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请正版小天使补足比例或48小时后自动替换~ 秦骁毫不在意, 他翘着腿坐在沙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文夫人道:“你让小雅以后怎么想?”
秦骁挑眉:“能怎么想?她是秦夫人,我养个情.妇怎么了, 不服她也养啊。”
文夫人气得心口疼, 最后摔门出去了。
苏菱站在二楼转角处, 静静往下看。
秦骁抬头,恰好看见她白色的衣角。他脸色立马变了,冲上二楼, 还带着慌乱的模样:“菱菱, 你听到什么了?”
阳光倾洒下来, 她才睡醒的样子显得平和慵懒。
她赤着脚, 没有穿鞋,脚踝上是一串紫色的宝石链子。那条腿是她废掉的腿,能走路,但是走不快,下雨的时候偶尔会疼。
她冲他笑:“怎么了吗?我才醒。”
他舒了一口气,把她脑袋按在他心口处, 她听见他心跳飞快,看来确实很紧张。
她面色平静。
没有什么伤心不伤心, 她只是第一次恨自己年龄太小, 才二十二。
但是也没什么的, 女人的好年华不长, 等几年她就不漂亮了。
苏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会演戏, 秦骁被她骗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可惜她终究没能等到那一天。
她死的时候就在想,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哪些是真话,哪些是谎言。她都过够了那样的日子,要是重来一次,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再也不会。
她不要断腿,不要失去唯一的朋友云布,也不要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更不要一个人死在暗夜。
苏菱第二天去剧组的时候精神不太好,但是她知道这是第一次演戏,并且没有接触过九里这个角色,今天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她强打起精神,给剧组遇到的每个人都礼貌地打招呼。
众人见到她也非常友好。
昨晚吃饭坐她旁边的一个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拉住她:“苏菱。”
“刘前辈。”
“喊我刘姐就行。”
“好的,刘姐。”
刘姐在剧中演鸢尾楼所有人的教习师傅,她在苏菱耳边道:“你今天和任冰雪对戏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惹了她。”
任冰雪是如今饰演“阮黛”的人选。
苏菱连忙点头:“我知道的,她是前辈,我会向她好好学习的。”
“唉,不是,你这孩子。”
刘姐家里也有个她这么大的女儿,怕苏菱待会儿吃亏,于是用讲悄悄话的音调道:“那个任冰雪有后台,清娱的秦少你知道吧?”
苏菱睁大眼睛。
刘姐以为吓住了她,反而起了八卦的心思:“听说秦少特地来剧组看她,一大早任冰雪就不见人,他们都说她陪秦少吃早饭去了。但是也没人敢说。”刘姐嘁了一声,“这些个年轻人,不走正途,想要走得远,恐怕难。”
苏菱环视一圈,果然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多半就是在讨论任冰雪抱上了大.腿的事。
她有些无言,这算是她的身份和任冰雪对调了吗?上辈子恐怕她就是舆论的飓风中心。她向刘姐道了谢,心里记下了。
果然下午任冰雪才来,她来的时候还有专人给她打伞,助理给她拎着包,三线明星一瞬成了一线的架势。
万白白勾唇冷笑了一下。这时候倒是有几分冷美人的感觉了。
苏菱在屋檐下背台词,万白白走过去问她:“你今天和她有对手戏?”
她抬起脸,一张小脸瓷白,看见万白白时露了笑意:“嗯。”
万白白看了大致剧本,皱了皱眉:“这一场是九里去教训阮黛吧?”开篇是从女主还没重生开始演的,女主前世是个大家庶女,她被害死“阮黛”也有份。
于是女主的小师妹九里直接把人掳了,想给女主“报仇”。
所以这场戏里,“阮黛”吃苦是难免的。今天这么一出,任冰雪的身价瞬间变得难以估量,人一旦心傲了,和她对戏的“九里”就很容易得罪她。
万白白说:“你借位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碰到她了。”
“谢谢万影后,我会小心的。”
万白白嗔道:“什么影后呀,喊白白。也不要喊万姐,显老。”
苏菱轻轻笑,心里安宁温暖:“白白。”
“哎~我罩你~”
苏菱去换了衣服,她演的九里一袭白色古装轻纱,连鞋子都是雪白的,脚踝上用红绳系了铃铛,这身装扮简直灵气逼人。
唯一的让苏菱不自在的是,没有袜子。
九里在山里跟着师父青玄子长大,不了解世俗规矩,属于小时候光着脚丫满山跑的人设。
苏菱叹口气,好歹有双鞋,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背了一上午台词,把这段戏里九里的台词都记了下来。苏菱对演九里十分期待,这个人设很讨喜,爆表的武力值和天真的性格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萌,要是真的能演好,她就可以还债和好好照顾外婆了。
灯光道具都就位了以后,文导打了个手势:“acton!”
