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别说有钱有势的张大猛,就是在实权部门工作的林俊泽。
高语浓不但不敢得罪,还得费尽心思去巴结。
可现在他有命运日记本在手,这些狗屁的同学,那真是不处也罢。
他出了包房,才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老高,等等我。”
他回头一看,原来竟然是孙辉,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从包房里追了出来。
“你怎么?”
“嗨!和那些上流人士一起吃饭,我也感觉不太自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我就不和他们硬融了。”
孙辉来到高语浓身旁,高语浓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看你刚刚没吃饱,哈哈,走咱们吃烧烤去,我请客。”
“哈哈,好,走。”
高语浓笑着跟着孙辉走向门外,可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旁边一个大厅,正在撤席。
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在拆宴会厅门外的气球彩虹门。
高语浓只是无意间一撇,刚好就看到那彩虹门上写着。
“热烈庆祝,张顺发先生六十大寿,生日快乐……”
看到张顺发这个名字,他的脑子里突然就轰隆一声。
我丢,这是不是老爸日记里,那个坑了老爸的家伙?
这会儿,孙辉看他在那傻呆呆的看着对面拆彩虹门,就笑着说道。
“怎么?你不认识他?”
“张顺发?听着有点耳熟?”
高语浓似笑非笑的回答说道,孙辉则是哈哈一笑。
“嗨!你是真不知道哇?这张顺发就是张大猛他老爸,也是这盘龙酒店现在的老板。”
“昨天他做寿,就在这酒店宴会厅举办的仪式,张大猛那孙子就是昨天回来给他老爹庆生的。”
“啊……”
高语浓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连续响了十三道霹雳。
他突然就醍醐灌顶的明悟了,难怪那张大猛今天见了自己,说自己是他的大贵人呢!
难怪,那孙子,高中时跟着自己蹭吃蹭喝,可大学之后,就突然翻脸了呢!
他老爹张顺发,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坑害自己老爹的家伙了。
而这张大猛,应该是上大学之后,从他老爹口里,了解过当年他老爹坑自己老爹的经历了。
他对自己的态度之所以会那样扭曲,他应该是不想同学们知道,他老爹那段不光彩的过去。
所以才会在同学圈,那样的打压自己啊……
可自己和张大猛是小学同学吗?
他还真是想不起来了,一方面是因为时间太久。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写日记,改写历史后,记忆重组的后遗症。
有些年代久远的事情,他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
不过这些还只是他的推断,他还要想方设法证实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孙辉,这家伙都干了好几年的出租车司机。
而他们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一群人……
“嘶!哈!”
烧烤店里,孙辉喝了一口白酒,然后长长吐了一口哈气。
“擦,要说张大猛家的发家史,那真没人比我更清楚了,你知道为啥不?”
高语浓笑着摇了摇头,孙辉则一副很高深的样子说道。
“那是因为我爸当年也是农学院的,和他爸当年是同事,所以他们家那点事,我门清。”
“要说他们家发家,最早还得是从开网吧开始……”
几杯酒下肚,孙辉就开始滔滔不绝,高语浓心里暗自庆幸,这次还真是问对了人。
“他们家发迹,那还是要从99年说起,那时候张大猛他爸还是农学院的后勤主管。”
“那会儿,农学院在哪你知道吗?”
孙辉一问,高语浓摇了摇头。
要说二十年前,宁州可有好几所大学,一所是理工大学,一所是农学院,还有一所师范学院,和一所医学院。
当时全国刚好兴起一股并校评级的风潮,然后宁州这几所大学就合并到一起成了宁州大学。
虽然不是什么985,211,但在省内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一本大学。
“…当时几所大学都在玉河区,就在宁州西北角,当时那地方可是偏的不能在偏的郊区…”
“当时市里的房子都是按平方卖,我记得当年我家买市里的房子,八百块一平方呢!”
“可卖掉我们家在玉河区的平房,却只能按套,那会儿那边的房子,带大院的也才十几万一套。”
“当时农学院和理工学院中间隔了一条南北走向的东安路。”
“不过两个学校都没有在这条路上开大门,所以这条路上虽然有不少商铺,但生意都不咋地。”
“可张大猛他老爸,却因为提前得知几所大学要合并,并且两所大学要互开对流的大门。”
“就提早低价购买了农学院旁边的一套带大院的门面房,然后就在这开了一家网吧。”
“大学合并后,这两所大学,各自在自己东西侧的院墙上开了对流的大门,方便了学生流通。”
“这东安路上的商铺也一下火起来了,现在东安路可是咱们宁州最有名的商业步行街。”
“而他们家开的网吧,也刚好踩到了点上,借着那些年的东风,一跃而起,当年可一度号称咱们宁州第一网吧呢!”
“我听我爸说,他们家的网吧,那些年生意火的时候,一年赚个四五百万都不在话下。”
“后来听说他爸更是在这盘龙大厦里开了一间更大的网吧…再后来,这盘龙大厦经营不善,他老爸也是胆子大,从银行贷款,把这大厦拿了下来。”
“好像他上大学那年,那些贷款才还清,现在人家已经是宁州数得上号大大户人家……”
当听到孙辉讲到这里,高语浓的眼睛里寒芒四射。
现在他敢百分百确定,这张大猛的老爸张顺发,就是当年那个坑害他老爸的贱人。
我丢,难怪这张大猛会变成那样呢?
原来自己把他当兄弟,可他却把自己当冤大头哇!
原来他和张大猛之间可有着新仇旧恨呢!原来他们两家竟然是世仇!
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高语浓真是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你不回家吗?你想去哪?”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孙辉看高语浓没有叫车的意思,就随口问道。
“我想去东安路步行街逛逛,你还别说,我们家一直住城东边,这东安路这边,我还真没来过几趟。”
“也不知道,现在变啥样了,我想去逛逛,顺便消化消化食儿。”
高语浓随口回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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