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李的年纪轻轻,相貌也平平,没想到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从他的穿着来看,一声名牌,并不像是保镖,应该也是哪个家族的公子哥,实力还了得。
初次给我下马威,让我吃了个闷亏,下一刻,我就加大了力道,从脚底而发,一股力量传到掌心,同样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掌,他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加大力量,这下我有了准备,他加,我再加。
撑得住!
过了十秒钟左右,他终于主动松开了手,笑呵呵的说我挺守时。
守你妹的时,我都提前来了几分钟,你丫的还给我下马威,要是来晚一点,是不是就一起围攻我?
“坐!”张信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家这才一起坐下,大厅的座位有两排,靠内是一张太师椅,他倒是没有去坐,而是坐在了右边第一个位置,让我坐在了左边第一个位置,跟他面对面,算是给了我足够的面子。
我接下了那个姓李的力道,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太看清我。对方一共六个人,一字排开坐下,就在我对面,而温玲玉没有坐,站在了我身后。
有佣人端了茶水上来,我们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大多说的就是目前厦门的局势,并没有说联合起来之类的,更加没说他们会支持我,他们没主动提这事,我也不想再说。
一杯茶水喝完,刚才那个姓李的又站了起来,对我抱拳道:“听说李兄弟是练格斗的,还在地下拳击馆打黑拳,李兄弟可否赐教几招?”
我也站了起来,抱拳道:“赐教不敢当,切磋一二还是可以的。”
“爽快!”他笑了起来,在下一刻,他就收敛起了笑容,双脚砰砰踩在地上,扎下马步抱拳,朗声道:“洪拳李向阳,请赐教!”
洪拳?
这是南派拳术,戴正初跟我说过一些,南派拳术马步功夫了得,手法多样,但多注重拳法。而北派功夫拳脚并进,腿法见长,这是最大的区别。
南派拳术的代表有洪拳,咏春等。北派拳术代表有少林拳等。
当然,洪拳分类也极多,我没想到此时碰到一个练洪拳的,就是不知道他练哪一路的了,也难怪刚才握手力量那么大。
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各路拳法,这时候他主动提出来切磋,正合我心意。再则,刚才聊天归聊天,但想让他们站在我这边,我也得展现出一定的实力才行,他们不可能去找一个实力平平之辈,这样也会连累他们遭殃。
这或许是对我的第一个考验。
“请赐教!”我走向大厅正中央,距离李向阳大概五步的地方站定,但并没有马上攻击,而是脱掉了负重背心,脱掉了脚上的绑腿,这才正视李向阳。
昨天对付苏高跃,我穿着背心和绑腿,还没三个回合我就吃了大亏,胸口重重的挨了一拳。今天面对李向阳这个洪拳传人,我可不敢有任何大意之心。
“请!”李向阳喝了一声,突然出手,一个直拳就打了过来。
我硬接下,瞬间就被震了出去,手臂发麻,李向阳欺身而近,步稳势烈,拳法变幻多样,硬桥硬马,刚劲有力,我被逼的步步后退,好不容易还击一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居然没能震退他,甚至使出了擒拿手,抓住他的手臂,想把他摔出去,但他下盘太过于沉实,马步太稳了,根本就摔不动。
当然,我更灵活,他想一时半会拿下我,那也不可能,硬碰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周旋了两分钟左右,张信源就站起来喝止了,说大家点到为止就行,免得伤了和气。李向阳和我同时后退,再次抱拳回礼,其实谁都没讨到什么好处。练了这么久的速度球,我的反应能力比以前那可是快了很多。
“下次再请教。”李向阳笑道。
“随时奉陪。”我当然不介意。
其实这家伙给我的印象都足够深刻了,开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不过是一群浮躁的年轻公子哥而已,但现在看来,这些家伙肯定都是有一些能力的,不然也凑不到一块儿谈事。
另外,张信源站出来说停,李向阳马上就停了,这更说明张信源在这群人当中,有很高的威信。而李向阳有如此实力,都愿意听张信源的,那说明张信源肯定有过人之处,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李兄弟,请坐。”张信源再次客气的请我坐下,又吩咐佣人继续倒茶,等佣人下去后,他就问道:“不知李兄弟对我们这些人和尹金有多少了解?”
