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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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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传奇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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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二里地,应当有八九百米的样子!」

赵传薪淡定的开始擦枪。

大口径的狙击枪需要妥善的保养。火药残留擦掉后,赵传薪又给枪上油。

港岛是回南天,除了冬季最冷的时候外,全年潮湿。

不擦油是不行的。

收好枪,赵传薪起身:「咱们撤,看看明天他们还敢不敢了。」

李之桃看了看远处乱作一团的警队,眼皮子跳了跳。

以前他要组建中盛堂混堂口,自诩江湖中人,可当遇上了赵传薪,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那可是英警啊,说杀就杀了!

别人都是怕鬼佬,赵生却专挑鬼佬下手!

还有这如神枪法,他料想赵生若要统一整个港岛的堂口,只需要远远地解决掉所有香主,乃至于二路元帅,怕是用不上一个月就能完成整合。

好威!

好犀利!

这几人大字识不得一箩筐,而且没有读报的经济条件。不然要知道了赵传薪在美国的所作所为,就一定不会感到惊讶了。

基操勿六。

赵传薪也搞了一艘小木船,体验一番住船屋的感觉。

曾经他去过那个发达的港岛,也是有船屋的。

但那种船屋,已经成了网红的打卡地,以及名媛群里凑钱拍照的场所,美轮美奂,设施齐全,价值不菲。

一层是精心布置的房间和洗手间。二楼餐厅和厨房以及客厅,可以在里面唱K。三楼是吧台和露台,穿着露脐长裙或者比基尼吹吹海风,端着红酒杯装逼的就着日落余晖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能让人羡慕好久。

至于现在的船屋,撑篙摇橹,简易乌篷,能避雨不遮风,也就是个能躺着休息一下的地方。

凑合着活而已。

六个人挤在小小船屋里,简直连转身都费劲。

赵传薪在起初的新鲜感后,就对这艘小船产生了嫌弃心理。

「肥强,你特么快去洗脚,脚丫子能熏死人!」

「赵生,唔系我!系蛤蟆仔!」

「肥强你住嘴!」

正爱不释手摆弄那把韦伯利转轮手枪的李之桃说:「都冲洗脚,赵生爱干净的。」

赵传薪也去了船头,朝下面望着混浆浆的海水,味道直冲脑门。

旁边船屋里的百姓,将排泄物都倒入了海中。

这还是之前风灾吹毁了不少船屋,不然这里密密麻麻全是船,每家每户往海里倒,便能臭气熏天。

他暗道:再坚持两天,解决完马上离开!

港岛和别地方不同。

换成别处,赵传薪随便找个地儿就住下了。

可在港岛,寸土寸金,许多人就有1平米居住空间。建筑密不透风,哪里有多余地方可供住宿?

繁华的中环地带,此时是警察重点关注对象,也不能去那里住酒店宾馆。

赵传薪还真就得在船屋里将就着。

用这水洗漱?

想想还是算了吧。

坐在船头抽了一根烟,赵传薪将烟头丢海里。

起身,

他对里面喊:「你们待着,我出去走走。」

等味道散散,他才想回来。

「赵生你小心啲呀,外面鬼佬正追捕你。」

李之桃等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存环境。

其实他们在的船屋,就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

只不过这里人多,又在海上,不容易被人察觉罢了。

赵传薪跳上岸。

这里地处中环码头旁边,后世在这里设置了个什么钓鱼区,斜对岸就是维多利亚港。

现在则是船屋的天下。

没走多远,就到了铜锣湾。

在这里,赵传薪就要小心行事了。

本来打算转一圈,约么等李之桃他们洗漱完了,臭脚丫子味道散尽就回去的。

却听路人议论:「今日跑马场马赛好精彩,8号马「米山」,我好中意佢!」

「靠北哦(闽南话),蠢马的啦,上回让我输好惨!不如11号轻灵,我看11号要赢!」

跑马场?