——
九里背着剑摸进丞相府,她钻狗洞进去的,阮黛在闺房读信,脸上挂着冷笑:“可算死了。”
九里潜伏在房顶,脸上露出怒色,她咬牙看着阮黛:“果然是个坏蛋,好,第一个就拿你开刀。”她身姿轻灵地从房顶跃下,一记手刀就劈了下去。
阮黛立马晕了,九里把人掳至山涧。
山涧旁边有一个小瀑布,九里坐在树上,等待阮黛醒后质问师姐被害真相。
她毕竟才十五岁大,表情愤愤,手里拿了个果子啃,脚丫不停晃。
阮黛睁开眼睛,然后她目光扫过某一个点,呆住了。
文导赶紧喊:“cut!”
任冰雪忙说:“不好意思,刚刚状态不好。”
文导不知道上午的传闻是真是假,因此此时也不太好斥责任冰雪,只能挥挥手:“再来吧,没问题吗?”
树上的苏菱点头,任冰雪也点头,她目光飘忽,最后落在了剧组旁边大摇大摆坐着的男人身上。
秦少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冷淡,看向她们这边。
而苏菱背对着他,没有看见。
任冰雪很激动,她心想,一定要好好演!秦少在看她呢!
秦骁离得很近,亏得他不爱学习,视力好得没法说。他的目光越过地上狼狈趴着的阮黛,看向树上啃果子的少女。
临近七月,山涧云雾萦绕,瀑布叮咚。
她白色的纱衣垂下,纤细精致的脚踝露出来,上面系了两个铃铛。
风一吹,叮铃作响。
苏菱最后总会晕乎乎地被他骗着答应很多霸王条款。
比如戴脚链。
珍珠、蓝宝石、红玛瑙的她都戴过。
说起来羞耻,回想起来也羞耻,偏偏秦骁脸皮厚,他根本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她最怕的,其实就是二十七岁的秦骁。匪气重,做事太霸道。如今她站在这里,单单看他一眼,就生出了退意。
秦骁侧过头,她连忙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
毕竟是学表演的,她解除了危机也就没那么局促。
苏菱背着自己的小包。
她背不惯单肩和挎包,从幼儿园念到大学,她都背的双肩包,包包是黑色的,耐脏。谈不上什么审美不审美,苏菱穷惯了,向来不计较这些。
上面有一只粉色的毛绒兔子,书包上自带的。
许是学艺术,她站着的时候脊背很直,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苏菱说:“谢谢了,衣服和鞋子的钱我给你。”
她不太擅长交际,说完就眼巴巴看着他,企图从他嘴里吐出一个数字,然后从钱包里给钱。她的想法很朴实,虽然……可能给不起,但是可以打欠条,赚了钱再还他。
这辈子欠谁都不能欠秦骁,他霸道地很,欠了他东西,就得是他的人。
她不世故,秦骁却是在商圈混大的,自然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他笑了一声,出口却不正经地很:“要不你过来,我亲一下嗯?”
她睁大眼睛,也不想什么还钱不还钱了,拔腿就往门边跑。
秦骁伸手,刚好抓住她的书包。然后慢悠悠绕到她面前:“跑什么?”
她比他矮一个头,抬起眼睛秦骁才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仿佛要急哭了。
秦骁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呆萌的少女,他说什么她都信。
秦骁眼里带着笑意:“不是要还钱吗?”
她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多少?”
“这个给我行不行?”他指了指她书包上的兔子。
苏菱摇头。
“这么小气的啊?”
她脸蛋很红,有点急:“那个……它不值钱的。”
书包才四十几块钱,那个娃娃顶多两块钱。
她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我就喜欢它怎么办?”
他这是什么癖好呀!
他靠太近,苏菱后退,秦骁看出她的抗拒,于是只是伸手:“给我。”
命令式语气了。
苏菱有点怕,她犹豫了一下,把兔子解下来递给他,然后怯生生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苏菱额有点湿,她质软,泳池沾了水,现在还没干。齐刘海看起来又萌又乖。
秦骁一手拿着她的兔子,另一只手几乎不受控制的,想摸摸她头。
她看懂他的意图,眼神骤变,受惊一般,飞快往外跑。
秦骁这次没拦,他轻笑一声,走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怕什么,他心想,他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摸到。
贺沁站在车旁,看秦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粉色的毛绒兔子。
贺沁:“……”
她刚刚也看见那个慌张跑出来的小姑娘了,这多半是人家的东西,贺沁内心觉得一言难尽。
然而贺沁给他当秘书这么多年,眼力劲儿好得很,违心地夸:“这兔子挺可爱的。”
秦骁低眉笑了一下。
眼神柔软。
贺沁愣了愣,她没见过秦骁这幅模样,“秦少,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