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前几天,徐氏有些后怕。那几天应酬的太频繁,都没得闲。“方郎中,不知我家小姐,有没有大碍。”“夫人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一段日子,最好是卧床休息,不要走动为妙。”“好的,多谢方郎中。”
苏瑾做主,赏了方郎中二两银子,让田嫂子送方郎中出去。这才想起来,找人去县衙给表哥送信,可是满院子的妇孺,就东子一个男丁。可是他太小,苏瑾可不敢让他去县衙送信儿。
医馆敢让他去,毕竟离家近,去县衙可不成,这路上的车马什么的,太不安全。
还是徐氏善解人意,虽然她也很想,现在就告诉自家相公自个儿有喜的好消息。可是,她也知道表弟家的情况。
“瑾儿,你别忙活了,来坐这陪我说会话。”徐氏两只手都放在肚子上,脸上绽放着母性的光辉。
“恩。”现在,一院子的人都知道徐氏有喜了,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祎祎都学会了小声说话,怕吓到小弟弟。
“弟妹,你不知道我们多盼望有这个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是怨自个儿身子不争气,后来才知道是那个毒妇…。”
说到这里,徐彩虹真的说不下去了。
“表嫂,我觉得你有身子的事儿,还是别告诉毛家老宅的人。要不然,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是,弟妹提醒的对,等我生了再说。”
“恩,表嫂,你想吃啥,我让旺嫂子给你做。”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我想吃好吃的。”这一句说完,徐氏自个儿都乐了。“我咋还学会了祎祎的那套话。”
“没事,家里正好有新鲜的虾子,我去给表嫂做些虾饺尝尝。”
“虾饺是什么吃食?”“一会儿表嫂就知道了。”
挑去了虾线的鲜虾,只剩下鲜味,在加上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当一屉赏心悦目的虾饺呈现在徐氏面前的时候,不止是徐氏,连奶娘都愣神了。
“哎呦,我的大少奶奶,您做的这真是吃食?这一个个的,都赶上那博古架上,摆放的玩意儿,都没这个精致。”
“可不是咋地!弟妹的手真巧。”徐氏是老早就称苏瑾为“弟妹,”她喜欢跟这个表弟妹相处,两个人就像多年的朋友,可以心贴心的说出体己话。
日暮时分,忙碌一天的毛文轩来顾家接妻女,顺路混饭吃,这是自家娘子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可是,他今个儿进院子,咋就感觉气氛不对?表弟那幽怨夹杂着羡慕嫉妒的眼神儿,让他有种自个儿做了啥坏事的负罪感。
可是自个儿,翻过来掉过去,也没想出来,自个儿做了啥让他幽怨的事儿。
直到看见自家娘子,那张比平时还美艳几分的笑脸,娇羞的看着自个儿,他就知道有什么重大的喜事,自个儿还不知道。
直到祎祎乖巧的跑过来,指着娘亲说:“爹爹,娘亲要给我生小弟弟了。”
“真的!”突如其来的喜悦,让毛文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看着自家娘子傻笑。下一幕就是抱着祎祎,在院子里撒欢儿似的跑开了!
这还是我们那个老实持重的县太爷表哥?看着媳妇儿递过来迟疑的眼神儿,顾辰想说,要是他知道瑾儿怀了他们的孩子,他都想象不出来,自个儿,会干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终于送走了表哥家三口,顾辰的情绪却低落了一个晚上。表哥那赤裸裸的显摆,他真的恨不得上去,把表哥按那捶一顿!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辰就坐在大炕上,望着黑漆漆的院子呆。苏瑾也不说话,就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直到耳边传来媳妇儿轻轻浅浅的呼吸,顾辰才轻手轻脚的,把媳妇儿放躺在枕头上,在抱着媳妇儿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毛文轩就派人去了下柳村给姑母送信儿。毛氏坐着马车就跟着来了,毕竟两个孩子身边没长辈,她这个做姑母的就要多关心一些。
“文轩,有没有告诉你爹娘?”
“姑母,我已经派人回去了,给我爹娘和岳父母送信的,没打算告诉毛家老宅的人,要不然又得出什么幺蛾子。”
“恩,防着他们是对的。”毛氏在这里待了一天,第二天才回去。毕竟顾家现在也离不开人,毛氏临走的时候嘱咐大儿媳妇,多去看看徐氏。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常常去看表嫂的。”
隔天晌午,二郎来送信儿,说今个儿早上四郎媳妇儿,生了个大胖闺女。咱娘挺高兴,可是秦氏却哭了足足半个时辰,气的咱娘二话不说,让四郎把她送回去了。
这一个多月在顾家作威作福的,也就算了,咱们不想搭理她,也算是给她个体面。可是闺女刚生完孩子,还没醒过来呢!她听说生的是个丫头,就在那哭嚎个没完没了,谁家能受得了?
“这样的人,早应该送回去了,没她在江氏还能好过,至少咱娘和四郎听说是个姑娘,没不高兴。尤其是四郎,听杨婆子说是个闺女,也乐呵的够呛,逢人就说:我有闺女了。”
送走了二郎,苏瑾就开始犯愁,晚上咋跟顾辰说呀?这刚被表哥表嫂打击了一场,今个儿,又来波大的。四郎得了个闺女,顾辰不得更被打击了。
洗三那天,苏瑾带着绵绵回去的,顺道捎去了徐氏的贺礼。这个时候徐氏是不能参加的,一是,身子不允许。二是,这里的习俗,孕妇是不能进月子房的。
马车停在顾家大院门口的时候,苏瑾都心有余悸,毕竟大贵满月那天,给人心里留下的阴影面积太大。
还好,今个儿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今个儿咱家怪肃静的,咱娘呢!”苏瑾看见坐在树荫下小莲,轻声的问。
“咱娘和二婶,都在补觉呢。”
“怎么回事儿?”
“这小丫头片子,可随她姥姥,这一哭起来没完,咱娘昨个儿,帮着哄了半宿。这不好容易消停一会儿,我让她们去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