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请正版小天使补足比例或48小时后自动替换~ 苏菱最后总会晕乎乎地被他骗着答应很多霸王条款。
比如戴脚链。
珍珠、蓝宝石、红玛瑙的她都戴过。
说起来羞耻, 回想起来也羞耻, 偏偏秦骁脸皮厚, 他根本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她最怕的,其实就是二十七岁的秦骁。匪气重, 做事太霸道。如今她站在这里, 单单看他一眼,就生出了退意。
秦骁侧过头, 她连忙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
毕竟是学表演的,她解除了危机也就没那么局促。
苏菱背着自己的小包。
她背不惯单肩和挎包,从幼儿园念到大学,她都背的双肩包,包包是黑色的,耐脏。谈不上什么审美不审美,苏菱穷惯了, 向来不计较这些。
上面有一只粉色的毛绒兔子, 书包上自带的。
许是学艺术, 她站着的时候脊背很直,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苏菱说:“谢谢了,衣服和鞋子的钱我给你。”
她不太擅长交际, 说完就眼巴巴看着他,企图从他嘴里吐出一个数字, 然后从钱包里给钱。她的想法很朴实, 虽然……可能给不起, 但是可以打欠条,赚了钱再还他。
这辈子欠谁都不能欠秦骁,他霸道地很,欠了他东西,就得是他的人。
她不世故,秦骁却是在商圈混大的,自然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他笑了一声,出口却不正经地很:“要不你过来,我亲一下嗯?”
她睁大眼睛,也不想什么还钱不还钱了,拔腿就往门边跑。
秦骁伸手,刚好抓住她的书包。然后慢悠悠绕到她面前:“跑什么?”
她比他矮一个头,抬起眼睛秦骁才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仿佛要急哭了。
秦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呆萌的少女,他说什么她都信。
秦骁眼里带着笑意:“不是要还钱吗?”
她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多少?”
“这个给我行不行?”他指了指她书包上的兔子。
苏菱摇头。
“这么小气的啊?”
她脸蛋很红,有点急:“那个……它不值钱的。”
书包才四十几块钱,那个娃娃顶多两块钱。
她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我就喜欢它怎么办?”
他这是什么癖好呀!
他靠太近,苏菱后退,秦骁看出她的抗拒,于是只是伸手:“给我。”
命令式语气了。
苏菱有点怕,她犹豫了一下,把兔子解下来递给他,然后怯生生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苏菱额有点湿,她质软,泳池沾了水,现在还没干。齐刘海看起来又萌又乖。
秦骁一手拿着她的兔子,另一只手几乎不受控制的,想摸摸她头。
她看懂他的意图,眼神骤变,受惊一般,飞快往外跑。
秦骁这次没拦,他轻笑一声,走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怕什么,他心想,他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摸到。
贺沁站在车旁,看秦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粉色的毛绒兔子。
贺沁:“……”
她刚刚也看见那个慌张跑出来的小姑娘了,这多半是人家的东西,贺沁内心觉得一言难尽。
然而贺沁给他当秘书这么多年,眼力劲儿好得很,违心地夸:“这兔子挺可爱的。”
秦骁低眉笑了一下。
眼神柔软。
贺沁愣了愣,她没见过秦骁这幅模样,“秦少,你认真的?”
秦骁不说话。
过了很久,贺沁才听见他问:“我看起来很可怕?”
