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要什么?”江少卿坐到上首冷冷的看着骆枳儿。
他本来以为她这个人尚可,跟旁的女子不一样呢。
也不过如此,既然她不愿意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明她要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知晓。
无非就那两样。
他是很有钱,银子不是问题,就看她值不值。
难不成对他有想法?
呵呵!内心深处鄙夷,是他高看了她,女子皆是如此,不论美丑胖瘦,虚情假意,虚与蛇委...
北耀如此看中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北耀对待她跟旁的女子与众不同。
他一定要帮朋友识别出她的虚伪面庞来。
“怎么,不好意思开口?”
骆枳儿咬了咬嘴唇...
“呵,我江少卿有的是银子,也还没娶亲,论长相嘛也还不错,跟北耀不相上下...”
男人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逐渐靠近,气息打在她圆嘟嘟的脸上,带着丝丝的微醺气息...“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呼出的气,把她前额碎发都吹起来了...
离得比较近,还能感觉他那似有似无的大胸肌!
李夕儿内心卧那个草,这是个啥人?
我这么肥胖,你还能下手?
完那个蛋,要炸毛。
难怪他的风评不好,坊间流传此人金屋藏娇,只爱美人不爱布坊,原来真实面貌真是这样的?
一阵风似的离他八米远,双手叉腰,翻白眼看他。
男人一愣,看着不远处气呼呼的胖女人,突然大笑:“有意思。”
骆枳儿深呼吸,“江少主,你误会了,小的已经成婚了,有个闺女,还有夫君,夫君叫李三毛,人品贵重,长得可俊拉。”
你没有机会了。
男人一顿,“你当真已经成婚了?”
骆枳儿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江少卿忽然有点尴尬,那他刚才在做什么?“咳,那个,是本公子唐突了。”
他误会北耀了。
骆枳儿赶紧跪下,“江少主,其实我今日前来是有求与你的。”
“哦?”
男人重新回去坐在位置上较有兴趣的看着她,懒洋洋道:“什么事?”
“我夫君...”
“你夫君?李...三毛?”
江少卿刚才还在回想,这个李三毛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有点熟悉呢,怎么是她男人?
“他与本公子有何关系?”
“咳...他在大牢,是你关的。”
“什么?”
男人顿时站了起来。
他关起来的,最近关起来只有陈记铺子的人,李三毛与他什么关系?
哦,似乎记起来了,那陈皮的二女婿就姓李,他们陈氏的人一口咬定是李磊做的,他们一律不知情。
这个李磊姓李,李三毛也姓李,莫非是一家人?
“你是陈记的什么人?”
“启禀少东家,小妇的男人是李磊的弟弟,排行老三,李磊是三毛的二哥。”
江少卿冷笑一声,
“呵呵,是这样,这事你还是回去吧,没有可能!”
骆枳儿还没说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她就是北耀求他高抬贵手的那个女子了?
真是不识抬举,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放了她,还想让他再放人?
凭什么?
“不可能!你以为就凭你做了几道菜让老夫人开心我就能放了你男人吗?真是异想天开!”
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骆枳儿知道今日能来见到江少卿是夜北耀帮了大忙,她不能给夜北耀添麻烦。
想了想,道“江少主,我知道售卖假货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但我可以帮你在其他地方弥补,我其实不是来求免费放掉三毛,我是来和你谈合作,如果我能让你红福泰生意更上一层楼呢?”
“什么?”
“我是说放掉三毛就是我给你提的条件!”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能帮我红福泰更上一层楼?”
江少卿好像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一个农村妇人,没有见过世面,就是他江少卿从小在江府长大对布染的事一概不知,更不要说经营销售方面...
骆枳儿大胆迎上他不信任的目光,“我不是平白无故让你放他,如果我给你的利益远远大于把李三毛关起来呢?”
江少卿目光如炬两眼放光看着她,她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怎么样,要不要听听?”
“好!那你就说说吧!”
骆枳儿清了清嗓子,
“赤橙黄绿青蓝紫,称七彩。青黄赤白黑称五色,这些绚烂多彩的颜色都是从草木、矿石中来的,咱们江南红福泰的印染也分草木染、矿石染。”
“什么?你怎么会?”
江少卿眼里有丝错愕,有点震惊,这是染布的机密资料,她从何而知?
不过回头一想,她指定了解过一些东西才敢来找他。
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以蓝色为例,仅蓝色就有五种染料,松、廖、马、木、苋,用他们制作的染料可以把布染成青色,这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原意。
染布时,染布的时间和次数不同,染出的颜色和层次也不相同,浸泡时间越长,布的颜色越重。次数越多,色彩的层次越丰富。
染布时,布浸泡在缸里是绿色的,取出来与空气接触一会就变成朴素、沉静、优雅的靛蓝色了。”
“红色...”
...
“不错,只是...”
只是其中的奥妙所在他也还没了解清楚,她说的染多次什么的好像没有,其实有的东西她比自己还知道的多,毕竟他从来都没有进入过染布操作的场地。
这事是二伯父负责的,也只有江玄能参与。
而且她说的那些染料,比如蓝色,他也是听爹提过,他家用的蓝草,每次爹都着急原料不够。
原来还有其他的,这样子原料不足时还可以找其他代替。
这个苋草是不是可以自己种植呢?或者与种植大户合作?
江少卿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运转了。
骆枳儿还在说,
“至于咱们红福泰布坊引以为傲的蓝印花布,是以蓝草为染料,黄豆粉和石灰浆为染浆,刻制镂空花板,然后刮浆、染色、晾晒、清洗......”
越说江少卿眼里越震惊,甚至严厉,他们家的染布技巧他一个内部人员都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如此祥细?
“但咱们布染有不少缺点,不耐日晒,易褪色,色彩不均匀,每次染出来颜色深浅都不一样。”
江少卿眸子闪了闪,
“没错,因为达不到销货商标准,每次都要花很多功夫去返工,或者浪费大量布匹,材料...损耗劳动力。”
以至于要跟销货商去解释,拖延,他上回就是没有沟通好,导致差点流失江南一带的大客户。
“这也是布匹昂贵的原因。”
骆枳儿接话到。
江少卿点点头。
“莫非你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