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北寒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到了。”
“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白沉香目光从东临天佐身上扫过,旋即飞身而下。
林瑞嘉看见他,不禁有些开心:“哥哥!”
白沉香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几月不见,兮雨和天明可还好?”
见他已经知道消息,林瑞嘉脸上的笑容羞涩了一分,“他们都很好。等结束了,我带哥哥去见他们。”她说着,望了眼观众席的位置,“嫂子没有来吗?”
“她怀孕了,不宜长途跋涉,我让她留在家里。”白沉香的声音多了一丝柔软。
“倾城郡主,多年未见,你依旧这样光彩照人。”带着调笑的声音自场外响起,林瑞嘉抬头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冯知远摇着扇子落到她身边,唇角的笑容依旧痞痞的,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
“冯公子。”林瑞嘉敛了笑容。
冯知远曾是她的盟友,可后来的她才知道,他原就是蒋振南的人。
能够藏得这样深,可见此人十分不简单。
而东临出场的则是素有“鬼才”之名的澹台惊鸿。
六人准备妥当,便各自开始从起点往终点走。
因为这场比赛有时间限制,所以众人都很是努力,不肯将时间随便浪费在聊天上。
林瑞嘉走到她对应的第一张桌子前,桌后的宫娥对她福了福身子,将卡片呈给她看。
第一道题是个字谜:“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相融;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赏春夏和秋冬。”
“郡主请猜八个字。”那宫女笑吟吟说道。
“这有何难。”林瑞嘉微微一笑,将卡片递回给她,“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郡主请。”那宫娥抬手,示意林瑞嘉过关。
接下来的谜题对林瑞嘉而言并不算难,她很快过了五关,回头看时,却见田阳雪还在后头冥思苦想,拿着卡片不知所谓。
正在她观望时,却见旁边的冯知远与白沉香大打出手,几乎是往死里狠揍对方。她心下了然,大约又是为了她家嫂子……
澹台惊鸿则被冯知远扯了来做仲裁,他嫌他们耽误他的时间,想要离开,却依旧被他们两人缠住。最后的场面,是三个人混战到一起。
明明是斗智,这三人偏偏打了起来……
她莞尔,走向最后一桌。
最后一题,五十匹幼马,怎样才能让它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母亲。
“将它们饿上一天,再打开马厩大门,它们自然会主动去找自己的母亲。”
林瑞嘉说完,诧异地望向旁边。
她的旁边,身着海蓝色丝绸长裙的赫连翩也恰恰说完这句话。
两名宫娥对她们二人行礼:“恭喜二位,同时过关。”
围观的人却都不乐了,一场比赛一个胜者,怎么能并列第一?!
海国的女皇赫连珊生得同样貌美,身着露背长裙,红色长高高挽起,端庄美艳。
她对东临天佐笑道:“东临的皇帝,你看这该如何判决?”
东临天佐笑了笑:“加长赛。”
魏言会意,立刻对身后两个小太监耳语了一阵。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将那木屋子尽数撤了,迅速在场中搭建起一座高达百米的木制高台来。
这座高台顶上放着一只绣球,但是并没有台阶通往上方。
魏言高声道:“恭喜海国大皇女、倾城郡主一同获胜,下面这场比赛,将决定真正的获胜者是谁。比赛规则:不借助他人的力量,谁先夺下绣球,便是获胜者。比赛开始!”
赫连翩扫了眼林瑞嘉的脸庞,带着些许得意说道:“我修习过轻功,你呢?”
林瑞嘉摇了摇头:“我没有轻功。”
“那就抱歉咯!”赫连翩大大方方朝场外的幕北寒投去一个飞吻,身形一动,踩着高台的木头,一点点朝上方掠去。
但是高台实在太高,且赫连翩的轻功明显没有练到家,她爬的很有些吃力,反倒引起场边人的轻笑。
林瑞嘉淡然地望着她爬上去,东临长锋唇角挂着笑,他相信嘉儿定有妙计拿到绣球。
东临火越和幕北寒的目光俱都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上总有那种淡淡的自信气质,叫人相信她能够做到。
林瑞嘉走到场边,场边的一侧席位上摆着各式兵器。
她挑了把最轻巧的弓箭,走到木塔下方,拈弓搭箭,瞄准了高塔上的那只绣球。
利箭穿透云霄,赫连翩愕然抬头,只见那支箭竟笔直射中绣球。绣球摇了摇,轻飘飘落下了高塔。
林瑞嘉抬头望着她,笑容温婉大方:“承让了。”
赫连翩咬牙,猛地挑下高塔,直直朝着绣球扑去。林瑞嘉愣了愣,绣球已经落到她脚边。她刚想弯腰抱起绣球,赫连翩脚一勾,竟直接将绣球踢到旁边去。
两人冲过去抢,谁料赫连翩在奔跑过程中直接出手,恶狠狠将林瑞嘉推到一旁。
她的力气大得出奇,林瑞嘉直接往地面上摔去。
东临长锋猛地站起身,没待做出有所补救的动作,一身素衣的清秀少年已经鬼魅般出现在场中,稳稳将林瑞嘉接在怀中。
“嘉嘉,你也太弱了。”
少年嫌弃地开口,左眼下一颗朱砂痣,正是赫连锦玉。
事到如今,林瑞嘉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赫连锦玉,复姓赫连,想必正是海国皇家之人。
她站起来,赫连翩已经将绣球抱在怀里:“这场斗智比赛,是本皇女赢了!”
“是我将绣球射下来的!”林瑞嘉却不肯让步,“理应是我赢。”
赫连翩凌厉的目光扫向她:“东临皇帝的意思是,谁夺了绣球,谁就是赢家!现在绣球在我手中,自然我是赢家!”
两人争执不休,海国女皇赫连珊低低笑了起来:“这些花一样的女孩子呀,真是看了就喜欢。东临的皇帝,你认为这场比赛,该判谁赢?”
场中人俱都将目光投向这边,东临天佐笑容不达眼底:“既然绣球在赫连翩手中,自然是她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