尹金,这就是金爷的真名么?以前接触的人当中,对金爷都是恭恭敬敬的,大家都叫他一声金爷。但面前这些人,曾经都被金爷整垮过,有的直接没落,有的被迫洗白,反正家族不复往日之荣光,可是结下了深仇大恨,张信源当然不需要尊敬金爷,就直呼其名了。
“实话是说,我对各位家族过去跟尹金的恩怨一点都不了解,我也是从温经理那里得知厦门还存在着对尹金有很大意见的人,所以我想见一见,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沉声回道,并不打算撒谎,因为很多事情都是陈年旧事了,有些家族在二十年前,甚至三十年前就已经被尹金整垮,被迫离开或者是潜藏起来。
毕竟尹金现在都已经六十多岁,要是他年轻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都过去四十年了,那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不少家族躲在暗处舔伤疤,二三十年过去,这才慢慢恢复过来,等尹金逐渐老去,才敢跑出来露面,伺机报复,这也可以看出当年尹金的厉害,现在他不管事好几年了,余威都还在,好多人看到尹金的代言人俞影都得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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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信源这些人跟尹金的恩怨,他们人太多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鬼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尹金混到这个地步,踩过的人无数。每一个爬起来的人,手底下哪有干净的?得罪的人太多,可谓是尸骨累累。
反正他们之间有恩怨就行,我需要的是他们的支持,当然,并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背后的家族,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一样是一股庞大的势力,虽然那么多年被尹金给压着,没有在道上混,手底下没有多少兄弟,但他们有钱啊,就像张信源这样,家里一栋老宅子都能卖好几千万,但他们没卖,说明其他地方还有很多资产,钱少的了吗?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做各种事情都需要钱,比如发展公司,发展地盘,这些都需要钱,单单靠三个夜场,两个地下赌场,一个公司的收益,除去给兄弟们发工资等开支,就剩不了多少了。
要是有一个财团支持,我肯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为难。
我看向张信源,还以为他会细细给我说他们跟尹金之间的仇恨,但他并没有,而是反问道:“李兄弟,我们跟尹金有些仇恨,但你不同,现在好像是尹金那边的吧?现在跟我们联合,你可是背叛了尹金啊,这可是没有信用。”
“我不是哪边的,我只是带着我兄弟谋一条出路,带着大家一起赚钱,我比不了那些有靠山有背景的富二代,只能靠自己,靠兄弟,白手起家,还没起来之前,就需要找棵大树暂时靠一靠,而且有句话也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全州市是如此,在厦门更是如此。”
我沉声道:“我投靠过冉洪,投靠过尹金,如果不是他们逼我,我现在对他们依然恭恭敬敬,而不会成为敌人,是他们逼我混不下去,这可谈不上我没有信用。其实我压根就没见过尹金,具体说其实我没有投靠尹金,只是跟俞影有共同的利益,才合作而已。”
他们刚才试探过我的实力,我跟李向阳打了一个平手,算是通过了考验。现在他们又在怀疑我的人品,认为我投靠尹金,又背叛尹金,没有信用,说的不好听就是墙头草,两面三刀。
这样说我,我可不答应。
看着他们在低头交谈,我继续道:“对于真正的朋友,我从来就没有亏待过,甚至跟着我的那些兄弟,我都是让他们先赚钱,所以他们才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这些事情,你们都可以去调查。”
“那不知李兄弟有什么目标?”李向阳问道。
“我说了,从始至终,我就是想带着兄弟们赚钱,谁挡我赚钱就是我的敌人,冉洪逼我出全州市,让我赚不了钱,就是我的敌人。尹金和俞影算计我,间接让我在全州市混不下去,同样是我的敌人,我杀掉了谢邦,刁子昂他们也想对付我,都是敌人。”我应道。
“你是否有想过成为尹金那样的人?”张信源正色问道。
这下我考虑了一会才回答:“我更想发展正规的公司,但现在我已经踏进了这条道,也只能一路走到底了。但有些东西我不会去做,比如毒,这个我不会去碰,因为这样的话。就会变成尹金那样,退都退不下来,只能躲到宝岛去,除掉他,我做一回地下世界的老大又何妨?”
最后这话,我是豪气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