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升职上去,肯定都希望做出一些成绩出来,这是继续往上爬的资本。 除非快到退休的年纪了,这时候再平平稳稳,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姚咏刚可不老,四十七八岁的年纪,离退休还有十几年呢,绝对不甘心在市里待十几年,肯定想继续奋斗一下,往省厅爬。
没有一点成绩,是上不去的。
这次就看他敢不敢拿码头开刀,毕竟码头牵扯太多人的利益进去了,但又必须得整顿一下。要是真的整顿下来了,这可是大功劳。
就看他怎么选择了。
反正,我这次还真没给他设计一个坑。
挂掉电话。回公司的路上,朱明打电话给我,今天李良志出院,我要不要过去一趟。
“当然要过去,几点?”我笑道。
“一点半。”
“行。我现在赶过去。”我让任冲开车去区人民医院。
上次被撞出车祸,李良志昏迷了三天才醒来,我去看过一次,在医院住院了将近两个月,除了腿瘸了之外。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当然得过去。
赶到医院的时候,朱明,张邵锋,李良志等人恰好走出医院。当然,李良志拄着一根拐杖,他的大腿都截肢了,装了一个假肢,但走路依然不利索。只能靠拐杖。
我走上去,笑着道:“我们可是一直盼望着你出院,然后去喝个痛快。”
“李哥,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李良志一个大男人,话都有些哽咽。
他的地盘,是我帮忙着抢过来的,他那些被打散赶出地盘的弟,也是薛涛叫回来了,这么久来,都是我的人在李良志的地盘上震慑着敌人,也震慑着他某些不安好心的弟。
要不是我的人在那边,估计早就乱起来了。而且我并不打算接手他的地盘,所有的收入,除了给他那些弟的工资之外,其他的都交给了他的老婆,我一分没要。
整个地盘和夜场,现在依然有条不絮的营业,只等着李良志出院去接收,然后我的人就可以退出来了。要是我想接手,早就可以完全接下来。但李良志是我的盟友。虽然上次在和蔡青的争斗中,他直接出车祸昏迷,没有帮到我什么,但只要没有出卖我,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不会趁着他重伤住院就去接手他地盘的道理。这会让以后其他投靠我的人寒心。这段时间,李良志虽然在医院,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夜场生的一切,现在对我感激,他也是自内心。
“那么客气干蛋?要真想谢我。等下多喝几杯,把这两个月来没喝的酒一起喝了。”我爽朗笑道,“等喝了酒,我们再大展拳脚,有钱一起赚,有事一起扛。”
“好!”李良志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我们一起去了他的地盘,在四周转了转,然后去了他家里,他去外面吃太生分了,就在家里,吃个家常便饭也感觉亲切。
这是真正把我们当成他的兄弟了。
虽然让他多喝几杯,但他刚出院,我们还真不能让他多喝,只是三五杯下肚。他就开始酒话了,他瘸了,帮不上我们的忙了,要是大家觉得他拖后退,那他把地盘交出来,给我们打理。
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明显不甘心。
我不管他瘸了亦或者是瞎了,只要他觉得还想继续跟着我们一起混下去,一起赚钱,那我们绝对不会踢开他。
他听着这话。把胸脯拍的嘭嘭响,以后他这条命就给我了,着这,大老爷们居然哭了起来,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经历过真正的死亡边缘,再次坐在这里,心里总归是有不少感慨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没想到以后他这句话会成真。
继续喝了一杯,我们就劝他去休息了。
之后我们也离开了李良志家,因为喝酒翘了两节课,后面幸好没课了,回到公司休息。在晚上的时候,姚咏刚果然打电话给我了,他没有先答应,而是问我是不是拒绝了廖水山的推荐。
看来他打过电话给廖水山了。
我确实婉拒了廖水山的好意,但这个应该和我们合作没多大关系。
“行,那我就答应跟你合作这一次。”姚咏刚沉声回道。
知道我拒绝了廖水山的推荐,姚咏刚还答应跟我合作?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真猜不到。不过后来我跟廖水山喝茶问起这事的时候,我才明白,拒绝了他一次,反而让廖水山更加看重我。他要是我答应了,他最多就引荐我进入商会,至于其他理事成员会不会对我投资,那他就不管了。
反正他提出引荐我进入商人的时候,只是不想彻底得罪我,为了解决他女儿的事情而已,算是耍了一个心机。
而姚咏刚打电话给他问起这事的时候,他帮我了几句好话,觉得我潜力极大。姚咏刚这才选择跟我再次合作,否则姚咏刚不会跟我合作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姚咏刚答应合作,那我就可以正式展开计划。
“你打算让我怎么配合你?”姚咏刚问道。
“先取消扫黄打非,都过来这么久了,没什么效果,也该停下了,不然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就不敢轻易冒头,我也就没机会抓住他的把柄。”我回道。
“行,明天我下文正式取消,但这之后呢?”
“之后就等我的好消息,到时候市局和港务局一起出马,逮住把柄后,借着这个机会整顿码头,最好封锁码头,连码头的股东都展开彻查,这需要持续一段时间,给我收购码头股份的机会。”
“封锁码头的话,这恐怕就真的闹大了,每天三个码头货物进出量那么庞大。直接封锁,每天会损失很多钱,甚至还会让外来货船转移卸货地点,造成更大的客户流失,我这边倒没多大问题,但港务局那边损失的起?他们每年对财务的要求都有一个指标,要是差了太多,有些人会因此落马。”
姚咏刚顿了顿,继续语气凝重的道:“而且那些股东在市里都有人脉,要是封锁时间太长,他们通过这些人脉对我施压,我可扛不了多久。”
“这个我再找他们商量,现在也还不急,等你下文件,再那些人冒头,也还有几天时间,我会跟他们谈谈,看他们可以忍受的损失在什么范围内。至于那些股东通过关系对你施压,你可以用整顿为借口,捅到媒体那边去。就算市政府那边的一把手都不敢轻易让你撤离吧?”
“行,得到确定消息后,再打电话给我。”姚咏刚挂掉电话。
我也开始沉思,对于封锁码头造成损失这一点,我都还考虑到,我总想着那些股东会损失,但港务局对也需要码头的收入啊。要是因为一场封锁,把所有的货船都吓到了其他地方去,这里变成了空码头,绝对得需要人站出来为此事负责。
轻则降级,重则下马。
甚至那些股东也不是省油的灯,难怪以前根本没几个人想动码头这一块,这牵扯确实重大。
要是我在市委那边能有一些关系就好了,但上次因为左家对付我的事情,我在市委那边还得罪了一个杨嘉岩呢,他的级别可是比姚咏刚还高,那时候我拿出他女儿的照片威胁他,他才不继续帮左家打压我。现在,希望他别借着这次的事情,再次对付我,不然就算姚咏刚让媒体掺和进来,估计也扛不了几天时间。
真是让人头疼啊,不过我记得韩如楠的爸爸好像调到了厦门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恐怕得找韩如楠帮忙了。
只是想到她以前一直都跟我针锋相对,要是去求她,就让我头疼,希望别有那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