赵传薪想起港岛人喜欢赌马,而他向来喜欢凑热闹,就准备跟两人走过去瞧瞧。

自上世纪中期,港岛就已经开始举办跑马活动,将湾仔的黄泥涌的沼泽填平,就是现在的跑马场。

在1884年,成立了港岛赛马会,赛马活动开始普及,规律性的举办。

港岛人好赌,有赛马活动自然少不得赌钱。

赌是最容易让人兴奋,甚至失去理智的活动。

赵传薪从来不碰这个东西的,最多逢年过节亲人相聚玩几把刨幺斗地主,连麻将都不玩。

不过,到了跑马场外面,赵传薪却发现很多华人都在外面观看。

他拍拍一个人肩膀:「老兄,为何不进去?」

里面有临时搭建的看台,里面坐着的全是洋人。

「扑街啊!你难道不知,我们不得与鬼佬同台睇赛马啦。」

特么的,真扫兴啊。

赵传薪发现在港岛,处处都要分三六九等,华人在这里的地位就同蝼蚁那么卑微。

连看个赛马,都不能与洋人同台。

看看站在一块大石鼓上,兴致勃勃朝里面观望的华人百姓,又看看里面正在等开赛的洋人。

赵传薪有些泄气。

他这就剃头担子一头热。

自己着急改变现状,人家却似乎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列强强行灌输的等级观念。

他推搡人群,前面没有一合之敌,全被他大力推开。

「吊距老母啊,挤咩?」

「吔屎啦你!」

「***!」

赵传薪排山倒海,迎来一片骂声。

他脸不红心不跳:「诶诶,都有没有素质,中午饭都快被你们挤出来了。

还有你,这么大人了,站都站不稳!

老太太,这里危险。我扶你一把,听话昂,往后稍稍……」

推来搡去,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硬生生挤到了最前面。

反观人群,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可大家只是口头上找补找补,没人敢和赵传薪动手。

赵传薪长呼一口气:「还好我身子骨结实,不然还不让你们给挤死,这年头的人就是不懂得谦让!」

他旁边的一个老头愕然:「后生仔,我几年都未见过比你脸皮厚的。」

「我说你老头眼睛什么时候瞎的,众所周知,我这人脸皮最薄!」

「呵呵!」

老头不再搭理他。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反正来得早的位置也被赵传薪抢了。

赛马正好要开始了。

一匹匹马,被骑士牵了出来。

赵传薪掏出魔鬼水晶眼镜戴上,立刻就看清了8号「米山」。

之前听路人说看好这匹马,可就算赵传薪不怎么懂赛马,也能看出这匹马对于赛马来说,体型过于笨重了些。

看着咋像重型挽马呢?

实际上,在港岛最早期跑马场的赛马中,经常能看见蒙古马的身影。

也就是近些年来,赛事的影响逐渐扩大,才引进了不少西方马。

即便如此,现在的赛马活动中,马匹也是五花八门。

但凡觉得能拿得出手的,卖相好的,都敢上场搏一搏。

赵传薪甚至看到了顿河马的身影。

鹿岗镇最多的好马就是顿河马,简直是保险队争抢的第一目标。

作为战马,顿河马无疑是最优良之一。

随着赵传薪长身高,增体重,普通马驮着他会显得吃力。

例如在日本的时候,他本想要弄一匹马骑乘,跨上去感觉像在骑狗,遂放弃了。

日本马的肩高只有一米三左右……

比赛开始了。

赵传薪身旁的老头刚刚和他拌嘴,这会儿又忍不住说:「11号骑士骑术精湛,我觉得他会赢。」

年纪大的人就这样,话密。

而赵传薪睁眼说瞎话,为拆台而拆台:「是吗?我看好8号米山,8号是最棒的,掌声送给8号!」

老头一听就炸了:「蠢!米山用来犁田,或许能拿第一!」

赵传薪不以为意,乐呵呵道:「你老不懂不要乱说,你看米山,肩高怕是有一米七了,看那肌肉发达的样子,一看就是冠军的料!」

让你刚才骂我脸皮厚,把你气出脑溢血!

老头果然很生气,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尊严被践踏后的恼羞成怒。

「蠢货!骨细,肌肉隆起,这样的马性烈才能跑。你知唔知?不懂不要乱说!」

「你老才不懂,马必须骨架子大,强壮,性子稳定温和易操控,这样才能夺冠。」

「朽木不可雕!」

「老顽固!」

两人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旁人都听的懵了。

好家伙,马还没赛呢,一老一少先要分出个胜负?

