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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风云:大明第一荒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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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 趁机清洗安插亲信 十一太监权掌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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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用的这个广场,北面是乾清门,南面是建极殿。

西面是隆宗门,西北角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军机处。

东面是景运门,从景运门往南直走三百步,就是文渊阁、文华殿区域。

这之间没有门禁阻隔,内阁的重臣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地走到景运门来。

事实上,陈循、王文等人也真的是闻讯而来,聚集在了景运门外的台阶上,透过门缝向里观望。

不过大臣们也仅限于偷偷观望,皇帝在处置内廷奴婢,大臣们可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去触皇帝的霉头。

在大明,严格意义上讲,内廷的太监、宫女都是皇帝个人的奴隶,生杀予夺,皆由皇帝一言而决。

按照儒家的法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所以理论上,皇帝也可以对外朝大臣随意地生杀予夺。只不过没有皇帝会真的这么干而已。

总之一句话,皇帝无论对太监宫女做什么,大臣们都管不着,也没人想去管。

大臣们现在关心的,是皇帝为什么发火?

根据大臣们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皇帝是个脾气比较温和,而且既讲理,也讲感情的人。

就算对自己讨厌的大臣,皇帝也不过就是冷嘲热讽一番了事。最多最多,就是把碍眼的大臣踢出京城参赞军务去。

陈循和王文挤在最前面,听着凄惨哀绝的叫声,看着血肉模糊的场面,两人都觉得有些冷。

陈循拉拉王文的衣袖:“千之,你怎么看?”

王文心不在焉地回道:“陛下气蕴天成、举重若轻,有圣主之象。”

众人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在相人望气这个方面,王文就是朝臣中最权威的那个人。

王文自己,为人深刻有城府,面目严冷,气质超凡,诸御史畏之若神。

在大明朝,能把一众御史治的服服贴贴的人,已经有资格被称为大神级人物了。

养气、望气,是个很玄妙的事情,但是王文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精髓。

所以在大臣们还在观望朝中局势的时候,王文就已经在一心一意地跟着新君走了。

不过陈循问话的本意,是让王文一起分析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想听的,也是宫闱秘闻。

大家也没想到王文会来一句陛下气蕴天成、举重若轻,有圣主之象。

众人也没办法否定这句话,只能连声附和。陈循的问题,就这样被王文糊弄了过去。

不多时,一宫之人全部被皇帝亲卫仗毙,整个广场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朱祁钰就幽幽冷冷地坐那里不说话,足足静默了有一顿饭的功夫。

直到众人心中打鼓,有些耐不住的时候,朱祁钰才开口问道:“陈勉、阮安、王瑾、阮浪、阮让、阮昔、郝义何在?”

这七位太监闻言,其中有四位立时就感觉心跳加速、脊背发凉,以为皇帝要继续发难了。

不料朱祁钰话风一转:“你们七位在京师保卫战中监军守城有功,陈勉去除原职,改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乾清宫总管。

阮安,改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接替金英,兼任慈宁宫总管。

王瑾,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依旧掌御用监印,且兼管内书堂。

阮浪,升任司设监掌印太监,暂代外出监军的陈祥掌尚膳监印。

阮让,掌尚宝监、尚衣监印。

阮昔,升任司礼监随堂太监,掌都知监印。

郝义,升任御马监掌印太监,兼掌兵仗局印。”

这七位太监谢过恩,朱祁钰继续说道:“王诚,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内官监印。

舒良,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绶监、酒醋面局、浣衣局印,暂代外出监军的兴安提督东厂。

张永,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掌直殿监、惜薪司、银作局印。

王勤,任司礼监秉笔太监,掌神宫监、钟鼓司、针工局、内织染局印。”

朱祁钰也不装了,一口气将从小跟着自己的四个太监全部升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

这是在合理合法地行使本就属于皇帝的权利,倒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个不字。

不过朱祁钰还算克制了,刚刚任用的这十一个太监里,有七个是自己的心腹,还有四个要么是太上皇一派,要么是中立派。

这样一股脑的任命下来,除了特别明显的王诚等人,剩下的一般人也很难分得清到底哪个才是皇帝自己的亲信。

这正是朱祁钰想要的效果,紧接着便吩咐道:“陈勉负责重选一批宫女、太监,由朕亲自过目后,派去乾清宫当差。再出一点差错,还是和今天一样,全部杖毙。

阮昔负责招募一千太监,组成一支净军,日夜巡逻内宫,加强守卫。

以后你们十一个人就是内廷太监的首领,朕对伱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众人闻言,连忙谢恩。

朱祁钰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全部散去。

一众宫女太监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广场。

亲卫们则管杀不管埋,只是列队整齐,忠心耿耿地保卫着皇帝。

朱祁钰示意亲卫稍等,自己则闪身回到乾清宫中,依旧隔着屏风向钱皇后禀告道:“皇嫂勿忧,这帮逆贼已被我尽数诛杀,回头我便派一批忠心事主的下人过来伺候皇嫂。”

钱皇后心中惊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感谢皇帝。

几句场面话说完,众人留下钱皇后在床上静养,一起出至外间。

孙太后在上首坐了,试探性地问道:“皇帝,你总在王府住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钱氏、周氏毕竟只是太上皇后,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也管理不了内廷这些宫人。

我看皇帝还是即刻便搬到皇宫里来吧,然后再立了皇后,也好有人能名正言顺地管理后宫。”

朱祁钰闻言只是干笑了两声,已经懒得再费口舌了。

太妃忙在一旁打圆场:“太后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这一家子的女人,全都出身卑贱,住不惯皇宫这样的好地方。

不像太后,一入宫就是太孙嫔,命里就合该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

就请太后以后不要再提进宫住的事情了。”

孙太后闻言,气得脸都涨红了。太妃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一入宫就是太孙嫔’,这不就是在含沙射影,意指孙太后是以妾灭妻吗。

到了这一步,孙太后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荒唐皇帝不想争他自己这一代的皇后之位,反而却一心想打宣宗皇后的主意。

只是明白归明白,生气归生气,但是孙太后现在手里没牌了。如今整个京城军队都控制在皇帝手中,而太上皇则已经远赴西域。

现在上皇一派是要大义名分,没大义名分;要军权,忠于上皇的军队要么死在了土木堡,要么被调出了北京。

不仅如此,就连忠于上皇的文臣、武将、勋贵、太监中的首脑,也已经全部被皇帝以各种理由赶出了北京。

现在京城里也还有忠于太上皇的,但不过都是些大猫小猫三两只而已,早就不成气候了。

如今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皇帝会顾及体面到什么程度?

如果皇帝破罐子破摔的话,立即便干掉太上皇全家,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吃相难看了一些。

所以孙太后选择了咬碎牙齿,和着委屈往肚子里咽。从今往后便是漫长的忍耐示弱,蛰伏待机。

等皇帝疏忽大意,露出破绽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这叫做将欲取之,必姑予之;将欲弱之,必姑强之。

朱祁钰则生怕孙太后再继续纠缠,带着太妃、王妃坐上马车,回府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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