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只给了我一个星期时间考虑,也就是说一个星期之后,我就会拒绝他,拒绝了他,就等于是拒绝了庞业楠,他就会想办法对付我。
要是继续派薛涛和小傅来,这就坑了我自己,而且会让薛涛和小傅暴露出去,之前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我觉得先得废掉这个阿健,然而薛涛和小傅依然没有给我庞业楠手下的资料,直接废掉阿健的话,我怎么脱身出来?至少我得找个人背锅,最好是嫁祸给庞业楠另外的手下去,让他们内部先乱起来。
只是,想法虽好,真正做起来,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等了三天,薛涛终于把庞业楠一些得力助手的资料发给了我,当然,只是很简单的资料,一个名字,负责什么业务,就这样了,他们打听到的内容少的可怜,总归是聊胜于无。
庞业楠一共有三个得力助手,其中一个是庞业豪,这家伙是庞业楠的堂弟,也是天缘名义上的老板,负责放贷,是阿健的直接大哥。杨锦,地下赌场的负责人,有三个地下赌场。张彪,负责见不得光的生意,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薛涛说他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这个张彪,见杨锦的次数也不多,倒是经常可以见到庞业楠。
只要是赚钱的,庞业楠全部都沾了,而且分给了三个助手打理,他自己应该是负责处理各种关系,分工很明确,这也是他们能一直盘踞在厦大这一带的原因。
薛涛对杨锦和张彪的情况了解很少,仅仅只是知道名字,负责什么生意,至于他们有什么手下,根本就不知道。对庞业楠的了解多一些,也知道庞业楠还有两个像阿健那样的小弟。
除了阿健之外,另外两个在其他街区,有一个家伙外号叫矮子,紧挨着厦大这一带,另外一个叫傻强,更远,好多天才会过来一趟。
总体来说,还是在厦大周围混,更吃的开,有谁更多,因为可以从大学生这里捞很大一笔钱,也可以调戏调戏女学生。其他两个人就没有阿健这么爽,当然,阿健早就跟着庞业楠混了,资历是三个人最高的,在最好的地方混,是情理之中。
目前为止,对庞业楠的了解,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也不知道矮子和傻强两个人对阿健有没有仇,心里服不服气,如果他们本来的关系就有不融洽的地方,我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因为薛涛也不知道。
我本来想第二天去见见这两个家伙的其中一人,但第二天上午上完课后,我就被班导李跃给叫了出去,平常班导很少见,一个星期能来一次就不错了,有时候半个月不露面,也不知道是在搞研究还是在做什么,反正没有教我们什么课程,也只是有事的时候,才会来教室宣布一下,或者是通过助教宣布,平常大多都是助教代替班导的职责。
这次他亲自把我叫出去,最后把我叫到了学校的办公楼,来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他就坐在一边去了。这个辅导员我倒是看到过好几次,叫严松,是厦大人文学院大一新生的辅导员,听说学生犯了什么错,基本上都会见他。
严松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和蔼的一个中年男子,我刚进去,他就笑着招呼我坐下,他也没有什么辅导员的架子,先是给我拉家常,解释厦大的校训。
“自强不息,止于至善!”
这就是厦大的校训。
严松一一跟我解释里面的意思,出自何处,其实在进入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校训的意思了,只是不知道他此时又解释一遍,到底是何意思。我也只能老实的听着,随后他又绕来绕去,说了一大堆的道理,把我都给绕糊涂了,心想难道这就是老学者的说话方式?
我更喜欢直来直去。
最后严松终于扯到了正事,正色道:“很明显,你高中的学习履历被人故意更改了,改的很光鲜,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反而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然而并不难打听到你在全州市一中的真正表现,从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你可谓是劣迹斑斑,受到的处分足够开除你好几回。”
严松顿了顿,继续道:“其实从你进入学校,我就有在关注你,我觉得进入一个全新的地方,你可以重新开始,我也相信你会改,但似乎你并没有,叫人殴打张平,重伤陆清,这些可不是一个三好学生应该做的。”
“我没有叫人打过张平,至于陆清,是他提出切磋。”我反驳道。
“你也别急着否认,我叫你来,也不是审问你,只是想找你谈谈,一起沟通沟通。”严松回道。
“只是沟通么?严老师,照片掉地上去了。”我提醒道。
严松低头一看,一张我跟阿健喝酒的照片就落在他的脚旁,他看到照片,顿时脸色变得尴尬起来。他这明显就是绕圈子的审问,还非得扯什么沟通。
我顿时沉声道:“严老师,我说过了,我没有叫人打过张平,一张照片就对我下定论,这是不是太扯了?还有,打人的事情,我拒绝了两次,是陆清非要找我切磋的,就算他伤了,也是他技不如人,陆清好像都没有带着律师来控告我吧?”
我的话外之意就是陆清都没找我麻烦,也没向学校施压处理我,他严松吃饱了撑着管什么管?我感觉这就是张平那家伙把照片给了辅导员,然后想让辅导员处罚我。
什么事情都没搞清,就先去调查我在高中时的事情,用我高中的事情指责了我一顿,谁心里爽了?
“严老师,班导。”我看了看严松,又看了看班导李跃,继续道:“我来厦大两个多月,自认为没有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希望别再用过去的眼光来看我,也别只听信一人之言就对我下定论,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我回去了。”
留下两个瞠目结舌的老师,我就直直的走出了办公室,他们也没有继续叫我,至于到底谈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现在我很想给张平来两巴掌,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得罪过张平吧?也懒得搭理他,这家伙诬赖我是打他的凶手,事情都还没调查清楚,就跟我扛上了?
是,他无缘无故被打了两次,确实冤枉,但这完全是不关我的事情的。如果第一次他留点口德,或许我还真会帮他,毕竟他是助教,但谁让他鄙视的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他辛辛苦苦考进厦大确实不容易,难道就不允许别人走个后门进来了?这样就心里不平衡?那这个世道不公平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又没抢他的名额,犯的着那样看不起我?我记得梁鸿云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张平怎么不去多说说梁鸿云?
现在因为张平,让我得罪了辅导员和班导,我他吗的也冤枉啊。从办公楼离开,我忍了忍,终究没去找张平算账,只是找到了任冲,让他帮我传个话给张平,希望张平能够到此为止,我可不欠他任何东西,要是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忍耐是有限度的。
任冲说会帮我传话,我就离开了学校,下午我没去上课,如果点名的话,我就让周文泉帮我应付一下。
傍晚,我来到了天缘酒吧,天缘,天缘酒吧,还有一个天缘夜总会,都是庞业楠旗下的产业,而庞业豪的另外一个小弟,矮子就在这一带混,是和阿健一样的小头目。
我进去后,订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一瓶威士忌,一个人在角落里面喝,注意着酒吧的一举一动。
“帅哥,一个人?”
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走了过来,看着她那张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脸庞,这让我心里惊诧不已,庞小曼怎么会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