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英想要一个孩子没错,心里不愿意去爱第三个人了,这也没错。她不让我承担任何责任,也是在为我自己的人生考虑。
可惜的是,现在的我还真没做好准备,当甩手掌柜那种事情,管理公司,打理地盘,这可以当甩手掌柜,但让杨秀英怀孕生完孩子,再当甩手掌柜,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虽然现在有很多单身妈妈选择了人工受孕,但我暂时也接受不了杨秀英这样,因为我也是爱她的。
在车内沉默了几分钟,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杨秀英问我是不是就在镇上的中学读初中,我说是啊,就是在这里度过了三年时间。她说那我们去我的母校转转,就调头,去了中学,在门口停下车子,我们步行走进了中学里面,学校早已放假,可以随意进出。
学校没有变样,还是以前的样貌,那时候学校管的很严,住宿生在周一至周五,是不能离开学校的,除非请假出去。那时候我是一个三号学生,三年初中,居然也没翻过一次墙,现在我俨然已经变成老师眼里的坏学生行列了。
也不知道是环境改变了我,还是我本身改变了。
在学校转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好景色,甚至对初中的记忆也没多少,因为除了看书就是看书,都不敢对女同学表白。杨秀英问我初中有没有暗恋的女同学,我想了想,说还真有。她好奇起来,问我暗恋了哪一类女生,是学习好的,还是长的漂亮的。
我说是一个学习很差,在老师眼里完全是坏学生的女同学,长的不算漂亮,但为人很活泼,性格外向,家里有些钱,懂得打扮。那时候她坐在我后排,上课经常会捣乱,捉弄我,有时候我穿着带帽子的衣服,她就会往我的帽子里面放一些东西,文具啊,水果啊之类的,但那时候我也没生气,或许整个初中,对这个女同学的记忆最深了,至今我都还记得那个女生的名字,叫周辉霞。
“你那是由恨转喜欢了。”杨秀英打趣道。
我怔了怔,非要这样说的话,那对杨秀英也是如此,开始很恨她,渐渐地却发现她不是那么讨厌,然后了解更多后,反而想去帮助她,最后却深陷进入。
以前跟周辉霞的打闹,却不明白那就是喜欢,现在长大了这么多,终于明白那就是喜欢了,只有喜欢,才会任由她捉弄而不生气。然而等明白过来,却早已变得陌生了,就算再次见面提起,也只是当做回忆的一部分,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一笑就过去了。
想想懵懂的青春,错过的不少。
不过,我没有错过第二次,我直直地杨秀英,或许她也明白我为什么发愣,四目相对,许久后我们相视一笑。不管其他,珍惜眼前的就行,我抓着她的手,说回去吧,她点点头。
从中学出来,当我们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一阵叫骂声从学校旁边的巷子传出来,一个瘦个子在前面逃命,后面十几米远的距离,有四个混混提着钢管追了出来,越来越近,我看着逃跑的瘦个子好像很眼熟的样子。
黄鹤山?是这小子么?
为了确认,我直接朝他喊了一句,“猴子?”叫的是他的外号。
他一边跑一边看着我,最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顺子?”
靠,还真是这小子,压根就没怎么变样,还是瘦的跟猴子一样,他的外号也是这样而来的。我初中同桌,那时候我叫他猴子,他就叫我顺子。
我说是我,他说改天再聚,然后朝着另外一边飞也似的逃跑,因为后面那些混混追的很凶。我想了想,看这些人明显不打算放过猴子,我打算上去,杨秀英说别冲动,对方人多,让我上车。
我明白她的意思,开车的话,追上猴子,直接开车跑,这样更快。
“这有他的同伙。”另外一个混混一边叫嚣着,一边直接把手里的钢管朝着车窗砸了过来,“砰”的声,车窗都被砸破了。
草!
真是找死。
“婶,你躲在车内不要下来。”我叮嘱了杨秀英,马上下车,杨秀英说别下去,但我不管这么多了,就算我跟猴子打个招呼就是同伙了?麻痹的,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我会夹着尾巴跑,我走向了车子另外一边,那个混混赤手空拳朝我面门砸来,我侧身而过,然后双手扣住他的手臂,喝了一声,直接把他一个背摔摔倒在了地上。
“你手很痒是不是?”我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拧着他的手臂,猛地一拧,只听咔擦一声,他的胳膊就被卸了下来。
“草,干他!”另外三个混混放弃追击猴子,转而冲向了我这边,我从地上捡起钢管,不退反进,直接冲了上去,第一个混混的钢管招呼过来,我用钢管抵挡住,马上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踹倒在地。
另外那个混混的钢管一样砸了过来,我朝旁边一闪,躲过了一根钢管,但没有躲过最后那个混混的攻击,被钢管砸在了后背上,我反手就一钢管打在他的小腿上,他倒在了地上,抱着小腿惨叫。
剩下一个时,那就轻松多了,我刚想揍他,他转身就跑,跑进了刚才那个巷子里面去。
“麻痹,算你小子跑的快。”我骂了起来。
“快跑啊,他们叫人去了,还有很多混混在里面。”跑远的猴子又折了回来,大声喊道。
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没有直接跑掉,还会回来提醒。杨秀英马上开车到我旁边,叫我上去,我丢下钢管,准备上车的时候,果然听到巷子里面传来了一大堆的叫骂声,至少十个以上,我马上钻进了车子,一个人打四个挨了一钢管后,勉强能够应付的来,但对上十几个的话,还是跑吧。
杨秀英马上开车,到猴子旁边,又停了下来,猴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后座,连续催促开车,还说马上去小学那边,他得收拾东西跑路了,因为对方知道他住哪儿。
杨秀英不知道小学在哪儿,我只能给她指方向,这才转身问猴子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当看到怀里衣服里面都是现金后,我更加惊讶他到底干了什么,“抢别人钱了?”
“抢个屁,这是我赢回来的,赢多了一些,他们就不准我走,非说我出老千。”猴子骂骂咧咧的回道。
“赢回来?你小子就是出老千了吧?以前在学校,你可没少因为那蹩脚的出千手法挨揍,现在还没改掉这坏毛病。”我眯起眼。
“嘿嘿讨口饭吃!”猴子悻悻地回道。
“做什么不好?偏偏靠赌,也算是服你小子了。”我无奈道。
“到了,就在这里停。”猴子说道,当他准备下车的时候,他想了想,随意拿了一攒钱给我,少说有四五千,说谢谢我今天救了他。我没要,他脸色变得复杂起来,说是不是觉得他这钱脏,我说不是这个,救他不是想要钱,是看在以前同桌的份上。
他问我电话号码,说哪天请我吃饭,我想了想,从车内的小盒子拿出纸和笔,写下了我的号码,递给了他,他接过号码,说他先撤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的,说完,转身就跑进了巷子里面,肯定是收拾东西逃命去了。
杨秀英责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对方四个人啊,还有钢管在手,下次可别这么鲁莽了。我说以后听她的,她可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责怪我,而是问我后背痛不痛,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她马上调头,车子很快就离开了镇上。也不知道猴子那家伙能不能跑得掉,我以为他继续读书呢,没想到却已经混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