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sir!”
卓维凯、徐时诚、伊辅等人闻言齐齐色色。
不管是八位官府派处长级警官,还是剩下的三位行动派处长级警官,所有人都对坚宝宁报出的名字大为震惊,因为何定贤是警队华人的扛把子,支持何定贤,等于是靠向华警势力!
麦景陶在短暂的沉默后,推推眼镜,重新坐直,严肃道:“坚处长,何定贤总督察隶属于在反贪室,在反贪部门内表现优异,为何要调入行动部?”
“我已经打算将其重新任命为重案组组长,用以管理华人警员。”
坚宝宁面对警务处长的措辞,出声道:“麦sir,重案组长最高不过高级督察,任命总督察负责职级不匹配,我恐下边的华人警员会有意见。”
“且,将重案组负责人升格为总督察,调何定贤前去担任,也会给人带来平调降级的印象。”
“警队华人一旦骚动情况不妙。”
这是公开唱反调了!
在处长已表态有新任命的情况下,依旧强推何定贤前往行动部,举动之中大有深意。麦景陶双目微眯,嘴角浮现冷笑,更是话语中听出威胁,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把何定贤调入行动部,华人就会站起来反对我?”
坚宝宁争锋相对,注视他道:“麦sir!”
“以防万一啊!”
砰!
麦景陶一掌拍在桌面,卓维凯、徐时诚等人惊的连忙起身,立正肃立,长桌两边唯有坚宝宁一动不动,在与麦景陶对峙:“什么叫以防万一?”
“坚sir!”
“你告诉我,什么叫以防万一!”
“我让你负责管理行动部门,管理华人警员,伱就是这样管的?”
坚宝宁面对麦景陶的怒斥,不恼不怒,平静的道:“麦sir,为了警队的声誉,某些时候,有必要暂退一步,对吗?”
“这两年华人可没少闹事,光是一年内总督就向警队问责两次,再来一次,在座各位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只是替大家考虑,不得不推荐何定贤。”
“当何定贤找到我的时候,我和你一样愤怒,但麦sir,有时候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坚宝宁表现的越平静,越代表有备而来,越令麦景陶怒火中烧。
演的时候太好了!
麦景陶敢肯定军队派与华警势力勾肩搭背已久,绝不是短时间形成的利益同盟。
是军队派沉寂太久,让他忘记当初的败犬,依旧有站起来撕咬的能力,还是华警帮太过高明,开始向上渗透,在高层玩起平衡?
麦景陶必须承认,两大势力攻守同盟,一个掌握基层,一个代表中高层,已经有实力与官府派唱反调。这一次如果不答应坚宝宁的要求,那么肢解华警计划根本进行不下去,反而会逼的两大势力更加团结,警务处的其它行政命令,说不定都会在基层失去执行力。
警务处长无法执行基层命令,便代表丢掉职权,上头会继续支持他?
只会认为他无能,再换一个警务处长来,因此,要么换成军队派、乃至华警帮、要么继续换一个官府派长官,新长官也必须对两大势力的要求做出妥协。
可一旦答应坚宝宁推荐的何定贤进入行动部,以行动部管辖职权而言,肢解华人警的计划岂不是成为一个笑话?难怪,方案策划的如此顺利,原来华警没有失去警惕,更没有被大势所压,而是想了一个妙招,直接绕过重案组。
何定贤在一开始就没有想与他讲和,所谓调回重案组的要求,只是瞒天过海!
本以为能压到华警喘不过气的一招,却他自身束手无策,不得不低下脑袋,点头承认。
只见,麦景陶身穿制服,坐在主位,攥着一支钢笔,咬牙切齿的道:“好!”
“好!”
“我同意何sir调入行动部。”他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在齿缝中蹦出来的,说完一掌把钢笔拍在桌面,起身吼道:“散会!”
坚宝宁靠在椅子上,转身望着麦sir匆匆离去的背影,翘起二郎腿,面带笑意的举起手,敬礼道:“goodbye,sir!”
卓维凯、徐时诚、伊辅等官府派高层,连忙拿起文件夹,迅速跟上。
一位军队派高级助理处长,两位助理处长,全都将目光投向长官:“坚sir!”
坚宝宁恢复正色,站起身指着桌面,掷地有声道:“从今往后,这张会议桌将再由我们话事。”
三人表情微变,心思各有不同,显然有人心里向往,也有人觉得希望渺茫,但军队派代表已经起身表态,不管他们怎么想都必须支持。
官府派已经恨不得把他们连根挖起!
