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自是不会爽快答,
可她舅舅看样子也是饶不了她,
轻声里凶戾毕露,
“我这花粉是要用在正途上的,一毫克一毫克价值连城。你偷了我的东西,总得叫我晓得它这价值用在哪个贱人身上,险些毁了我的大业。”
看样子苏韫吓得不轻,
“舅舅,我说!碍不着您的大事,我,我只是想用一点在海阳身上……”
这下正阳怀里的曼丽一下直起了脖子!
正阳抱着她只轻轻拍,人更似精狡的野狐两耳竖起细细听,细细忖。
“定海阳?”
“是的。舅舅,我等不了了!他终于回京里来了,可我还是接近不了他。现在别说他,正阳我都轻易见不着……舅舅,我只有这一个法子了!要不,您说我拿什么去留住海阳……”
回程的路上,曼丽一直在忧心这件事。她手机拿在手上,几次想跟酸梅信息,可是又觉着叫酸梅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既解决不了问题还徒增烦恼……她也知道,这事儿,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正阳。
正阳捧着一杯热豆浆上来,
“曼丽,我看着现磨的,快,趁热喝。”坏孩子现在可是最烫心的时候,为了她,一切都舍得豁出去!手冻的通红,就为了亲手为她试这些东西到底够不够热烫,手套都不戴。
见曼丽忧愁漫漫的样子,哪有不懂她心思的,一拍脑袋,“看我,应该先做这件事。”
他右手还是将豆浆递到她跟前,左手已经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哥,有件事我得给你提个醒儿……”说着,递着的豆浆还抬抬,曼丽这才接住。他又过来抱住她,两人一同听着听筒,就为叫曼丽放心,他大哥肯定知晓了这件事,且,稳沉得一定搞得定!
曼坨坨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她能喝下一口豆浆,说明着实稍放下一颗心了。
正阳两手撑着下巴趴她腿上仰望着她,好安逸好幸福的样子,“曼丽,我得替我哥谢谢你。”
曼丽扭头望着车窗外,依旧神色哀怨,酸梅的事儿解决了,她的糟心事儿又浮上心头,
感觉他把整个脸都靠在她腿上了,曼丽转过头来本想斥他几句,可一看……哎,又不得不心软。
他脸是枕在她腿上,一手却是在调整他那只扎伤了的胳膊的绷带。
“我看看。”曼丽口气是不好,倒是豆浆已经放下,两手也抬了起来,
正阳忙坐了起来,乖乖把这只伤胳膊面向她,
曼丽给他重新包扎了下,小声说,“幸而没伤筋动骨,回家也别忘了换药,注意保暖……”
“知道。”正阳像个小乖乖一点头。
两人视线一碰,
曼丽又扭头过去,
正阳小心再小心地靠过来,
“曼丽,”
曼丽又是哀怨漫眸,一幅老天总叫我碰见这种糟心事的不甘样儿,
正阳终于挨在了她脸庞靠着,像小火炉一样,热乎乎的呼吸,热乎乎的痴情怯意,
“曼丽,我以后只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zh的啊,怎么办,她又得了个“大儿子”!
曼丽赌气地说,“你正常点儿,别理我了成么。”
正阳一口吮吸到她脸庞,何其难耐,“可我已经不正常了呀,除非去死,……”
“就会用死逼我!你去死呀!”这会儿算是真泄出来了,可能也是都到这个程度了,曼丽终于把小性儿撒出来,抬手揪他的脸蛋儿,是真气,要揪掉他一块肉一样!正阳就是猛得抱住她,狂乱地亲,“离了你我真的会死的!曼丽,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曼丽可不是仅仅打算挣,她还想打他呢,可,一看那包扎好的胳膊又似乎渗出些红湿润,曼丽真是!……她也喘着重气儿,任坏孩子痴迷地吻遍她的面目,当然她的手始终还是放在他颊边揪着,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嘴里还是恨恨地诉怨呐,正阳亲一口她撅着的嘴儿又一口,真是爱她爱得没天没地样儿,也是低低地诉着衷肠,恨不得把衷肠剐出来给她看……
好了,这头韩虚子把他这不争气的外侄女儿骂走了,心下愤懑还难平。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一个定海阳还值上用我这千辛万苦“养出来”的“霉花粉”?不是“大材小用”是什么!
虚子当然气愤,
这“霉花粉”他算着养到现在,终于是要“堪大用”的,差点儿叫这不中用的混犊子外甥女毁了剂量,险些耽误了大事!
虚子这后半生唯一的夙愿,就是光复当年他师父在世时,他们“青朴宫”的显赫荣耀!
可众所周知,“青朴宫”和梅静群是万万割裂不开来的,
虚子也知道,虽说“梅朝”早已败落,那个时代也已经远远地离去,
但是,
“梅静群”这三个字依旧深深刻在一部分人骨髓里,特别是一些“守旧派”的权贵心中,他们是亘古不变的“梅派”,梅静群,是他们的信仰!
所以,想要光复“青朴宫”,一定离不开“梅静群”这面旗帜。
前段儿,
虚子意外现了一个女娃儿,
那气韵神态,真正儿梅静群的样儿!
所以也准备“全力接近”,好好儿将这个女娃娃握在手里!
想想,
梅静群是死了,
可世人皆知,她是有唯一一个血脉生下来了的,
虽说官方记载也是夭折于十岁。
但是,直至今时,这孩子仍存活人世的传言就没断过!
虚子的打算,先将这个女娃娃当作“梅静群的女儿”立起来,以自己的实力操作,不愁没人信,再慢慢“扬光大”,笼络那些旧朝梅派,“青朴宫”的荣耀指日可待!
可是,这个计划才刚刚施行,虚子才去接近这女娃娃,一个更“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到了虚子耳中!
竟然,梅静群的女儿确实活在人世!
且,
人就在千州被好好儿地“藏养”近三十来年!
信不信的,虚子赶去千州亲眼见过,
老天爷呀,
简直和梅静群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