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淮安离开后,陈刚满脸怒气的看着陈清,怒骂道:
“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进不进得我陈家的门!”
“若不是你拦着,莫说区区一个钦差大臣,便是皇帝来了,我也不惧!”
“这可是陈府,是我泗水陈家的地盘,可不是他们做主的京城!”
陈清立在原地,听着他的骂声,却一言未发。
陈刚仿佛一拳打进棉花中,只得甩袖而去。
陈清抬头看了一眼陈府的匾额,又低头叹了口气,也行进了府中。
而对面茶楼的陈铭,则是意犹未尽的饮了口茶。
他也看向陈府的匾额,只不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随后他放下茶杯,对赵庭招招手,一番耳语。
不多时,尚未返回县衙的丰淮安,身边忽然涌出一队黑衣人。
为首之人一把长刀直冲丰淮安而来。
丰淮安脸色大变。
身旁的人连忙大呼,“保护钦差大人!”
就在丰淮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那长刀只顺着他的颈侧而去,并未伤及分毫。
黑衣人越过丰淮安耳畔之时,轻轻落下一句:
“大人,还请配合演一出戏!”
丰淮安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一刹那便反应过来。
这是陛下派来的人!
旋即他便腿脚一软,倒向一边。
一旁的侍卫们大惊,连忙上前扶起丰淮安,同时惊呼道:
“不好了,钦差大人被刺了!”
“快来人哪,赶紧送钦差大人回县衙。”
“钦差大人出事了,快去找大夫!”
一时间周围兵荒马乱,钦差大人被刺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被围在中央的丰淮安,除了身旁的侍卫之外,没人知道他伤势如何。
不多时,县衙中闹得鸡飞狗跳。
因为县令刚刚接到重伤而归的钦差大人。
丰淮安一回县衙便被送入住处,同时,城中的大夫也一批批的被请进县衙之中。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整个泗水都知道了钦差大人被刺杀,受伤严重。
但不知是谁传出的可靠消息,说是暂时没有生命之忧。
正在准备汇总账本,应付丰淮安的陈府中人,自然也知晓了这则消息。
陈清当即便前往寻老爷子。
进入书房,陈清面色仓促,十分慌张。
老爷子眼中,陈清一向稳重识大体,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是以他第一时间就起身,面色严肃的看向陈清,问道:
“别着急,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清缓了口气,这才说道:
“是钦差大人,钦差大人出事了!”
此话一出,老爷子当即变了脸色,想到了陈刚之前所言。
钦差大人出事,莫非是陈刚所为?
随即他便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陈刚不会如此鲁莽,上次既然答应了自己,就不会轻易出手!
绝对不是他!
陈清观老爷子的面色变化,便知老爷子内心已经向陈刚偏移。
只是看这样子,应当还不是特别确信。
陈清定下心思,直接开口道:
“爷爷,钦差大人一事,孙儿觉得大伯实在是太过莽撞!”
老爷子双眼似鹰一般,锋利的目光直视陈清。
陈清立即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不过他心中十分清楚,老爷子此刻只是处于盛怒,对真相定是不得而知。
之所以如此生气,恐怕也只是因为自己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而这个想法,却是老爷子所不能接受的结果罢了。
想通这里,陈清满脸气愤,义正严词道:
“孙儿今日已经厚着脸皮向钦差大人请了半日的时间,有这个时间,我们完全可以有机会将账簿重新整理好,送过去。”
“今日的事您也知道,大伯在门口受辱,心中定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必这才派人尾随其后,借机下手。”
说到这里,老爷子身上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心中也基本认定,就是陈刚所为。
陈清察言观色,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面色严肃,双眉紧锁,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等着陈清开口。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老爷子的幻想。
“孙儿还听说,钦差大人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
刺杀竟还失手!
老爷子大惊,随即从案桌之后出来,径直向外走去。
同时吩咐陈清:
“去,将你大伯叫到议事堂。”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大嫡系子弟便齐聚议事堂。
陈刚甫一进门,便被老爷子吩咐的人五花大绑。
他刚刚吃花酒归来,哪里晓得发生了何事。
被一阵粗鲁对待尚未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父亲十分严肃的面庞,开口问道:
“爹,发生了何事?”
问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绑了。
挣扎无效,他抬头问道:
“爹,为何绑我?”
老爷子满脸怒气,见陈刚故作不知,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去。
“清儿,将他做的好事说与他听听!”
陈清走到陈刚面前,冷声说道:
“大伯,你今日派人刺杀钦差大人的事已经暴露了!”
“大伯此举实在是有失妥当!”
“倘若钦差大人刺杀成功也就算了,可他如今虽身受重伤,却一息尚存。”
“如此一来,若是为朝廷得知,我们刺杀朝廷钦差,那我们陈府可就是等同于造反了!”
“大伯,你此行当真是将陈家送上了不归路!”
陈刚下意识反驳,“爹,我没有!”
可话一说完,他便想起自己之前所说的话。
如今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刚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到底是谁,是谁在陷害自己?
老爷子听到陈刚的反驳,刚一转身,便看见他眸中的恨意。
当即便将拐杖朝着陈刚打了过去。
“逆子!做了的事还不敢承认!”
“我陈炳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孬种!”
“来人,将他给我押入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陈刚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自救。
“爹,族中的事务一时离不开我,何况刀剑重铸的事到了关键时刻,容不得丝毫错乱啊!”
“我知错了,爹您先放了我吧!”
老爷子面上闪过一丝犹疑。
就在这时,忽然小厮闯入议事堂中,大呼道:
“老爷,不好了,矿场出事了!”
陈刚有如当场遭受雷劈一般,木着舌头问道:
“怎么回事?矿场怎么了?”
小厮跪地不断叩头:
“不知何人冒充陈家的人,将所有铸好的刀剑都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