“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大家,我曾经失去的我一定要拿回来。”坚宝宁道。
警务处长办公室。
“嗙!”
麦景陶将一份文件摔在桌面,怒斥道:“FUCK,一群乡巴佬!”
“大头兵!”
“在战场上害死同袍,在政治上害死盟友,首相便不该让大头兵们参与政治!”卓维凯独自一人,手臂夹着文件,束手站在办公室门口。
麦景陶咒骂之后,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雪茄。
卓维凯连忙上前几步,掏出火机,替大佬将雪茄点着。
“呼。”
麦景陶缓缓吐出口烟雾,情绪平复不少,出声道:“坚宝宁应该站在我这边,对不对?”
“对!”
卓维凯收起火机,俯首说道:“军队派的人应该同长官在一起,捍卫祖家利益,同时便是捍卫自身利益。”
“与华人警员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失去的,将比得到更多。”
“没错!”麦景陶大手一挥,喊道:“这个王八蛋,不长脑子,不长政治。”
“警队交给军队派,迟早会被华警夺权,我们必须坚决捍卫警队权力!”
可惜,世界上最怕的就是一厢情愿。
军队派与官府派合作,确实是让鬼佬利益最大化的一个选项,但凭什么军队派伏低做小,在前面打,官府派在背后喝着咖啡,分蛋糕?
人心不可测。
军队派本身便站在官府派的对立面,继续往对面站很奇怪吗?有仇的!
而且警队权力、祖家利益、有自身利益重要?
这些虎旗下面全都是私利,既然只为私利,别人把虎旗丢了根本不值得奇怪。历史上每个人若真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人类社会既不会那么精彩,也不会如此残酷。
在世界上第一个谎言诞生的时刻,注定真理存在小部分人手中。
“麦sir,可以动用政治部。”卓sir提出用最后一个杀手锏,麦sir却冷静下来,拂袖拒绝:“不行!”
“现在他们最不怕打,我们就不能同他们打,谈!”
“还是得谈!”
卓维凯皱起眉头,心中感觉不对,华人都开始骑脸了,怎么还想着谈?大英政客们常常爱骂军官没有脑子,但却忽视掉自身政治基因里的妥协性。
起码,没脑子的人关键时刻敢打!
当初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一分一寸都是靠军队打下来的,然而,大英政客们不知是殖民地养成的传统,还是资本制度的重利性,导致钱在他们心里的份量太重。
有时候甚至可以遮蔽眼睛,做出错误的决定。
如果当初可以放下利益,在华人警员开始自立的时候,便把出头鸟全部打掉,时局就不至于发展的如此被动。搞得现在堂堂警务处长连一个华人总督察的任命都受制于人?
别人想坐那个位置,就坐哪个位置,将来要是想做警务处长、想做总督呢?
可麦景陶根本不会思考将来的事,他知道现在开打,头上的官帽保不住!
卓维凯正准备继续建言,警务处长已经说道:“准备一下,晚上我要同何sir一起吃饭,约在半岛酒店吧。”
“yes,sir!”卓维凯沉默片刻,立正敬礼。
何定贤收到处长约他晚上会面的消息,心里其实是有点惊讶的,上午会议室里的争吵,多多少少都传到他耳朵里,就这样麦景陶还能忍?真是个老乌龟!
“长官,晚上好!”
半岛酒店,一间包房内。
何定贤立正敬礼,望着主位上身穿西服,板着张脸的警务处长。
只见,处长站起身,挤出一抹笑容,起身握手:“何sir。”
“坐!”
何定贤松开手,拉开椅子,很是抱歉的道:“唔好意思,长官,路上车爆胎了,迟到了半个钟。”
麦景陶闻言笑着道:“没关系,大家都不赶时间,先饮杯茶。”
何定贤坐好后,瞄了一眼手表,迟到五十多分钟,勉强算半个钟吧。
“Thankyou,sir!”
“不过,我等会还有个案子要回去整理资料,时间紧,只能陪您半个钟。”何定贤轻轻一笑,见服务员开始上菜,便拾起筷子:“请长官谅解。”
“作为警务长官,我很欣慰有何sir这样尽职尽责,踏实能干的下属。”麦景陶话里夹枪带棒,舀了一勺鸡汤,刚喝一口就道:“那我就长话短说。”
“何sir,我可以同意你调往行动部任职,并且把新成立部门的的警官都换成你的人,将来你我配合,合作共赢,一起管理警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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