“……”
~
苏菱把衣服和鞋子洗好,放在网上卖。
四天后才卖出去,一共卖了一万三。
原价两万一,因为她穿过一次,加上牌子剪了,所以卖得便宜很多。
她把钱装好,仔细填了清娱的地址,寄到清娱去。
后期如果接了戏,她会把剩下的八千块补上。但如今总资产不过一千块,她只能慢慢来。
苏菱虽然性格软,但无论在怎样的环境,她永远都只做自己。
古书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前两句用在她身上,其实还有点应景。
她自己不知道这样的品格到底有多迷人。
贫穷她不在意,富贵时不骄奢,千夫所指时她会学着坚强,从不说别人坏话,默默付出的永远比说得多。
滚滚红尘,无论她走几遭,都是坦荡而干净的。
她把快递寄走的时候,刚好六月九号。
高考结束了。
新闻这几天都在播报高考情况——
某某第一个出考场,记者采访,他答今年数学挺简单。
结果后面出来的哀嚎一片。
还有没带准考证,当场急哭的、考完以后心灰意冷,扬言活不下去的、结伴复读的。
林林总总。
这种氛围蔓延全国,苏菱也跟着紧张了好几天。
她隔了一天才打电话回去,苏菱心想,毕竟倪浩言不是很待见她,他心里的姐姐只有倪佳楠。
她怕讨他嫌。
电话才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了,她还没说话,那头倪浩言就说:“有空关心别人的弟弟,怎么不见你对我有这个心?”
她什么时候关心别人的弟弟了?
一回想,又记起上次说,她帮朋友的弟弟问问什么情况下考不好。
苏菱没法解释,于是只能顺着他:“我的错。”
倪浩言:“……”他不是想听这个,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他想起昨晚同学聚会,书撕了以后纸张满天飞,好几个人要趁着毕业大胆去告白,争取赶上早恋的末班车。
有人问他:“你有喜欢的女生不,高中那么多人追你,怎么不见你谈恋爱?”
他喝了点酒,冷淡回答:“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怕不是仙女才能满足倪学神哈哈哈哈!”
他听见仙女两个字愣了愣,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位表姐,然后一把推开酒鬼们的头:“别瞎说!”
这种事,想都不许想。
苏菱问:“倪浩言,挥得还好吗?”
少年泄气般一拳锤在墙上,随口应:“好。”
咚的一声,苏菱隔着电话都听见了,她吓了一跳:“你那边怎么了?”
倪浩言把手揣进裤兜,刚好摸到那个鸿运符,他平静下来:“楼上在装修。”
“噢。”她放心了,倪浩言是真学霸,他既然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苏菱很高兴,至少她的重生,已经带来了一个人命运的改变。
虽然她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蝴蝶效应的强大她从来都是叹服的。
只有这样,才会一想想就让人对未来充满希望。
“你……”倪浩言欲言又止。
“嗯?什么?”苏菱疑惑。
“算了没事。”
于是苏菱挂了电话,她答应了云布,等表弟高考完就去看她。
剧组离得挺远的,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差一点就跨市了。
苏菱和云布提前约好了时间,云布刚好没有要拍的戏份,来接她。
大老远,云布就嗷嗷叫着往苏菱的方向扑,一点也没有成年人该有的稳重,她想死菱菱了!
苏菱也笑了,一探头才现云布后面还站了个男人。
苏菱一愣,这人她认识,正是几年后红遍大江南北的影帝,纪崇。
纪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云布大吹特吹,把闺蜜苏菱吹上了天,什么“盛世美颜”,“天下第一好看”,“演技炸裂”……
云布口才确实好,纪崇虽然不信,但还是被好奇心驱使决定来看一眼。
就这么一眼,他竟然觉得除了最后一项“演技炸裂”有待考证,前两个形容词她也当得。
纪崇伸手:“你好,我是纪崇。”
苏菱前世只在电视上看过他,她每次在屏幕外看见他,眼神都是艳羡的,毕竟纪崇很厉害,演技也好,她却只能困于一隅。
如今有种见偶像的感觉,她握住他的手,有几分紧张:“你好,我叫苏菱。”
纪崇目前还只是个略有人气的男演员,但是他性格好,很吃得开。
云布冲他眨眨眼:“怎么样?”
纪崇颔。
云布欣喜:“我就说嘛,那你可以帮忙争取一下那个空缺的角色吗?”
纪崇和导演关系不错,他看了眼苏菱,以她的颜值,要真混娱乐圈,哪怕没有演技,当个花瓶都会火。
他点头:“我试试。”
苏菱听得云里雾里,等纪崇离开,她连忙问云布:“怎么回事?”
