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坐下,张时东开始说他跟那个吴队长有少交情,大家也经常凑在一起打牌喝酒,昨晚回去后,那个吴队长就打电话给他说起了这事。
吴队长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次在一群民警和消防同事面前,被踩在脚下,可谓是颜面尽失,他就想通过市局这边,来抓捕我,先给我一点苦头吃,然后再控诉我偶尔公职人员。
张时东知道是我打人后,就劝吴队长,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是个误会,没必要闹的那么大,他苦口婆妈的劝了大半个小时,吴队长才答应可以私了,但必须得道歉。
现在,他就亲自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他的口气,像是为了帮我,废了老大的劲了。
“张队长的意思是让我道歉,然后赔偿咯?”我问道。
“李先生,确实是你打人在先啊,要是昨晚你给我打个电话,其实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没必要闹的那么僵。”
“道歉?这不可能,昨晚我仓库失火,他反而要说我仓库有安全隐患,想敲诈我一笔,这可是趁火打劫啊,我不踩死他都算不错了,你就直说他想要多少赔偿。”我不打算绕弯子了,而且想让我去赔礼道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这是让我为难啊。”
“张队长,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答应赔一些钱,如果不是你来,我绝对不会给他一分钱。他想告就告,告上法院,我殴打公职人员,最多进去蹲一年半载,我就不信他底子干净,到时候我可以派人把他穿什么内裤都查出来,他也不好过。”我冷声道。
张时东愣了愣,考虑了一下,继续说道:“李先生,要不这样,道歉的事情不说,晚上就由我做东,去吃顿饭,喝喝酒,再赔偿一点钱,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行不行?”
“既然张队长都这样说了,那我不看不给张队长面子,那晚上就由我做东吧,请那个吴队长和张队长一起吃饭喝酒,他的医药费,我就出十万。”我沉声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张时东笑了起来。
我从抽屉拿出了五万的现金,直接推到了张时东的面前。张时东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先生,我就是过来跑跑腿,转个话,你看你这……就太客气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却毫不犹豫的收了起来,动作极其麻利。
靠!这家伙,脸皮可真厚啊,我还没说我想要他做什么事情呢,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顿,我继续道:“张先生,这点意思呢,一半是你过来跑腿的路费,另外一半,我想请你帮个忙啊。”
“哦?什么忙?要是力所能及,这绝对没问题。”
“小事。”我把邹松那份资料推到了张时东的面前,“昨晚我们聘用的那个保安邹松出卖了我们,让那些纵火犯轻而易举的进入了我们的仓库,这是他的资料,我也看了看,他家在嘉兴,也没多远,我想麻烦张队长和徐立去一趟嘉兴,来回应该不用多久,耽搁不了张队长多长时间的。”
“要是抓不到人呢?”
“要是抓不到那也没办法,回来后,张队长帮忙查一查就行,从嘉兴回来,我晚上设宴请张队长和那个吴队长吃饭。”
“行,那我和徐立现在就去跑一趟。”
“谢谢了。”
“客气!”张时东起身,我朝徐立打了个眼色,他们就一起离开了。
一下又得拿出去十五万啊,五万给张时东,十万给那个消防吴队长。我以为这家伙会去告我呢,没想到居然认识张时东,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既然认识,那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打了人,能用钱解决,那再好不过,因为省事。而且拿出十五万块钱也不算什么,因为我还有用得着张时东的地方,既然他贪财,那我就继续投其所好。比如现在,他就马上答应帮我去嘉兴查一查邹松的底,其他民警,我还不认识呢。
投其所好,他就不断给我办事,这不挺好么?
从上海去嘉兴,其实没有多远,紧挨着的,过去都不用一个小时,来回一趟,包括去邹松家里,询问他的家属什么的,一共花了四个小时不到,他们两人就回来了。
不出所料,没抓到邹松,他早就跑了,不过资料还真没假,是他的地址,魏远明倒是没有耍花样,但邹松没有兄弟姐妹,是个独子,也没娶老婆,母亲已经病逝了,只有他父亲在,是一个种菜的菜农。
找到邹松的父亲的时候,徐立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个菜农的事情,挺老实憨厚的一个人,而且说到邹松这个儿子,骂声不断,因为这个兔崽子自从上次在嘉兴老家犯事被关了三个月出来后,已经两年多没回家了,电话都不打一个,他老子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
这明显就是一个不孝子。
徐立还问我要不要用这个菜农威胁邹松,我说不用了,因为一个混账儿子,何必连累他一辈子种菜的老子呢?他老子是无辜的。
问题的关键也不是邹松,而是幕后主使,邹松应该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跑腿的。
张时东跟邹松老家附近的片区民警打了招呼,说看到邹松马上逮捕,逮到人后再通知他,这么交代了一下,两人就回来了。
下午张时东去忙,徐立回去休息。
傍晚的时候,我去附近一家大饭店定了一个包厢,就是请消防队的吴队长和张时东队长吃饭喝。见到我的时候,这个吴队长脸色很难看。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张时东马上端起酒杯圆场,说都是误会,大家干了一杯酒,什么误会都没有了。
我端起杯子,吴队长愣了一下,很不情愿的把杯子端起来,大家还是一起干了。
等我拿出十万块钱现金,吴队长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大家不再提昨晚的事情,气氛倒也融洽。我们喝酒喝的挺多的,都是茅台,价格可不便宜,一人差点干掉一瓶,我都有不少醉意了,张时东和吴队长也不例外。
“昨天刘小枫那小子居然来找我,说要购买皇家会所夜总会的事情,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那么多钱,难道还是李先生想买?”张时东问道,带着不少醉意。
但酒醉心里明啊,这家伙突然问这事,难道是替别人问的?想趁我喝多了,套我话吧?
这让我酒意顿时都少了几分,摇头道:“张队长,要是我想买,上次你说这事的时候,我都买了,何必绕弯子让别人买?”
“也是。”
“还有,刘小枫这小子能耐大着呢,他当初想跟着我混,我没答应,还在公园扇了他一巴掌,我更不准洪强让他在这一带混,他离开杨浦区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混出头了,带着一群小弟开着豪车跑到我益生坊门口炫耀,还当街臭骂我,说我看走眼了,那时候我都想拍他一顿,现在我还找他帮忙?张队长,你喝醉说酒话了吧?”我冷声道。
“好像我也听说过这事,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张时东回道。
“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邹松这个家伙吧,他可是让我损失了几十万,张队长,你可得帮我啊。”
“李先生怎么不去报案,立案侦查呢?”张时东问道。
吴队长马上也看着我,似乎很想知道答案,都是在试探我怎么处理这事吧?麻痹,这喝酒果然不是什么好酒。
我故意打了一个酒嗝,说道:“因为我要亲自解决了他,张队长,要是抓到人,可得交给我,不能交给区局,我必有重谢。”
“这……既然李先生都这样说了。”
“那我先敬你们一杯,干了!”
“干!”
继续喝了几杯,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王辉来的信息。
这么快就得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