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医院住着,有民警保护很安全,但也处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想做点什么隐秘的事情也不合适,手臂的伤口当然还在痛,休息了一个晚上,脸色依然还很差,在镜子前照了照,都还是惨白的。
因为昨天失血过多,中枪后都没包扎,那个时候躲在柱子后面,外面是狙击手,我都不敢动,只能用手按压着伤口两端,这并不能怎么止血。
还好国安局通知了市局,市局出面了,不然昨晚再耗久一点,估计得昏迷在那里。
莎莎姐去把护士叫了过来,把我的手臂用纱布缠在了脖子上,固定好,这才办理出院手续。
我们去了一趟市局,把我的手机和钱包拿了出来,莎莎姐问我现在去哪儿,我说先去找个地方吃早餐,最终找到了一个西餐厅,在二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我把莎莎姐的手机拿了出来,给张增洲发信息,然后吃早餐等着他回复。过了一会,他说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因为他去追杀手的时候,有国安局的两个人在后面追他,他只能想办法脱离国安局的追击,这也就错失了追杀手的机会。
看来是国安局派来监视我的人听到枪声,首先打电话通知市局,然后才追两个开枪的凶手,但这样的话,张大哥为了不暴露出去,只能放弃继续追那个杀手,想办法脱身,这样的话就让那个杀手跑掉了。
可惜了,再次让这个杀手跑掉。国安局的人帮了忙,但也间接让杀手跑掉。当然,他们是为了追击杀手,可不知道其实其中一个狙击手在追另外一个狙击手。
他回去了也挺好,免得离开公司太久被人发现不对劲,怀疑到他身上去那就麻烦了。
把信息删掉,还给了莎莎姐,我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昨天那个卡是新卡,早就扔掉了,这个卡我才用,也不知道国安局会不会继续给我装一个窃听芯片,但廖水山打来的电话,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就直接接了。
“李老弟,你没事了吧?”廖水山问道。
“多谢廖叔叔关心,我挨了一枪,但性命无碍。”
“那就好。”廖水山的语气很快严肃起来,“曹正旷贼喊捉贼,这次必须要严惩,我们商会已经决定把曹家从商会除名。”
又是除名啊,不过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曹正旷一个人死了还不可能了结,他们家企业依然得遭殃。特别是这次曹正旷居然联合了英杰商会,对付自己的副会长,同辉商会当然容不下这样的叛徒。
“这事商会做决定就行。”我回道。
“对了李老弟,你知道曹正旷有没有跟英杰商会的人联系?”
“他们肯定有联系。”
“那证据呢?”
“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还真没有,昨天晚上跟曹正旷摊牌的时候,我还真没有录音,因为我说绑架了他家属,又说杀他全家,这怎么可能录音?我总不能把自己犯罪的证据也录进来吧?
事后或许可以处理一下录音,但曹正旷也没坦白他跟英杰商会有什么勾当,我心里都猜测到了,也就没有逼问他,因为那时候得救出莎莎姐才是正事。
本来事后可以逼问曹正旷,让他开口,但昨晚那种情况,我觉得他还是死了更好,这家伙背叛商会,绑架莎莎姐,差点也害死了我,死有余辜,这次没杀他,下次想杀就没什么机会了。
毕竟,他可是曹家的家主啊,就算得背上绑架莎莎姐的罪行,但肯定不会死,最多去监狱蹲几年,我不可能跑到监狱去杀他吧?让他去监狱,太便宜他了。
正好干掉他,可以嫁祸给谢家,谢家这次想黄雀在后,现在终于付出代价了吧?但居然不是谢昌栋遭殃,而是他父亲背锅,他有一个好老子啊,不然被国安局带走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他父亲了。
“没证据真是可惜了,让英杰商会逃过一劫,要是曹正旷不死,他能指控英杰商会也参与其中,英杰商会就会再也抬不起头。”廖水山的语气中是浓浓的失望。
“就算曹正旷不死,他也不会站出来指控英杰商会一起参与绑架莎莎姐对付我的事情,他得为他的家族公司着想,得罪了英杰商会,被那么多企业报复起来,他曹家可扛不住。”
“是这个理,他为了家族利益着想,肯定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恩。”
“那就这样,等李老弟从石狮市回来,我们再给你设宴压压惊。”廖水山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手机,继续吃着早餐。
“莎莎姐,你觉得英杰商会被彻底打压下去好,还是继续跟同辉商会争斗着,势均力敌好?”我问道。
“看你怎么想了,如果你真站在同辉商会这一边,英杰商会垮掉当然好,但要是想渔翁得利,当然是他们斗的越凶越好。”莎莎姐分析道。
“其实开始我还觉得商会是真诚实意的帮助我,但后来慢慢发觉他们拉我入伙有很大的目的性,我现在在犹豫,到底是渔翁得利呢,还是完全帮助同辉商会。”我叹气道。
“商人无利不起早,要是没有利益,他们不可能起那么早的,你要想清楚这一点。但另外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在商界总得需要朋友。”
“……”说了不等于白说么?看来还是得我自己做决定,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同辉商会如同张家财团那天,过河拆桥。当我的利用价值完了之后,就一脚踢开,我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免得又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然而,廖水山确实是真诚实意的帮我,三亿的资金那可不是小数目。除了钱之外,貌似他还有撮合我跟他女儿在一起的意思,虽然他没明说,但我能够感觉到。
但整个商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到时候商会其他人一脚踢开我,他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再看吧,现在我的目的只是让英杰商会内乱起来,然后无暇去对付恒通集团,算起来我已经成功了,就看恒通集团能不能渡过这个难关。”我叹气道。
“我觉得难,除非把谢家拉进到同辉商会里面来,不然谢家依然会麻烦不断。”
“拉到同辉商会里面来?但同辉商会并不会投资这种大型集团公司啊,投资大,风险大,投资回报率也不高,商会内部不会同意的,另外,商会答应帮我,但仅仅只是帮我,我和恒通集团其实无亲无故,商会用什么名义、凭什么帮这样一个一团糟的集团公司?”
“除非……你娶了欧阳璐璐。”莎莎姐笑道。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我娶了欧阳璐璐,那我等于也是恒通集团半个主人了,商会自然就有了名义帮我,但是……我还真不能娶璐璐啊,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这样。”我摇头回道。
“那再看吧。”莎莎姐埋头吃早餐。
“恩。”我点点头,但我绝对没想到还真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真有万不得已的时候。
但那是之后了。
吃完早餐,莎莎姐说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说今晚还不怎么想回去,我得去拜访一个“朋友”。
“朋友?你在石狮市还能有什么朋友?”莎莎姐诧异道。
“我们的梁老大啊,昨天他可是带着人把我们堵在了沙厂里面,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我冷声道。
“去找他算账?我们两个人?”
“恩,就我们两个人,当然,要是莎莎姐觉得危险,我一个人去也可以。”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