”幕潇潇只觉得心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他们曾经是那么多年的兄妹啊,他怎么会爱上他的妹妹?!
林瑞嘉垂下头,白沉香望着白洛曦的目光虽然只是关爱,可眼底深处,分明就是痴恋。
幕潇潇站了片刻,还是不大能接受今天的一切,只觉头痛欲裂。薛子皓和林瑞嘉搀扶着她走回去,刚到门口,便瞧见站在屋檐下的幕北寒。
幕北寒对幕潇潇略一点头,“皇姑奶奶,我来接倾倾回府。”
幕潇潇瞪了他一眼,随即抓紧了林瑞嘉的手,“怎么,还不准她在我这里多待些时候吗?”
幕北寒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微微弯腰,恭敬地道:“唯恐倾倾叨扰了皇姑奶奶,因此她还是与我回去的好。”
他语气虽恭敬,可态度却十分强硬。幕潇潇从小看着幕北寒长大,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叹了口气,将林瑞嘉交给幕北寒,“好生待她。纵火的事,我不想再生。若是倾城出了什么差错,我为你是问。”
“是。”幕北寒握住林瑞嘉的手,掌心一片温暖。
屋檐下,幕潇潇望着他们并肩离去,又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就这样将林瑞嘉嫁给幕北寒,究竟是对还是错。她,会不会因为这个恨自己呢?幕潇潇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失去。
薛子皓看出幕潇潇的犹豫,开解道:“公主不必过虑,太子妃冰雪聪明,必定能理解公主的苦心。”
“但愿如此……”幕潇潇轻声说着,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乏了,扶我进去小憩一会儿。”
相比于大长公主府办寿宴的热闹,白府后园要清静许多。
白府后园有一处颇大的湖,湖边,一个男人靠坐在树下,手中持着钓竿。
男人头上戴着帽子,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脖颈和微微敞开的胸膛。
另一个男人从远处走来,身上风尘味虽重,浑身却自有一股儒雅气息。
白易仍旧躺着,声音从帽子下面传出来:“林泰民,你干的好事。”
林泰民站在那里,眸中满是回忆:“白大人,我没办法不遵从我的内心。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被她所吸引。我爱上了她。”
“你不配。”白易拿掉帽子,目光落到林泰民身上,“你知道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吗?”
“换掉了你的亲生女儿?”林泰民冷笑。
“不,我最恨的,是你将她们调换了,却又不肯善待她的女儿。”白易目光冷若冰霜,“林泰民,你说你爱她,可对她的骨血却不闻不问十几年。林泰民,你比我自私得多。”
“我比你自私?!”林泰民冷笑起来,“白大人,你为了将她禁锢在你的身边,不惜迫使她离开大长公主二十多年。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我与她真心相爱。”白易声音冷硬。
“若是真心相爱,为何她大病到不省人事时,口中声声念着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她母亲?!”林泰民咄咄逼人。
白易没再说话,只是简单地做了个手势。
立刻,有六个暗卫从暗处出现,围在了林泰民旁边。
“林泰民,你为北幕提供了很多南羽的情报,这很好。但是于私,你如今已是我的仇人。”白易盯着湖面的钓竿,“动手。”
六个暗卫立即出手,林泰民周身同时出现十八名影卫,挡住了六个暗卫的进攻。
白易遥遥望向林泰民,笑容冷冽:“原来,你早准备背叛我了。”
林泰民负手而立,“与虎谋皮,不得不慎。”
白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狐狸对上老虎,只有被吃的份。”他话音落地,立刻又有几十名侍卫涌进来,将手中刀剑一齐对向林泰民。
林泰民瞳孔之中掠过一抹寒意,“今天,咱们谁也奈何不得谁。”
“呵,好大的口气。”白易起身,“你如今不过是太子府一幕僚,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口气与我说话?”
“因为,我还有一张你打不动的底牌。”林泰民双眸之中,满是狐狸一般的算计。
太子府,幕北寒的马车刚停下,一个打扮清秀的妇人便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噗通”对着马车跪下,哭着连连磕头道:“求太子妃救命!求太子妃救命!”
林瑞嘉愣了愣,这声音好熟悉……“”
她伸手挑开马车车帘,望着跪在地上的妇人,不禁微微蹙眉:“梦姨娘?!”
梦姨娘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泪痕,“求太子妃救命!”
林瑞嘉回头瞥了眼幕北寒,见他端坐不动,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下了马车,扶起梦姨娘道:“有什么事,里面说。”
梦姨娘揩揩眼泪,含笑应了声是,随着林瑞嘉一同进了太子府。
幕北寒随后下车,立刻有侍卫过来悄悄禀报,说是林泰民去了白府。
幕北寒的一双桃花眸中掠过了然,随即踏进府中。
正厅内,苜蓿给梦姨娘端来茶水,梦姨娘一口气喝了一盅,抹了抹脸,一脸悲苦道:“我是跟着老爷来北幕的。老爷今日本在家中好好待着,忽然白家的人来请,说是要老爷过白府一叙。老爷临行前嘱咐我,若是他半刻钟后还没回来,就让我来请太子妃去救他。”
她说着,又哀哀哭泣起来。
苜蓿给她添了茶,梦姨娘只满眼期待地望着林瑞嘉。
在她眼中,林瑞嘉无所不能。她能够从不受宠的相府嫡女爬到南羽郡主的位置,又一晃变为北幕大长公主府的倾城郡主,甚至能够嫁给幕太子做太子妃,这样的本事,在她眼中,就是无所不能。
梦姨娘见林瑞嘉只是沉思着并不出声,忍不住又道:“太子妃,您那样厉害,从白家救一个人,应当不算是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