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厂二楼下来,到楼下的开阔地带,四周距离大概一里路的地方才有建筑,那里是狙击地点,不过只有两栋能看到沙厂内部,下楼的时候,曹正旷和他的保镖在前,我和莎莎姐在后,我有意的躲在这保镖的背后,不把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出去。
鬼知道谢昌栋有没有安排其他人躲在暗处?
到了楼下,我让莎莎姐躲在柱子后面,自己跟着保镖的身后走到开阔地带,大门被人从外面外锁,还有一辆车子堵在那里,根本就出不去,除非坐船,不然翻墙都翻不出去,可是那些船根本就没钥匙,车子的启动倒是容易一些,但怎么不用钥匙给船打火,我还真不知道。
曹正旷继续喊了几声梁老大,没人回应,对方就在那里堵着。曹正旷只能转身看了我一眼,别人根本就不搭理他。
“梁老大,我都已经金盆洗手,之前也是无冤无仇,你把我堵在这里,是几个意思?你是想挑起战火吗?”我也是愤怒的叫喊起来,“如果你的人再不退,别怪我不客气,我虽然退了,但死在这里,你以为我那些道上的朋友会放过你吗?你自认为能挡住那么多人的攻击?”
“是你的人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先来到石狮市,那么多人来到这里,你也不拜拜山头,这可是你挑起了战火。”外面终于有个中年男子声音回应。
“你听谁说我的人来了石狮市?”
“问问你旁边的曹正旷,消息就是他泄露出来的,我自然也有消息渠道得到这个消息。你带着那么多人到石狮市来,还想瞒天过海?是不是等你的人把我灭了,我才后知后觉?”
“我的人根本就没来,那是我忽悠曹正旷的假消息。”我无奈解释道。
都是这个曹正旷啊,嘴巴都不严实。
“你的狡诈道上谁不知道?我认为我现在会相信你吗?”梁老大鄙视回道。
“操!要是我的人真到了这里,已经过去三天时间了,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吗?你的人有看到那么多陌生的混子在石狮市各处乱窜吗?要是我想对付你,不用等现在,当初我金盆洗手的时候就会把你一起解决了。”我只能继续解释了。
对方沉默了好一阵子,似乎是在理清头绪,猜测我的话是真是假,过了大概三分钟,梁老大继续说道:“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话,那你们放下武器,把自己绑起来,跟我走一趟,等我确认你的人没有进入石狮市后,我会让你离开石狮市。”
梁老大说完,有一个小弟扔了一捆扎带进来,这是让我们自己捆住啊。如果这个梁老大真是因为我不打招呼就到这里他发怒的话,我还真不会跟他硬拼,毕竟外面是五六十个混混啊,我带着莎莎姐根本冲不出去。
但他和谢昌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自己用扎带捆住自己,那就是自投罗网了。这个梁老大肯定会把我交给谢昌栋,到时候双手被捆住,真是哭都没用了。
过去这么久,谢昌栋也应该来了,那就该行动了,不能再拖延时间。
“曹先生,去把扎带拿过来。”我沉声道。
曹正旷让他旁边的保镖过去拿扎带,他已经暴露在了狙击的视线下,刚才他也躲在保镖身后。
我从另外一个保镖背后探出半边身子,举起右掌,然后放下。
“噗噗!!”
连续两声枪声入肉的沉闷声响起,我露出去的右臂瞬间中弹,前方的曹正旷额头中弹,我们两人是同时中弹。
闷哼一声,我咬牙,忍着巨痛,一个前滚翻,躲在了柱子后面。
“砰!”
再次一颗子弹擦着柱子打了过去。
两个人,两把狙击枪,一个是张增洲,我们的计划是他首先狙杀曹正旷,然后再给我手臂来一枪。但他不能同时开两枪,不可能那么快,也就是我露出半边身子的时候,敌人突然开枪了。
另外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但他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我一直站在保镖的身后,他估计早就开枪了。当我露出半边身子,他就开枪,下手快准狠,如果我继续走出去一步,那就是胸膛中弹了。
四个保镖慌了,同样也是躲在了暗处,掏出了手枪。
“梁老大,干你娘,你他吗居然玩阴的。”我忍着痛破口大骂起来。
“草,不是老子。”梁老大的语气明显也慌了。
“谢昌栋,你个没种的玩意,我知道你在附近,你想对付我,有种就像个爷们一样一对一单挑,请个狙击手算个鸟的本事。”我继续骂道。
我不管他在不在,是不是他请的狙击手,反正这盆脏水我得往他身上泼。而且,我可不敢再暴露半点身子出去,只要露出去就会变成靶子,现在只能赌国安局的人还在监视我,他们会出面。
另外,那个狙击手开枪后就暴露出来了,如果国安局的人不在附近,那张增洲就会去解决那个狙击手,那时候我也安全一些。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外面这些混混到底会不会冲进来,现在我受伤了,可打不赢几个人。而且曹正旷已经死了,他那几个保镖将不会再为谁拼命,如果在敌人冲进来的时候,或许他们都还会投降。
沙厂周围突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枪声再响起,陷入了僵持的阶段。然而我的手臂却不断的流淌出鲜血,染红了我的手臂和衣服,莎莎姐在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看着,想过来,我用眼神制止住了她,这个时候不能暴露出去,太危险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流着鲜血,却无能为力,随着失血过多,我的注意力也开始变得涣散,这样撑不了多久了。
狙击手走了吗?外面的混子走了吗?我都不敢冒头去看。
过去了将近十五分钟,外面的混子率先离开,再次过了十分钟左右,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一会后,警车就停在了沙厂外面,十几个民警下来了。
莎莎姐这才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张增洲发信息给她了,狙击手已经撤走,他正在跟踪,现在我们安全了。
“呼!”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艰难的站起来,走到那四个保镖旁边,趁着民警还没进来,我沉声道:“曹正旷已经死了,明天他的家人就可以安全回来,市局会展开调查这事,你们的嘴巴最好严实一点,别说什么我绑了他家人的事情,不然你们就算离开了曹家,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那绑架你朋友的事怎么说?”一个保镖问道。
“曹正旷已经死了,你们说都是他安排了道上的人绑架的,那几个绑架的混子你们应该认识吧?到了市局主动坦白,你们就不会有事。”我叮嘱道。
“别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一众民警也冲进了沙厂内来。
很快,四个保镖被抓,我和莎莎姐也被手铐铐上,一起带上了警车,朝着市局的方向驶去,我说我的伤口需要处理,两辆车离开了车队,去了医院,在医院内包扎了伤口,子弹都把右臂打的对穿,打了麻药,我都支持不住了,昏迷在了病床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莎莎姐并不在,估计是被叫去录口供了,门口有民警把守,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已经麻木了,根本就没知觉,不过缝了针,上了药,包扎后不再流血就行。
我想打电话联系同辉商会的廖水山,但手机已经不在身上了,钱包也不在,看来已经被民警暂时没收,拿去调查了。
还好在沙厂下楼的时候,我把那张跟张增洲联系的手机卡扔在了一堆沙子里面,埋了起来,要是被发现的话,查询记录,这可是麻烦事情。
只是不知道另外那个狙击手有没有抓到,还有国安局是不是出面了,这些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