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三十名剑修都是悬停在三尺低空,这让他们在感觉到足下震动时有足够的时间脱离。
当七名天狼星修士自地下冲出时,便尴尬了。
在翟师兄的布置中,其实也没多少花样的手段,剑修控制的招式不多,能拿出手的便只一个-画剑为牢,还异常繁琐麻烦,需得出五剑之后才有定身的功效,以玲珑剑修可怜的剑频,恐怕还未出得五剑,人都跑光了,所以,策略就是简单的大威力轰杀,看着简单,实际效果还不错。
七名天狼修士方一冒头,剑修铺天盖地的飞剑攻击便到了,别说,在这种情况下的全力出手,玲珑剑道的飞剑威力甚至要比轩辕剑修还要强,基本都是早已准备多时的羊角术,立二拆三等大威力剑术,
三十个对七个,饶是天狼修士强悍异常,也基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不过二,三息间,就被屠戮一空。
“咱们这般就杀了,可能不太好吧?”一名剑修心中忐忑,他还在担心先动手杀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外围那边却早已打了起来。
本来还在扯皮的大队修士们,中心处土系法术波动一起,玲珑道修士便知道中了对方的算计,有回头去花轿处救援的,也有向对面天狼修士扔术法的,着实有些混乱。
但二,三息一过,花轿处状况大出双方的意料之外,玲珑道领头修士大笑,
“嘿,咱们这些剑道小弟,似乎也没那么不堪呢,干的漂亮,这第一功,我华征给你们记下了!”
对面的天狼修士们,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太在意,领头之人对身边一位骑兽修士笑道:
“我早和他们说,不要搞这些小伎俩,没的被人小看了,你瞧怎地?这下被人全宰了,真正是个笑话!”
骑兽修士神色不变,“玲珑道并非如传言中的那般不堪,我看花轿附近,似乎都是剑修,难道这便是他们仰仗的主力?”
“燃薪,自玲珑塔遇见那个青空剑灵后,我看你对剑修是谈虎色变呢!我与你看法恰恰相反,剑修本是杀伐之道,需要空间纵横回旋,是攻道,不是守道,既然他们守在花轿旁,那便一定是实力不济,否则何苦自陷于短?”
那叫燃薪的一拨胯下鳲蝠,向另一侧绕去,“秦炬,不如你我就比比,看谁杀死的玲珑修士更多?”
秦炬傲然一笑,“比就比,未必便输给你的弓箭?”话音方落,领着身后的天狼众便对头直冲而去。
花轿上,新郎轻轻环搂着女修的肩膀,语声轻柔,“阿蕙,这些剑修真正了得呢,难道这便是你们玲珑道的底牌?”
叫阿蕙的女修白了他一眼,“什么底牌啊,剑道在玲珑九道中最最不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能也只是碰巧提前现了,三十个打七个,这是精锐做的事么?倒是你阿郎,看着自己天狼星修士被杀,却浑没一点不忍之意?”
那阿郎轻笑道:“不忍什么?天狼星域大小门派数百,我溪间派连前百都排不上,不过是听人呼喝的螻蚁而已,他们打生打死,瓜分利益,与我等小派又有何关?正如玲珑道也有敢战之士,天狼星域便没有和平爱好者么?”
两人在轿中,亲亲我我,你侬我侬,随便指点场外斗殴,竟有闲心评点起来。
………………
李绩未曾出手,三十个对七个,他也懒得凑这份热闹,只是开启水遁,在花轿周边游移,战斗才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一边飞,一边再次淡淡看了花轿一眼。
他心细,一些被他人忽略的细节也没逃过他的眼光,这是一个真正斗战好手的难得品质。
方才天狼修士施展的地龙卷,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的是以花轿为中心四散波动开来,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地下的天狼修士是凭什么准确定位花轿的?
不可能是神识,因为在地下一旦放出神识,必为玲珑修士察觉,也就失去了偷袭的意义;所以,李绩再次看了那个漂亮的不象话的新郎倌一眼,目光中含意深刻,
他不同情这对鸳鸯,因为他们不识时务,但他尊重为爱负出一切的人,也许是别人偷偷在新郎身上下的标识呢?为了所谓的爱情,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也仅仅一次而已。
五百人,保护一顶花轿,如果是凡人世界,防御的也是凡人军队,那么成功防御一段时间的滴水不露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修士不同,修士是海陆空型,甚至还包括地下土遁的手段,因为空间开阔,所以,不久便漏洞百出,这种情况,进攻者永远要比防御者占优势,因为更灵活。
故此,剑修们在内圈并不是无事可做,想反,他们被接连袭到的天狼人搞的很狼狈;翟师兄所说的固守花轿百丈范围内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对遁行迅捷的修士来说,稍微一个遁闪就已在百丈开外,当危险来临时,谁又会为了那顶花轿就置自己于险地?
反正天狼人也是抢亲,又不是杀亲。
剑修们二,三人的组合基本变得支离破碎,对平时并没有在这方面有过多训练的他们来说,如果仅仅是几人间的对战,那么还勉强可以配合,但在数十数百人的乱战中,周围全是敌人,全是师兄弟,几次遁行过后,就谁也找不到谁了。
这个时候,比的是反应,比的是判断,比的是勇气经验,在这方面,玲珑修士差的太远。
缺乏连续进攻手段,只追求惊天一击的玲珑剑修们更是狼狈不堪,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得不面对天狼人的术法,魔头,鬼物,兽灵,各种奇奇怪怪的结界,根本没时间去聚法,凝神,行那雷霆一击。
但让人奇怪的是,即便这样被动,狼奔豕突的难看场面,但围绕花轿攻防的真实伤亡情况,竟也是个不相上下的平手,这让花轿上的一对儿鸳鸯非常的诧异。
“看那个剑修,又是他,就这么一会儿,这都杀多少了?十个?二十个?”阿郎指着数十丈外一个身影动容道。
阿蕙随着他的指点凝目看去,只见一条矫健的身形,随着空中掉落的尸体一起坠下,然后在尸体上一摸,旋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