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杨浦区区局的审讯室内,民警开始了盘问。
“姓名?”
“李长顺!”
“年龄,职业!”
“21,学生!”
“以前有留过案底吗?”
“没有,我可是个好学生。”我很认真的回道。
以前倒是动手杀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控诉了,但徐洁帮我处理了好几个案子,我并没有留下案底。当然,在厦门和全州市的时候,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干了什么。但知道是一回事,在公安系统内留案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的底细,到现在依然清清白白。
“不老实交代,以为我们查不出来吗?”民警眯起了眼睛。
“你们可以去查,没有就是没有。”我回道。
“砰!”
那民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杀了张公子,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我和张星辰是有些恩怨,如果去调查的话,可以知道事情的经过,说实话,他在我手里吃了亏,并不是我在他手上吃亏,所以我没有杀他的理由,反而是他更有杀我报仇的动机,希望你们调查清楚。”我解释道。
“不肯老实交代是吗?那你恐怕要吃点苦头了,我相信只要吃点苦头,你会供认不讳的。”
“那你们就是严刑逼供,我需要联系律师。”
“这里,现在没有律师给你,杀了张公子,没有会来救你的。”那民警冷笑一下,挥了挥手,旁边两个民警拿着手铐过来,还是把我铐住了,我也没反击,在区局里面反击,这反而会吃大亏。
“先铐起来,缴了钱包和通讯工具,暂时羁押。”我对面那民警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来,居高临下的说道:“现在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要不要交代。”
他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审讯室。
另外两个民警让我站起来,面对墙壁,他们要搜身。其实一路上他们都看的很紧,我没有机会打电话给律师,不过我跟宋凤仪的电话一路上都没有挂断,直到走进审讯室,我才悄悄的挂掉了电话。
现在他们搜走了我的钱包和手机后,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审讯室内。
审问我的那个民警走出审讯室后,来到了外面的房间,距离我就一墙之隔,而且是那种单面镜,这边,张星辰的父亲张开诚一直都在冷冷的盯着。
“张先生,这小子确实没有案底,而且对于审讯似乎也是老手了,很狡猾,想让他交代,恐怕有些难,要不要动一点手段?”那民警恭敬说道。
“我要跟他单独说说话。”
“可以!”那民警点点头。
张开诚走出房间,进入了审讯室,那民警马上关掉了监控。
我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国字脸,身材魁梧,脸色阴沉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但已经猜出到来的人是谁了,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子不教父之过,张星辰无法无天,落到这个地步,他这个做父亲的绝对责任最大。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张开诚坐在对面,掏出了一根雪茄,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担心?”
“但有些人心里越是有鬼,他们就会越表现出镇静,因为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太多了。”
“我觉得你在这里是浪费时间,不如另外去追查杀你儿子的凶手,可别中了别人的陷阱,只要脑子不是那么笨,就知道这事并不是我做的。”我沉声道。
“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张开诚眯起眼睛。
我也眯起眼睛,这家伙说的是实话啊,我让张星辰钻裆一事,让整个张家都蒙羞,被人笑话,就算张星辰不是我杀的,张家依然不会放过我。
“那你是打算公报私仇咯?”我反问道。
“不,只是血债血偿。”张开诚站了起来。
“如果我不死,我也会血债血偿,民警打我一拳,我还给你们张家十拳。”我也冷冷的说道。
“可惜,你或许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是吗?或许你忘记我是什么来头了,如果我死在了警局,死在了你们张家的打压下,会有人状告区局,也会有人去灭了你们张家,你信不信?”
“是吗?那我也可以让你半死。”张开诚走了出去。
过了不到两分钟,民警就走了进来,带着电棍。两个民警抓着我,突然一个民警一电棍捅向我腹部。我可不能忍了,冷哼一声,大力挣脱开两个民警的擒拿,一脚踹向面前的民警,把他踢倒在地。
“这是袭警!”那民警从地上爬起来,不怒反笑:“这罪名可很大。”
“你们可以试试。”我冷冷的盯着他。
“滋滋滋”
三个民警直接打开了电棍的开关,电棍都迸发出火花,朝我围了过来。
“砰!”
当他们正挥手准备电晕我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住手!”
门口传来宋凤仪那熟悉的厉喝声。
三个民警马上脸色铁青,本想发怒,但看到宋凤仪的身后,站着的是他们的上级,他们又硬生生的把怒气压下去。
“宋小姐,这是我们张家的事情,你这插手进来,可不好吧?”很快,张开诚也出现在门口,开始给宋凤仪施压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我朋友被人屈打成招了而已。”宋凤仪冷冷的回道。
“他有最大的嫌疑,拷问一下也是在程序之内。”
“我只听说过用证据的,可没听说过拷问也是程序之内,要是你张家真的厉害,怎么不去找证据?”
“宋凤仪,以前你霸道一些,我们忍了,现在关系到我儿子的死,你可太把自己当回事。”张开诚怒了。
“如果你们有证据,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李长顺,但想屈打成招,那就先过我这一关。”宋凤仪并不因为张家的势力就退缩。
“你非要帮一个外人吗?”
“帮外人?我和你们张家也不熟。”宋凤仪丝毫不给面子。
“你”张开诚气的脸色煞白,“好好好,宋凤仪,我们张家今天算是记住你了,走着瞧!”一连说了三个好,他转身带着极度不甘的心离开了区局。
“仪姐,其实你不该来的。”我叹了口气,“张家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他最多让我吃一点苦头就会放了我,绝对不敢杀了我的,我虽然在上海没什么靠山,但我在全州市和厦门依然有几十个兄弟,我依然还有几个码头和公司的股份,他们想杀我,也不会那么容易。现在你来了,就真正得罪了张开诚啊。”
“我来救你,你还不乐意了不成?”
“不是,我只是担心张家报复仪姐。”
“你继续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的律师已经去你的学校找你不在场的证据了。”宋凤仪解释道,同时看了看时间,“我还有会要开,就先走了,等下我的律师会过来。”
“谢谢仪姐了。”我客气道,这次又欠人情,已经欠三个了!
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虽然确实如同我所说,张家不会通过市局真的打死我,但打一顿还是会的,张家没有证据,但也要为之前我让张星辰钻裆的事情出气。宋凤仪来这里,倒是免去了我这一顿毒打,但也让她彻底得罪了张家。
这划得来吗?早知道她会亲自找来,我刚才就挂断她的电话了,免得她可以通过信号找到这里来。
从刚才张开诚那语气来看,如同我之前所说,在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惧怕宋凤仪的。
因为有宋凤仪过来跟区局上级领导打过了招呼,没有民警再来严刑逼供,但我依然不能走,因为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过如果宋凤仪的律师去宿舍问过了李信德和姜建,就应该知道我一直待在宿舍,有不在场的证据,相信很快就能被保释出去。
只是出去后,事情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收尾了。张家的少爷张星辰死掉,这绝对不是小事。恐怕姓许的这次都得牵连进去,希望别牵扯刚投资了五六百万的中医疗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