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周展鹏,我有些疑惑,因为我记得他跟着张灵书一起出国,去参加考古探险了,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来求诊,难道周家哪个人出大病了?
这绝对是重病,而且是重要的人,不然周展鹏不会突然离开考古探险队从国外回来,更加不会跟他老妈亲自过来一趟。
或许我也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问问他们关于杨祈宇所在的佣兵团的事情。
我把他们迎进了办公室里面,让人倒了茶水上来,我以为他们会很着急,他们倒是不急不躁的坐了下来,还没开口,周展鹏的母亲就从提包里面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没有去接,只是扫了一眼。
好家伙,出手可真阔绰,五百万!
有钱人对待钱,果然是对待一个数字。
“周夫人,这是几个意思?无功不受禄啊。”我回道。
“哦?你猜出我来了,看来你来上海,还是做了一点功课的。”周夫人有些惊讶。
做毛线的功课,那么多家族,那里多豪门,我哪里打听到那么多?更不可能记得住这些家族的夫人啊公子哥啊每个人的相貌。我知道她的来历,不过是她自己叫了展鹏这个名字,在看他们的穿着和气度,就联想到是周家了。
“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开口费,你是益生坊的老板,也是钟大夫的朋友,我们想请你去跟钟大夫商量一下,去一趟周家,如果治好了我父亲的病,钱会更多。”周展鹏补充道。
“展鹏,早就跟你说过了,要礼貌一些,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周夫人又喝斥了一声。
周展鹏并不收敛,反而看着我,笑道:“既然开了养生馆,不就是想赚钱吗?我这人性子急,不喜欢拐弯抹角,李先生不会见怪吧?”
“周公子的话也在理,我们养生馆给顾客调理身体,做一份活就拿一分钱。”我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是谈妥了?”
“我这边没问题,不过我和钟大夫她们也只是合作伙伴,会不会出诊,我得问过她们的意见才行。”
“那就是觉得钱不够了。”周展鹏继续开支票,又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不是钱的问题。”我摇头,看都不看支票。
周夫人想了想,拿起桌子上那张支票和周展鹏的手里的支票,站了起来,客气的递到我面前,道:“李先生,这些钱你先收下,帮我们去跟钟大夫谈一谈,不管成不成,我们都很感激你。”
我还是没收,“周夫人,我可以帮你们去说说,这钱就免了吧。”
这一千万虽然很多,但我想打听杨祈宇的消息,不如先让周家欠我一个人情,这样再开口就好多了。
周夫人愣了愣,还是把支票给收了起来,道:“那我就先谢谢李先生了。”
“两位稍等。”我说完走出了办公室,来到了馆长的办公室内,今天钟玲秀恰好没课,来的挺早的,看到我进去,她问我是不是周家的人来了。
我惊讶,她居然都知道了?
在她的质问下,我点点头,说周夫人和周展鹏一起来了,想请她去周家看诊,价格还能随便开。
“你就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就答应了?”钟玲秀的脸色和语气都冷漠下来。
“没有,一分钱没拿。”我摇头。
“真没有?”
“真没有,而且,在还没跟你商量之前,我也不可能替你做主随便答应别人。”
“算你还有点良心。”钟玲秀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你告诉他们,我不会给他们周家任何一个人治病,就算来办了会员卡,我也不会给他们家的人调理。”
“啥?”我惊讶的看着钟玲秀,“你们之前有过节?”
“二十多年前,周家还在苏州,没搬来上海的时候,我师父给周展鹏的爷爷治过病,他父亲垂涎我师父的美色,居然恩将仇报,在我师父的茶水里面下药,还好我师父发现及时,离开了周家,不然就着了他们周家的道了。”
“我靠,还有这种事?你之前没跟我提起过啊?”我更加惊愕。
“我也是前几天院长跟我提起周家的一种怪病,才知道上海这个周家就是苏州那个周家,他们搬到了上海来而已,现在你知道了,那周家的死活不用你管,你少插手。”钟玲秀语气严肃的说道。
晕死!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那我想打听杨祈宇的事情岂不是也没戏了?
难怪刚才周夫人她们母子来益生坊没有先去找钟玲秀她们,而是先找我,而且还下重金,这是想通过我,让钟玲秀答应下来。
不过钟玲秀不答应我也没办法,毕竟当初周家恩将仇报在先啊。
“对了,他们周家到底有什么病?你师父有告诉过你么?”
“家族遗传性疾病,大多数人都活不过五十岁,有些甚至四十五岁就死了,当年如果不是我师父出手救治,周展鹏的爷爷恐怕早就死了。不过这样的遗传性疾病,也只能调理,延缓一些疾病爆发的时间,并不能彻底根治如果不出所料,周展鹏的父亲也应该到四十五岁了。”钟玲秀解释道。
家族遗传疾病?
这个确实极难治疗。
我想了想,回道:“行,我去回绝他们。”说完,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周夫人马上站了起来,问我怎么样。
“两位,不好意思了,钟大夫不答应,我也无能为力,抱歉。”我歉意的回道。
“是你想要更多吧?”周展鹏眯起眼睛。
“你们周家做了什么亏心事,就不用我说了吧?”我冷冷的回道:“送客!”
周夫人怔了怔,她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周展鹏似乎并不知道,瞪着我叫骂到:“草,李长顺,你别给你脸不要脸,一千万你还嫌少?两千万行不行?不行老子用一亿撑死你。”
“展鹏,住口!”周夫人拉着她儿子就走出了办公室,在门口,她又回头,歉意的说道:“李先生,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帮忙。”
“别客气。”我罢了罢手,目送着他们离开,转身坐在沙发上,发现桌子上那两张支票居然还在,他们是故意留下的,我拿起支票追了出去,等下楼的时候,他们的车子都已经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支票,我怔了怔,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周展鹏的父亲还真够卑鄙的,居然在茶水里面下药,但他也不想想别人是做什么,别人是大夫啊,能不发现吗?
真他娘是个傻子,如果是我想动手的话,我不下药,直接带着一伙人围起来,一伙人不够,就两伙人,她还能插翅飞走不成?
当然,我也不会干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出来。
转身走上楼,在门口看到钟玲秀,她脸色铁青,“还说没拿好处?”
“这个”我看着手里的支票,再看看钟玲秀那铁青的脸庞,马上解释道:“你误会了,刚才他们确实开了两张支票,我拒绝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放在了桌子上,我想还给他们,他们都已经走了啊。”
“如果我没看到呢?”
“我下次打算还给他们啊。”
“鬼信你。”
“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撕掉,这总可以吧?”我无奈的回了一句,把手里两张支票直接撕成了碎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钟玲秀还是不怎么相信我,但好歹也就不计较这事了。
一千万啊,居然就这样撕掉了,不过钱的事情,我并不怎么心疼。最让我难过的是,其实钟玲秀依然不怎么相信我,不管是她还是她师姐钟玲璇,亦或是她师妹钟玲香,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但某个时候,我又觉得跟她们的关系连朋友都不是,就好像我刚才所说的单纯的合作伙伴一样。
她们的内心,就好像有一道屏障,把外界给隔开了,轻易不暴露,有很强的戒备,这估计是她们从小就被培养成的性格,轻易难以改变!
我觉得这像是孤僻症一样,是一种病,得治,得狠狠的撞碎她们内心的那一道屏障,让她们暴露出来。
这任重而道远啊!
当然,这可不能跟她们说,要是说她们有病,少不了被她们给群殴一顿。只是周家这事今天或许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周家还找不到更好的医生,终究还是会过来的,到时候他们不会又使出什么卑鄙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