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天门的雷阳道人先来一步,完全是个巧合,他所谓的巡查,不过是追寻一只异种飞禽而已,所以现青牛观惨案,他心中是很不痛快的,心中大叫晦气,怎么就碰上这种屁事了?
“这里应该是某个势力隐藏之地,从来没听说过青牛观是修行场所,故此,被人寻仇剿杀,青牛道人也未必清白……问题在于,这个名不见经传势力的实力在周边也着实不弱,两名金丹,十四名心动,融合小修,这样的组合,怕是立个中型门派都绰绰有余了吧?”
“听观里道人所述,争斗似乎很短暂?而且也未见大批修士出现的情况……”叠骨刚到,还没来的及验看尸体。
“当然很短,道兄你看看这两具金丹尸体就知道为何了……”
叠骨道人疑惑的走上前,神识仔细扫过,不由大吃一惊,
“剑修干的?”
“是啊,还是内剑修干的!”雷阳道人撇撇嘴,他对嚣张的剑修从来没有什么好感,不管是轩辕,还是云顶。
“二名金丹修士是被内剑修所杀,看情形也没抵挡多久,那些小修则是被外剑所杀……所以,至少有两名剑修来过这里,道兄你在本地驻守多年,这两个死鬼你可认得?”
叠骨道人撇了两具尸体一眼,“不识,观他们作派,如此聚集隐匿,怕也不是什么好路数,雷道友可识得?”
叠骨没说实话,那个宋姓修士他其实是见过的,是附近一名比较低调的散修,出身不明,这个事后可以通知门派去查,却没必要告诉太乙天门的修士,各凭本事,他又不是什么滥好人。
雷阳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就知道是这个回答,
“道兄玩笑了,我巡视一方,十年八年也来不了此处一次,又如何识得本地道人?”
雷阳确实不识两人,但他来得比叠骨早一刻,故此在两人遗物中却是有所收获,作为西洲地主,两个外剑修和李绩不敢拿的东西,他可没什么顾忌。
其中一名修士他分辨不出,但晁姓修士的纳戒可瞒不了人,大量的攻防灵器符箓法阵,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到了金丹这个层次,又如何能轻易改变自己的功法方向术法特点?
他只一搭眼,便知道这死鬼是鼎鼎大名的太虚修士,就不知这所谓的三清道的修士躲在这里做甚?即知此人来自太清,那杀他们的剑修也就不言而喻了,除了轩辕敢做,就没第二家,至于云顶,不过是三清道门的狗而已,又哪敢向主人呲牙?
不过这些他却不会和叠骨说出半字,这些年白骨门在三清道门和轩辕之间左右逢缘,一副小人的嘴脸,真当他太乙天门不知道么?
两人又闲扯几句,才各自散去,对此次青牛观事件的报告也全然不同;
叠骨在宗述事实后,不忘攻扞太乙门人早到一刻,可能有所收获,隐藏真相;雷阳道人如实陈述后,则怀疑白骨门人在自家地盘有所图谋,否则那么些个实力修士,又怎么可能看不到?连远在北域的轩辕都知道了还特意派人过来屠灭,你白骨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这就是青空世界修行界的真实现状--互相拆台,
尤其是表面上看起来势力最大的三清道门,除了太清,玉清,上清三个正统传承外,同属三清道统,在历史中因为种种原因分裂出去的还有,太乙天门,广陵宗,阴符道,崇黄真观,沧浪阁,如果再加上三清扶植起来的云顶剑宫,三清势力在全青空十七家大派中,竟然占了九席,超过了半数。
如果三清势力金诚团结,恐怕这世上早没有轩辕二字了;问题是,团结这东西,是天道都解决不了的大难题,只因私心,才是万种心境之,便是天道,就没私心么?
太清以道主自居,恬不知耻;玉清多谋无断,色厉内荏;上清清高自赏,自以为是;广陵积弱难返,鼠两端;阴符独居外域,苟延残喘;太乙孤傲无量,桀骜不训;崇黄卖女求荣,骑墙渡日;沧浪久居北域,雄心不再;云顶更是咆犬,不过仗势欺人的马仔而已……
相比之下,倒是其他门派有些欣欣向荣的气派,大觉禅寺的韬光隐晦,牵昭的坚忍狠辣,真魔宗,浑身教的蓬勃展……只不知为什么,以太清为的三清体系却始终把目光盯向轩辕?也许,是数万年来被打脸打的次数太多了吧?
只说西戈沙洲,理论上也是三清道统最坚实的洲陆,东有上清,西有太乙,道统传遍洲陆,偏偏却和轩辕剑派和平相处,没有一丝一毫的三清正统样子。
要说上清和太乙,也是两个异类,一个清高,一个孤傲,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从不把太清当作三清道统的领--袖,当三清道统出现危难时,他们能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一旦没了外界压力,则立刻变得不合群,各行其事。
夹在这样两个傲骄而又实力强大的门派之间,白骨门的处境可想而知;偏偏西戈沙洲的资源分布又大多集中在东西两端,被挤在中间的白骨门数千年来的日子可谓是过得紧紧巴巴,
在青空世界,白骨门一向以朴实无华著称,其实哪里是他们愿意如此,实在是囊中羞涩,不朴实也不成啊。
所以,才有七十年前九宫界中白骨门向轩辕的靠拢,这其中深意,也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数十年来,轩辕剑派在西洲的几个半明半暗的据点被端,这当然逃不过众人的眼睛,但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其实也没太大的悬念,太清,玉清,二者必居其一。
难猜的是西洲的帮助者是谁!虽然轩辕的几个据点实力平平,但能不显山不露水的端掉它们,不留下一丝的痕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西洲这块土地,没有三大门派中某一个的默许,又岂能平平安安这许多年?
又或者是西洲某个胆大包天的中小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