好在,令枪一响,众马窜出去。

比赛,开始了!

因为马匹种类繁杂,也没有后世那些关于体重等标准。才刚跑起来,差距便明显拉开。

果然,11号一骑绝尘!

但是,被赵传薪和老头都不看好的8号,虽然跑不过11号,但是竟然只落在第二名。

外面围观者大呼小叫,吹口哨和咒骂声不绝于耳。

赢钱的欢欣鼓舞,输钱的破口大骂。

赵传薪也看的挺乐呵的。

这就好像看球,哪怕你不感兴趣,可身临其境后,也会被现场情绪带动。

老头得意洋洋:「如何?11号是肯定会赢的。」

赵传薪面露诧异:「你老一把年纪了,好胜心太强了吧?成熟点好么?」

老头好悬没气吐血。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说你不成熟。

老子都半截身体入土了,你说我不成熟?

什么都让你给说了。

于是气呼呼的把头一扭。

赵传薪乐呵呵的,专心看比赛。

好家伙,米山从第二名,此时落到第三。

然后是第四,第五,第六……

它被一匹匹马反超,最后,排在了第十二名!

问题是,十二名是最次名次。

越过终点线以后,那11号马很***的还去咬米山。

在赵传薪看来,米山块头那么大,肯定是要反击的,结果怂的一匹,灰溜溜的躲到了一旁。

老头看了

哈哈大笑:「马和人一样,不是个子大就够威够胆!」

内涵谁呢?

赵传薪若有所指:「马遇上洋马受欺负,有些人遇上洋人,却要让洋人好看。而另外一些人,却甘愿为奴,还引以为傲!」

老头上下打量他:「后生仔,你以为老夫就是那种给鬼佬当奴隶的人?」

「啊?」赵传薪无辜道:「你这老头,话可不要乱说,我这样帅气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老头捋着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你知道几十年前,鬼佬面包中毒事件么?」

这下,赵传薪懵逼了。

「不知道。」

他了解历史了解的很片面,细节基本记不清。

「曾经,鬼佬是很嚣张跋扈的。

后来,不断有华人抵制英国人统治,最有名的是向鬼佬出售毒面包。

以至于,鬼佬慌了,他们不得不拉拢华人来管理华人。

港岛有今天的局面,就是当初那批人争取来的。

你这就受不了了,当初华人比现在还要惨!」

赵传薪沉默了一下:「您老,就是卖给洋人毒面包的人吧?」

「不错!我当时在和合图任职白纸扇,策划的这件事。那时动静很轰动,鬼佬怕了,也没有敢抓我!我身后就是数万帮众,抓了我还有第二个站出来!」

「牛逼!

失敬失敬!

我收回我的话,还要向您老多多学习!」

你看,赵传薪正是知错就改的好青年。

原来这个时代除了他以外,还有人用这种刚烈的手段对付鬼佬!

得知老头的传奇历史,立马道歉。

老头自得一笑:「后生仔,你是北方口音,老家在哪?」

「老家啊,在关外了。」

「关外?那可不近!人家都往关外逃荒,你怎地还来了港岛?关外也是好地方呀。」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不过主要来做点生意。」

听到做生意,老头点点头,提点了一句:「在港岛做生意,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

鬼佬的掣肘,各个堂口要打点,差人吃拿卡要,不容易啊。

现在的港岛,和当年不同咯,自己人也祸害自己人。

老夫认得些堂口的人,都是当年和合图分裂出去的,若有需要,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人老了喜欢唠叨,当赵传薪不抬杠的时候,老头就多说了几句。

赵传薪没接茬。

他没时间也没耐心慢慢磨蹭,那也不是鹿岗镇的行事风格。

堂口什么的,不听话干就完了。

他指着已经跑完一场的赛马:「您老知道这些马要送哪么?」

其实他是看好了11号,这带回去当种马不错。

「今天太晚的话,会在跑马场停一晚,明天各回各家,沙咀,西贡,大屿,哪都有。最多的,还是就近运太平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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