“剧组有个女演员过敏了,比较严重,空了一个角色,我就给纪崇推荐你啦!”云布昂挺胸,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苏菱:“……”
她还没疯,这部剧清娱投拍,相当于秦骁的天下。
她那么艰辛,才躲过了《十二年风尘》。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苏菱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
“她?”
云布看了眼人群里被拥簇的女人扁了扁嘴:“郑小雅啊,女主角。”
苏菱抿唇,脸色不太好。
郑小雅,把她从楼上推下去的人。秦骁将来的……未婚妻。
她收拾好东西走到门边,外婆突然出声:“你和浩言说接了一部戏,是什么戏?几月开播,我想趁有生之年看看。”
苏菱眼眶涩,她哪来的戏?然而看见外婆期望的目光,她笑着说:“《十二年风.尘》,才开拍呢,进度比较慢,也许明年才会播了。”
外婆枯槁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喃喃道:“明年……明年……我还等得起。”
苏菱默然,下了飞机回到B市心里的难过仍然挥之不去。
如果很多事注定生,那么明年这个时候,就是外婆去世的日子。外婆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苏菱成材,然而苏菱却为了躲开命运不敢接戏。
她的课和其他班换了,现在回学校也没多大意义。
她想了想,干脆打车去清娱。
背包里还有张四百多万的卡,让她坐立难安。外婆能救回来多亏了它,怎么也得亲口说声谢谢才是。
清娱并非是秦骁的总公司,仅仅只是旗下一个影视公司。
他十九岁辍学,接管家族企业,秦家家大业大,是名副其实的商业巨鳄。秦骁父亲去世以后,秦氏的股份一半在他手上,一半在他母亲文娴手中。
苏菱不明白秦骁为什么要让郭明岩把卡送来,他这样的人,做了什么恨不得她立马知道,然后要挟和威逼齐上,让她和他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做好事不留名,这还是第一回。
清娱的大楼上又一块很大的LED屏幕,上面轮换当红小生和小花们的写真。
上面的色彩印入她的眼睛,让她眼里多了一丝向往和光亮。
秦骁从远处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她抬头仰望的模样。
他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屏幕,上面的女人是个叫陈什么的,秦骁记不清名字,只看报表的时候知道她最近貌似很红。但是远远没有她好看。
苏菱会出现在这里,让秦骁很意外。
他最近也是有毛病,反复往清娱这么个小公司跑。
贺沁无奈出声:“秦少,您到底要不要过去?”
怎么一副忽喜忽冷的模样。
秦骁横她一眼,迈步向苏菱走了过去。
他还记得那天她多绝情,因此此时冷着脸,直白得很:“找我有事?”
苏菱乍一见到他有些慌,随即有些羞怯地点点头,她若是不欠他什么,自是能硬气起来,可是万没有受了人家的恩还甩脸色的道理。
她拿出那张卡,冲秦骁弯了弯腰:“谢谢秦少,我会尽快还给您那五十八万的。”
她态度好得让秦骁弯了弯唇。
他随手接过这张卡把.玩,心想郭明岩这小子不靠谱啊,竟然给她说了,但好在看起来是件好事。
他眼里带着几分笑意,“你怎么还?什么时候还?”
苏菱咬唇,有点儿尴尬,她来回的机票花光了所有钱,现在书包里只有五十块钱和两个硬币,还有一张校园卡。
但她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道:“三年之内我会还给您的。”
她那双眼睛水盈盈的,他轻笑一声:“可是利息呢,利息怎么办?”
她愣住,似乎没有想到利息这回事。但是利息是应该的,毕竟三年时间不短,她正色道:“您说得对。”转而脸颊微红,轻声问他:“那……那利息是多少呢?”
秦骁一副沉吟的模样,低头看着她,她羞红了耳尖,请求道:“可不可以按银行那个利率算?”
这是把他当成放高利贷的了?
他勾了勾唇:“不行哦。”
她联想到他的恶劣,脸色白了白:“那……那是多少?”
见他伸手,她吓得后退一步。他低笑威胁道:“不许动,不然翻十倍。”
她呆住,十……十倍?
她是借了一个无底洞吗?
他靠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熟悉却又出乎意料地淡。他不喜欢抽烟了吗?
她有点儿害怕,最后还是没忍住别开了脸。想到十倍,又觉得心灰意冷。
他轻轻握住她的长,炎热的夏,她丝微凉,柔.软得不可思议。他心底有东西蠢蠢欲动:“利息我要这个。”
她睁大眼睛,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他哼道:“想还利息还是和我去剪头。”
这个好选,包包里五十二块钱替她做了决定,秦骁这男人爱好很独特,她惊怯开口:“剪……剪头。”
她又气又怕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
怎么就……这么软呢?
她要是硬气一点……算了想象不出来,他能不对她动手动脚已经是最后的克制。
清娱内部就有造型师,她紧紧拉着背包带子。看着前面男人颀长的背影,越想越怕。她小时候家里特别穷,外婆就会去卖头,往往每次一头长都会变成男孩子一样的平头。
但是外婆不让她剪,她摸摸苏菱的头:“你乖,你头太细又软,人家不要。”
后来她才知道外婆是瞎说的,也是疼她的表现。
苏菱喊他:“秦骁。”
他回头。
她倒也不是害怕变成平头,她怕成为“平头”没人愿意让她演戏,这样钱还不上,永无止境。
“可不可以换个条件。”
他笑得坏:“成。”
她初初露出喜意,他上前一步:“吻我一下?”
她憋红了脸,然后低头:“我要去剪头。”
秦骁被她萌死了。
全然忘了人家多嫌弃他。
苏菱坐上那个椅子的时候,跟坐上电椅一样惶恐。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欠谁都不能欠他。
造型师很恭敬:“秦少,怎么剪?”
秦骁说:“剪到这里,刘海平一点。”秦骁完全是直男审美,苏菱原本是碎碎的刘海,看着很柔美。造型师想笑,然而憋住了。
他过去给惶恐的少女剪头。
造型师效率很高,他剪得很快,原本苏菱及腰的长最后到了肩膀往下一点。刘海成了标准齐刘海。
造型师原本以为不怎么样,结果苏菱剪完更乖更萌。
给他打下手的助理小姐都想去捏人家脸了。
苏菱自小审美有偏差,她只大致知道什么叫好看,但是程度认知不清。因此一直不知道自己和唐薇薇郑小雅这类人的颜值区别。
她回头望秦骁,秦骁却别过了脸。
很丑吗?她乐观地想,没关系的,好歹不是“平头”。
她站起来,背上包包,问债主秦少:“我可以走了吗?”
她好想走呀。
秦少始终不看她:“走吧。”
苏菱跟在他身后出去。
清娱底楼很空旷,由于是明星大咖聚集地,安保措施做得很好。
他们要转角的时候,苏菱还在算她三年怎么赚够五十八万。
结果猛然被人扯进了怀抱。
她下意识就要挣扎,他抱得死紧:“求你别动了成不成,就抱一下,你想要老子的命吗?”他.妈的忍不住啊,忍得太辛苦了。
这才是真正从头丝开始都在勾.引他。
她吓死了,一点都不配合:“秦骁,你放开我。”
他舍不得撒手,瞎哄人家:“抱一分钟,噢不十秒减十万行不行?”
她气红了眼睛,他怎么还是那个德性!又霸道又无耻。
她下了狠力气,一脚踩他脚上,他痛得吸气,然而只是把下巴搁她颈窝,离她更近。少女的香清幽,像五月的栀子,他有种要醉溺在她身上的错觉。
秦骁简直快疯了,妈的他想了一个多月了!
苏菱挣不开,又气又羞,眼眶红了。
他觉察不对劲,连忙松开她,才看见她泛红的眼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混账:“别哭啊,苏菱,你哭什么?”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秦骁没有哄过人,他说:“是我混账行不行?”
“不用你还钱,之前都是逗你的。”
“你不是踩了我一下吗?你高兴的话再打一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